大学的第一个冬天来得悄无声息,第一场雪落下时,李铭宇正在物理系的实验室里调试仪器。手机在白大褂口袋里震动起来,他摘下手套划开屏幕,是付梓铂发来的照片——计算机系的教学楼顶积了层薄雪,雪地里用脚印踩出个歪歪扭扭的爱心,旁边还写着两个连在一起的名字。
“下来。”付梓铂的消息紧跟着进来,“给你带了热奶茶。”
李铭宇抓起外套往楼下跑,刚冲出实验楼的门,就被裹进一个带着雪松香的怀抱。付梓铂把一杯热奶茶塞进他手里,另一只手揣进他的口袋里焐着:“手怎么这么冰?实验室没开暖气?”
“开了,但调试仪器得脱手套。”李铭宇吸了口奶茶,温热的甜意在喉咙里化开,“你怎么知道我这会儿有空?”
“猜的。”付梓铂捏了捏他冻得发红的鼻尖,“你每周三下午都这个点出实验室。”
两人沿着铺满雪的小路往宿舍走,脚印在身后连成串。付梓铂忽然停下脚步,从背包里翻出个保温杯:“我妈寄的姜茶,她说你这个月易感期快到了,让你每天喝一杯。”
李铭宇看着保温杯上印着的小熊图案,忽然想起高中时那条雪松香的围巾。原来有些温柔真的会延续,从校服到学士服,从学校到家,像条看不见的线,把彼此牢牢系在一起。
易感期那天,李铭宇果然发起了低烧。他缩在宿舍的被窝里,后颈的腺体又酸又胀,清柠味的信息素变得格外稀薄。迷迷糊糊间,闻到熟悉的雪松香涌进来,带着股淡淡的药味。
“醒了?”付梓铂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体温计,“37度8,还好没烧太高。”他把温水和药片递过来,又从包里翻出个暖水袋塞进被窝,“我跟老师请假了,这两天陪你。”
李铭宇乖乖吃药时,忽然发现付梓铂的手腕上贴了块创可贴。“怎么弄的?”他伸手去碰,被对方轻轻按住。
“没事,”付梓铂笑了笑,“早上骑车来的时候,不小心蹭到栏杆了。”
直到晚上帮他整理书包,李铭宇才在夹层里发现张药店的收据,上面写着“烫伤膏”。他忽然想起早上闻到的药味,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下——付梓铂定是煮姜茶时被烫到了,却瞒着没说。
夜深时,李铭宇靠在付梓铂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雪松香像层厚厚的棉被,把他裹得严严实实,后颈的酸胀感渐渐褪去。“付梓铂,”他忽然开口,声音带着点鼻音,“我们什么时候去领证?”
付梓铂的呼吸顿了顿,低头在他发顶印了个吻:“等你易感期过了就去。”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李铭宇无名指上的戒指,“早就看好日子了,下周六,宜嫁娶。”
窗外的雪还在下,宿舍里的暖气很足,把两人的影子烘得暖暖的。李铭宇蹭了蹭对方的颈窝,闻到雪松香里混着的淡淡药味,忽然觉得,所谓的安稳,就是有人把你的脆弱记在心上,把你的往后妥帖安放,像这冬夜里的暖炉,不炽烈,却足够温暖漫长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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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