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雪落下时,李铭宇正在给付梓铂讲物理题。窗外的雪粒子打在玻璃上,发出细碎的声响,付梓铂的目光却总往他手背上飘——那里沾了点墨水,是刚才画图时不小心蹭到的。
“别看了,”李铭宇用笔杆敲了敲他的笔记本,“这道题的临界条件你还没搞懂。”
付梓铂忽然伸手,握住他的手腕,从口袋里摸出包湿纸巾,一点一点帮他擦手。指腹的温度透过薄纸传过来,像暖炉似的熨帖,李铭宇的心跳漏了半拍,后颈的腺体微微发烫,清柠味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往外冒。
“好了。”付梓铂松开手时,耳尖红得像被雪冻过,“晚上去看电影?新上的科幻片,据说特效不错。”
电影院里漆黑一片,只有屏幕的光忽明忽暗地映在两人脸上。看到紧张处,李铭宇下意识地抓住了付梓铂的手,等反应过来时,指尖已经被对方反握住,十指紧扣,掌心相贴的地方暖得像要烧起来。
散场时雪下得更大了,付梓铂把围巾解下来,绕在李铭宇脖子上,绕了两圈才罢休,只露出双亮晶晶的眼睛。“别感冒了,”他的指尖碰了碰李铭宇冻得发红的鼻尖,“你腺体敏感,着凉容易出事。”
李铭宇缩了缩脖子,闻到围巾上的雪松香混着自己的清柠味,像杯调得刚好的热饮,暖得从喉咙一直甜到心里。“你怎么办?”他看着付梓铂只穿着件单薄的卫衣,耳朵冻得通红。
付梓铂笑了笑,没说话,只是牵着他的手往家走。雪落在两人肩上,很快积了薄薄一层,像撒了把糖霜。李铭宇忽然想起生物书上说的“信息素标记”,据说契合度高的伴侣,会在彼此身上留下无法抹去的气息,就像现在,他脖子上的围巾,付梓铂掌心的温度,都是独属于他们的标记。
期末考试前,学校组织了次Alpha体能集训。赵磊不知从哪听说李铭宇的腺体对低温敏感,故意在越野跑时把他往结冰的湖面上引。李铭宇踩碎薄冰掉下去时,只来得及抓住岸边的水草,刺骨的湖水瞬间浸透校服,后颈的腺体像被冰锥扎着疼,清柠味的信息素几乎要溃散。
“李铭宇!”
付梓铂的声音穿透风雪而来,他疯了似的跳进湖里,把李铭宇捞起来时,自己的嘴唇已经冻得发紫。雪松香像疯了似的炸开,凌厉得几乎要冻伤周围的人,却在包裹住李铭宇时,瞬间变得温柔,像层厚厚的棉被,拼命护住那点微弱的清柠味。
“别睡……”付梓铂把他抱在怀里,用体温焐着他冰冷的身体,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李铭宇,看着我,不准睡!”
李铭宇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付梓铂眼里的红血丝,像揉碎的血珠。“我没事……”他想抬手摸摸对方的脸,胳膊却重得抬不起来,“就是有点冷。”
“马上就不冷了。”付梓铂把他抱得更紧,雪松香源源不断地涌出来,像团燃烧的火,“我带你回家,给你煮姜汤,给你捂手……”
校医室的暖灯亮了整夜。李铭宇醒来时,发现付梓铂趴在床边睡着了,手里还攥着他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的头发还湿着,校服上的水渍结成了薄冰,显然是守了一整夜没合眼。
李铭宇轻轻抽出手,想给对方盖件外套,却被付梓铂猛地抓住。“你醒了?”他眼里还带着刚睡醒的迷茫,看到李铭宇睁着眼,瞬间清醒过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腺体还疼吗?”
“不疼了,”李铭宇笑了笑,伸手擦掉他眼角的分泌物,“你怎么不脱衣服睡?会感冒的。”
付梓铂没说话,只是把他的手按回被子里,又掖了掖被角。李铭宇忽然发现,他脖子上的银色项链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道浅浅的红痕——大概是昨晚救人时被冰碴划破的,像道温柔的印记。
“赵磊被记过了,”付梓铂的声音有点哑,“校长说要开除他,我没同意。”
“为什么?”李铭宇愣住了。
“不值得,”付梓铂看着他,眼神认真得像在宣誓,“我不想因为那种人,让你担心我会不会有污点。”
窗外的雪还在下,校医室的暖灯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幅紧紧依偎的剪影。李铭宇忽然觉得,所谓的“合格Alpha”从来都不是看信息素多强,而是看有没有人愿意为你踏碎冰雪,为你挡住风雨,为你把所有的锋利都收起来,只留温柔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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