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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传抄笔记的旅行

书名:万劫证仙途 作者:与晋长安 本章字数:2552 广告模式免费看,请下载APP

五百年光阴流转,万劫阁的石碑已被岁月磨成温润的玉色,“劫”与“行”二字却愈发清晰,像是浸了人间烟火的底色。

江南水乡的乌镇,有个叫沈砚的书生,世代以抄书为业。他家阁楼的樟木箱里,藏着一本泛黄的线装书,封皮上没有书名,只有三个模糊的字——“劫余录”。据祖父说,这是千年前从万劫阁流出来的,传抄者是个药农,字里行间还沾着草药的清香。

沈砚自幼体弱,读不了圣贤书里的“修身齐家”,却总对着“劫余录”发呆。书页里没有高深道法,只有些零碎的句子:“煮药时,火候是劫,耐心是渡”“纳鞋底,针脚歪了是劫,拆了重纳是渡”“教孩童认字,记不住是劫,笑着再教是渡”。

这年乌镇大旱,河底龟裂,稻禾枯焦。镇上的乡绅请来了云游的修士,修士摆开阵法,引天雷求雨,却被烈日反弹的热浪灼伤,叹道“此地劫力紊乱,非人力可解”。

沈砚抱着“劫余录”蹲在河岸边,指尖划过“水是活的,劫也是活的”这句话,忽然想起祖父说过,他曾祖的曾祖,是个陶工,当年学过“引窑火劫力化水汽”的法子。

他跑回阁楼,翻出曾祖留下的旧陶窑。窑壁上刻着歪歪扭扭的纹路,正是“劫余录”里提过的“柔水纹”。沈砚不懂什么是劫力,只记得祖父说“烧窑要懂土性,引雨该懂水性”。他招呼镇上的妇人,把家里的水缸、陶罐都搬到窑边;又请绣娘们带来浸了水的丝线,在窑周围摆出“水纹阵”;连卖糖画的老人也来了,用融化的糖汁在地上画了圈,说“甜能润燥,试试总没错”。

当第一缕窑火升起时,奇妙的事发生了——陶窑的温度引动了“柔水纹”,绣线里的水汽被蒸成白雾,糖圈的甜气裹着雾,竟真的聚成了一小片云。沈砚想起“劫余录”里的话“一人的力是滴,众人的力是河”,便让大家围着窑唱歌。歌声里有妇人哄孩子的调子,有绣娘哼的小曲,还有老人沙哑的渔歌,这些平凡的声音混在一起,竟让那片小云慢慢变大,落下了第一滴雨。

雨不大,却像唤醒了大地的记忆。河底的淤泥开始冒泡泡,枯焦的稻禾抽出嫩芽。沈砚坐在窑边,看着众人笑着抹脸上的泥点,忽然懂了“劫余录”的真意:所谓“劫力”,从不是玄乎的神通,而是生活里的“认真”——烧窑的火候,纳鞋的针脚,教人的耐心,凑在一起,就能接住天地的考验。

后来,这本“劫余录”被沈砚传给了镇上的学堂先生。先生在扉页补了一句:“道不在仙山,在灶台上的烟火里。”

千年后的修真界,出现了一个叫凌风的天才修士。他出身顶级宗门,灵根纯净,年纪轻轻便修成“雷霆法相”,却总对“苏寒旧论”嗤之以鼻。

“什么‘劫力共享’?不过是弱者的借口。”凌风在讲道会上挥斥方遒,“如今妖魔蛰伏,当以强者为纲,立铁律,定秩序,方能保万载太平。”他的话引来不少年轻修士的附和,连万劫阁里,也有弟子偷偷效仿他的“强者道”。

这年冬天,极北之地出现“冻劫”,冰封千里,连修士的灵力都被冻住。凌风带着弟子前往镇压,想用雷霆之力劈开冰层,却被冻劫反噬,法相溃散,险些成了冰雕。

绝望之际,他看见一群凡人在冰面上凿孔。领头的是个白发老人,手里握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凿子,凿子上竟有淡淡的劫纹——那是苏寒当年留在极北的工具,用来教牧民“引地热劫力融冰”。

“小伙子,别急着劈。”老人笑着说,“这冻劫啊,像块硬馒头,得慢慢焐。”他让村民们在冰面摆开阵型:擅长酿酒的用酒曲引“发酵劫力”,带来微温;会绣花的姑娘用丝线引“阳光劫力”,织出暖网;连孩子们都捧着陶罐,里面是家里灶膛的余温,引“烟火劫力”。

凌风看着他们:没有惊天动地的法相,没有高深的口诀,只是把各自生活里的小本事凑在一起,竟让冰层慢慢渗出了水珠。老人擦了擦汗,说:“苏寒公当年说,强不是能打碎什么,是能接住什么。你看这冰,劈开会碎,焐透了会化,哪个更长久?”

那一刻,凌风想起自己年少时,曾在万劫阁的石碑前摔过一跤,是个扫地的老修士扶了他,说“路滑,慢点走”。那掌心的温度,此刻竟与村民们的暖意重合。他溃散的法相里,忽然生出一丝微弱的“柔劫力”,不再是雷霆的暴戾,而是像阳光融冰般的温和。

后来,凌风在自己的著作里加了一章:“道有千途,强非唯一。能容下绣花针的力量,才是真的强。”

又过了许多年,万劫阁的旧址上,长出了一棵老槐树。树下有个石桌,常有人来坐——有修士,有凡人,有妖族,谁都可以在石桌上留下点什么:一片秋叶,半块糖,或是几句心里话。

有个叫阿棠的小姑娘,刚学会写字,她在石桌上用炭笔写:“苏寒爷爷,今天我帮王奶奶提水,水桶晃了晃,我没让它掉下来,算不算渡过‘水桶劫’呀?”

有个行脚僧路过,看见后笑了,在旁边补了一句:“算。劫是小坎,过了就是路。”

后来,石桌上的字越来越多:

“我家的鸡下了双黄蛋,算不算‘惊喜劫’?”

“跟隔壁阿妹吵架,我先笑了,算不算‘和解劫’?”

“种的麦子被虫咬了,我没哭,再种就是了——苏寒爷爷说的对吗?”

没人知道这些话会不会被“苏寒爷爷”看到,但每个人写下时,都带着认真的期许,像在跟一个老朋友聊天。

有个老秀才,一生不得志,临终前让孙子把他的诗刻在石桌上。诗很短,只有三行:

“你说劫是镜子,

我照了照,

看见自己眼里的光。”

风吹过老槐树,叶子沙沙作响,像是谁在轻轻应了一声。

万年后的某一天,一个外星修士穿越星河,来到这片被称为“劫界”的土地。他听说这里曾有个叫苏寒的修士,以凡人之躯改写了天道规则,便四处寻访遗迹。

他去了南荒,没找到血光冲天的战场,只看见一片稻田,农夫们正弯腰插秧,说“这里的土肥,种啥长啥”;

他去了青冥山,没找到仙魔大战的废墟,只看见一座学堂,孩子们正在读“劫来共挡,劫去同欢”;

他去了万劫阁的旧址,只看见那棵老槐树,树下有个孩子正踮脚够槐花,母亲在旁边笑着说“慢点,别摔了”。

外星修士问那母亲:“你们还记得苏寒吗?”

母亲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好像是个教我们好好过日子的人吧?”

外星修士站在槐树下,忽然明白了。苏寒从未成为“传说”,因为传说会褪色,会被遗忘,而他留下的,是“好好过日子”的勇气——这种勇气,藏在插秧的弯腰里,在读书的声浪里,在母亲的叮嘱里,永远是“进行时”。

就像老槐树上的新叶,落了又生;就像石桌上的字,旧了又新;就像每个普通人的日子,难了,过了,又笑着继续。

这大概就是“万劫证仙途”的终极答案:所谓仙途,从不是终点,而是每个“此刻”的认真活着。而苏寒,早已化作这“此刻”里的一缕光,在你我抬头时,在风里,在雨里,在那句没说出口的“我能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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