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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在日常的微光照拂

书名:万劫证仙途 作者:与晋长安 本章字数:2212 广告模式免费看,请下载APP

两千年后,修真界迎来了一场无声的危机——不是天雷劫火,而是“遗忘”。

万劫阁的藏书楼里,年轻修士们争论不休。一派认为“苏寒祖师的‘劫力共享’太过迂腐,如今妖魔再起,当重立规矩,以强者统御众生”;另一派则坚守“劫路共行”的石碑训,却拿不出说服众人的“实绩”。阁外,有修士开始私自立派,重拾“灵根至上”的旧论,甚至有人在石碑旁刻下“弱肉强食,天道恒常”的字样。

守阁的老人姓秦,是个没修过劫力的凡人,祖上三代都是万劫阁的杂役。他听着楼里的争论,默默扛起墙角那把苏寒留下的锄头——那锄头木柄已磨得发亮,铁头带着淡淡的劫纹,是当年苏寒在万劫阁开荒时用过的。

这日,西域传来消息:黑风渊旧址出现“戾劫”,不同于以往的劫力,这戾劫专啃食修士的“优越感”,越是自视甚高的修士,靠近便会灵力紊乱,唯有心怀谦卑者能安然通过。年轻修士们慌了神,那主张“强者统御”的领头人赵烈,带着弟子硬闯黑风渊,结果半数人灵力溃散,成了废人。

秦老背着锄头,慢悠悠走到黑风渊边。有修士嘲讽:“一个凡人凑什么热闹?”他不答,只是挥起锄头,在渊边的乱石堆里挖坑。锄头落下时,铁头上的劫纹亮起,竟引动周围的戾劫之力,化作柔和的风,吹散了空中的戾气。

“苏寒祖师当年说,”秦老擦了擦汗,声音不大却清晰,“劫力不是用来分强弱的,是用来填坑的。”

他指着坑边冒出的嫩芽:“你们看,这石头缝里的草,没灵根,没功法,就凭着想活下去的劲儿,也能顶开石头。祖师的道,不是让强者护着弱者,是让每个人都能像这草一样,有顶开石头的勇气——哪怕只是为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赵烈瘫坐在地,看着秦老一锄头一锄头地“驯化”戾劫,忽然想起自己年少时,曾因灵根普通被宗门嫌弃,是万劫阁的老人给了他一碗热粥,说“灵根如碗筷,能用就行,关键是想盛什么”。那一刻,他紊乱的灵力竟慢慢平复,掌心浮现出一道极淡的劫纹——不是战斗的印记,是当年接过热粥时,心头闪过的一丝暖意。

万劫阁的地库里,藏着一卷苏寒未写完的手稿。两千年过去,手稿的最后一页始终空白,修士们争论不休:有人说这是苏寒未竟的遗憾,该由后人补全“最强劫法”;有人说这是留白,意味着道无止境,不必强求圆满。

十五岁的少女阿禾,是个在阁外捡来的孤儿,天生能听懂器物的“语言”。她总偷偷跑到地库,摸着那卷手稿,听它“说”话——手稿里没有惊天动地的功法,只有苏寒随手记下的日常:“今日教药农引雨劫浇田,他笑说比求仙靠谱”“清歌说,玉佩上的花纹该加朵小雏菊,好看”“林月白送来的伤药太苦,下次得让他加蜜”。

这日,阁里的长老们要表决是否补全手稿,阿禾突然闯进议事堂,举着手里的陶罐:“手稿说,它不想被补全!”

众人哗然。阿禾倒出罐里的东西:是她从各地捡来的“证物”——绣娘用劫力绣的雏菊帕子,牧民刻着“风沙同路”的木牌,私塾先生写着“一字一句皆劫力”的残卷。“这些才是祖师的道啊,”阿禾眼眶发红,“不是写在纸上的法,是活在人心里的暖。”

她指着手稿的空白页:“祖师留着空白,是想让我们自己写——铁匠写如何用劫力锻锄头,医生写如何用劫力熬药,哪怕是个扫地的,也能写如何用劫力扫净落叶。这才是‘万劫同修’啊,不是所有人走一条路,是每个人都能走出自己的路。”

议事堂静了许久。长老们看着阿禾罐里的“证物”,忽然想起苏寒化灵前的那句话:“我的道,不该是框住你们的墙,该是让你们自由生长的土。”

后来,那卷手稿的空白页,被改成了“万劫志”,谁都可以在上面写下自己的修行故事:有屠户写“以刀劫利落猪毛,不伤生灵”,有戏班班主写“以声劫唱尽悲欢,渡人愁绪”,甚至有个三岁孩童,被母亲抱着按下手印,旁边写着“今日学会走路,也算渡了‘跌跤劫’”。

三千年后,再没人见过苏寒的幻影,万劫阁的石碑被风雨侵蚀得只剩“劫”“行”二字。有人说,苏寒的道终于过时了;有人说,他早已化作尘埃,不必再提。

但在人间的集市上,卖糖画的老人手腕一抖,糖丝在空中凝成劫纹的弧度,引得孩童惊呼;在深山的药庐里,郎中给病人施针,指尖萦绕的劫力如春日细雨,润物无声;在边关的城墙上,戍卒们哼着歌谣,那歌谣里有句“劫来共挡,劫去同欢”,谁也说不清来历,只知道祖辈传下来的。

有个游方修士走遍天下,想寻苏寒存在过的证据,却在一个渔村找到了答案。村里的老渔民说,他们出海时,遇到风浪便会往海里撒一把米,念叨“苏寒公,借点风”——这不是迷信,是祖辈传下的习惯:当年苏寒路过此地,教渔民借海风的“柔劫力”调整帆向,说“风是朋友,不是敌人”。如今渔民们不懂什么是劫力,却在与风浪的相处里,学会了“顺应而非对抗”。

游方修士站在海边,看着渔民们调整帆的背影,忽然明白:苏寒从未“消失”。他的道,早已化作生活的肌理,藏在糖画的弧度里,在针脚的温度里,在歌谣的韵律里,在每个普通人“好好活着”的执念里。

就像那被侵蚀的石碑,只剩“劫”与“行”二字,却恰恰道尽了真谛:劫是常态,行是态度——不必记住谁走过这条路,只要你此刻正在走,便是对他最好的回应。

又过了许多年,有个孩子问祖父:“苏寒是谁呀?”

祖父放下手里的锄头,指着门前的小路:“就是第一个说‘这路难走,我们一起修’的人。”

孩子又问:“那他修成仙了吗?”

祖父笑了,指着田里的稻穗,指着檐下的燕子,指着远处炊烟里的人影:“你看,这稻子熟了,燕子回来了,人笑着吃饭——这就是他修的仙途啊。”

阳光落在小路上,印着祖孙俩的脚印。路还在延伸,有人正走过来,有人正走过去,没人再提苏寒的名字,却都在走着他开辟的路。

您看的是关于东方玄幻的小说,作者精巧的在章节里包含了东方玄幻等元素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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