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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出含光:夷陵归正

书名:令出含光:夷陵归正 作者:砚底沉月,笔端生花 本章字数:5346 广告模式免费看,请下载APP

第四章:残符泣血供桌下的暗格被紫电的银鞭扫开时,魏无羡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腥甜。那是朱砂混着陈年血迹的味道,与乱葬岗山洞冰壁上温晁的刻痕同出一辙。暗格里铺着层发黑的锦缎,上面摆着的不是法器,而是一卷泛黄的符纸,每张符纸上都画着半截缠魂咒,咒纹的末端拖着长长的墨线,像是未干的血泪。“这是……”魏无羡的指尖刚触到符纸,就被上面的邪气烫得缩回手。符纸的边缘卷得厉害,像是被人反复揉搓过,最底下那张的角落,用极小的字写着“三月初三,子时”,墨迹洇开了大半,想必是写的时候手在发抖。蓝忘机将清心咒注入指尖,小心翼翼地拈起一张符纸。咒纹在白光中微微发亮,那些扭曲的线条里,竟嵌着些许细碎的骨渣——是孩童指骨的碎片,被人硬生生磨成了粉,混在墨汁里。“用活人骨血画的咒符。”他的声音冷得像云深不知处的冰泉,“青岩村的缠魂咒,只是引子。”魏无羡忽然想起青岩村祠堂里那些孩童的尸体,他们的指尖都缺了一小块,当时只当是黯魔所为,如今看来,竟是被用来炼制这种邪符。他胃里一阵翻涌,转身扶住门框才稳住身形,指节攥得发白,将木门上的纹路都嵌进了掌心。“这些符纸……”江澄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紫电在他掌心发出不安的嗡鸣,“是用来加固血祭阵的。”他认出暗格锦缎上的金线绣纹——那是金氏祠堂特有的“百子千孙”图,如今却被邪符染得发黑,像极了被血水泡过的蛛网。金陵蹲在散落的牌位间,忽然抓起一块刻着“金子轩”名字的木牌。牌位的边角被人用刀削去了一块,露出里面新鲜的木茬,上面还沾着点暗红色的印记,与暗格符纸上的朱砂同色。“他们连我爹爹的牌位都敢动……”他的声音发颤,眼泪砸在牌位上,溅起细小的灰尘。魏无羡走过去,轻轻按住他的肩膀。金陵的肩膀在发抖,像寒风里的小兽,他忽然想起当年在穷奇道,金子轩倒在血泊里时,也是这样瘦小的身躯,只是那时的金陵还在襁褓里,不会为了一块被玷污的牌位哭得撕心裂肺。“会没事的。”他从袖中掏出张干净的符纸,用灵力在上面画了个简单的净化咒,“我们会把这里的邪气都清干净。”符纸落在牌位上时,发出“滋滋”的轻响。魏无羡忽然注意到,暗格的锦缎下还压着半张残页,上面用炭笔写着几行字,笔迹潦草得几乎认不出:“……黯魔喜食至亲魂,金氏血脉最纯……用‘离’字佩引之,可得其力……”最后几个字被涂抹得漆黑,像是写字人写到这里,忽然被什么打断。“是金光瑶的笔迹。”蓝忘机的指尖抚过那些被涂抹的痕迹,“他当年研究黯魔时,应该留下了后手。”残页的边缘有个牙印,深深嵌进纸里,想必是写下这些字时,写字人正承受着极大的痛苦。魏无羡忽然想起观音庙的密室。金光瑶藏在那里的卷宗里,也有类似的字迹,只是那时的字里行间都透着算计,不像这残页,字字都浸着恐惧。他将残页折好塞进袖中,指尖触到里面的陈情,笛身上的刻痕硌得他生疼,像是在提醒他什么。“雨停了。”江澄忽然抬头说。祠堂外的雨不知何时歇了,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些光影落在暗格的邪符上,竟诡异地扭曲起来,像是有无数只手在里面挣扎。蓝忘机走到窗边,望着金麟台的方向。那里的黑云虽已散去,却留下一层灰蒙蒙的雾气,像极了被血染过的纱。“聂宗主的人还没到。”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派人去看看。”蓝思追应声正要走,却被魏无羡拉住。“等等。”魏无羡指着窗外的石阶,那里的积水里漂着片青黑色的羽毛,边缘泛着金属般的光泽,“这是……枭鸟的羽毛。”枭鸟喜食腐肉,常在乱葬岗一带出没,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金麟台?江澄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他认得这种羽毛——当年温晁驯养的枭鸟,尾羽就是这种颜色,只是那时的羽毛上总沾着血腥味,不像这片,带着淡淡的檀香,是云深不知处特有的味道。“有人用枭鸟传信。”他的手按在剑柄上,“是冲着我们来的。”话音未落,祠堂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聂怀桑的侍从不顾蓝氏弟子的阻拦,连滚带爬地冲进来,怀里抱着个染血的竹筒,竹筒上插着支箭,箭羽正是那种青黑色的枭鸟羽。“聂宗主……聂宗主让我把这个送来!”他的声音发颤,裤腿上的血迹一路滴到门槛,在青砖上汇成小小的溪流。蓝忘机拔出箭,竹筒里滚出一卷密信。信纸上的字迹是聂怀桑特有的蝇头小楷,却写得颠三倒四,墨迹里混着血珠,显然是仓促间写就的:“云深不知处寒潭异动,蓝曦臣被困,速归。附:金麟台西侧密道有金氏老臣残部,持黯魔骨符,勿追。”“陷阱。”魏无羡一眼就看穿了。聂怀桑的字迹看着慌乱,却在“勿追”二字上用了重墨,显然是在提醒他们反其道而行。他想起暗格里的邪符,忽然明白了——金氏老臣根本没打算逃,他们是想引众人去西侧密道,好趁机对寒潭的蓝曦臣下手。江澄却已抓起佩剑:“我去寒潭。”他的紫电在腕间流转,银链上的血珠滴落在地,“你们去收拾那些老东西。”“不行。”蓝忘机拦住他,“寒潭的封印需要至亲之血才能加固,你去了没用。”他的目光落在魏无羡身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带金陵守在这里,我和魏婴去西侧密道。”魏无羡正想说什么,却被蓝忘机按住肩膀。他能感觉到蓝忘机掌心的温度,比平时烫了些,想必是刚才战斗时牵动了旧伤。“放心。”蓝忘机的声音很轻,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我们很快回来。”西侧密道比后山的更阴森。入口藏在一片竹林里,竹枝上还挂着未干的雨水,滴在地上发出“嗒嗒”的响,像极了祠堂里的钟声。魏无羡走在前面,用陈情拨开挡路的藤蔓,忽然发现竹节上刻着些奇怪的符号,与暗格邪符上的缠魂咒同源,只是刻痕更深,里面嵌着的不是骨粉,而是风干的血迹。“这些竹子……”蓝忘机的指尖抚过竹节上的符号,忽然感到一阵刺痛。符号在他的灵力催动下微微发亮,竟浮现出无数张痛苦的脸,那些脸都是金氏弟子的模样,眼睛里淌着血泪,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在说“救命”。魏无羡吹了声短促的笛音,那些脸瞬间消失了。“是用活人精血养的邪竹。”他的声音发冷,“每片叶子里都藏着个魂魄。”风吹过竹林,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无数人在低声哭泣,陈情在他手里微微震颤,像是在呼应那些冤魂。密道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地上散落着些金氏弟子的尸体,死状与青岩村的村民相似,眉心都有个青黑色的洞,里面的魂魄被硬生生抽走了。魏无羡蹲下身,翻看其中一具尸体的手指,发现指缝里攥着半张符纸,上面画着半截“忘羡”二字的通行令,墨迹还没干。“是聂宗主的人。”蓝忘机认出那符纸是聂氏特有的黄符,“他们被伏击了。”他的目光扫过尸体周围的脚印,那些脚印杂乱无章,却在墙角处汇成一行,指向密道深处,脚印上还沾着些银灰色的粉末,是云深不知处的清心散。两人顺着脚印往里走,越往里走,空气里的怨气越重。密道的石壁上开始出现发光的咒纹,那些咒纹组成一张巨大的网,将整个密道笼罩其中,网眼处隐约能看到些挣扎的魂魄,都是些孩童的模样,眉心缠着淡淡的黑气。“是青岩村失踪的孩子!”魏无羡的声音发紧,他认出其中一个梳双丫髻的小女孩,正是在乱葬岗山洞里帮蓝忘机压制邪气的那个,她的手里还攥着块没吃完的糕点,是蓝氏弟子分发的那种,糕点上的糖霜已经化了,沾在她的袖口上。蓝忘机举起避尘剑,想要斩断那些咒纹,却发现剑刚碰到咒纹,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弹了回来。“这是‘锁魂网’。”他的声音凝重,“用七情六欲为引,越挣扎收得越紧。”剑身上的寒光在咒纹的映照下泛着诡异的红,像极了染血的冰。魏无羡忽然想起古籍里的记载:锁魂网需以布阵者的心头血催动,一旦启动,除非布阵者自愿解开,否则只能用至纯的灵力强行破阵,只是那样一来,被困的魂魄也会随之消散。他看向那些孩童的魂魄,他们的眼睛里还残留着些许清明,正眼巴巴地望着他,像极了青岩村蹲在老槐树下数蚂蚁的孩子。“不能硬来。”魏无羡按住蓝忘机的手腕,“我试试用陈情安抚他们。”他将灵力注入笛身,吹起了《忘羡》的调子,只是这次的调子比在乱葬岗时更轻柔,像母亲哼的摇篮曲。笛音在密道里回荡,那些孩童的魂魄果然安静了些,眉心的黑气淡了淡。蓝忘机趁机结印,将清心咒化作无数光点,洒向那些魂魄。光点落在他们身上,发出柔和的白光,像极了云深不知处的月光。“他们的魂魄被邪气缠得太深。”他的声音里带着担忧,“需要时间净化。”就在这时,密道深处传来一阵狂笑。“不愧是含光君和夷陵老祖,竟能找到这里。”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伴随着锁链拖地的“哗啦”声,“可惜啊,还是晚了一步。”魏无羡和蓝忘机对视一眼,同时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只见一个穿着金氏老臣服饰的老者从黑暗中走出,他的手里拖着条锁链,锁链的另一端拴着个铁笼,笼子里关着个孩子,正是青岩村那个抱着布偶的男孩,他的眼睛闭着,眉心的黑气已经蔓延到了脸颊。“是你。”魏无羡认出那老者是金氏的大长老金光善的堂弟,当年在不夜天曾带头喊过“诛杀夷陵老祖”,“你想干什么?”老者冷笑一声,用锁链拍了拍铁笼:“干什么?自然是用这最后的祭品,请黯魔大人降临。”他的脸上刻满了诡异的咒纹,眼睛里闪烁着疯狂的光,“只要黯魔大人破封,我们金氏就能重掌仙门,到时候,你们这些邪魔歪道,都得死!”蓝忘机的避尘剑瞬间出鞘,剑光直指老者的咽喉:“放了他。”“放了他?”老者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含光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慈悲了?当年你可是眼睁睁看着温氏余孤被挫骨扬灰的。”他忽然从怀里掏出块黑色的骨符,正是暗格邪符上画着的那种,“只要我捏碎这骨符,这孩子的魂魄就会被黯魔吞噬,到时候,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他!”魏无羡的笛音陡然变得凌厉,密道里的怨气像是被激怒般翻涌起来,冲着老者扑去。可老者身上的咒纹忽然发亮,形成一道屏障,将怨气挡在了外面。“没用的。”老者得意地笑,“这是用我金氏百人的心头血画的‘护心咒’,你的诡道之术伤不了我。”蓝忘机忽然注意到,老者的脚下踩着块不起眼的石头,石头上刻着个小小的“曦”字,是蓝曦臣的笔迹。他瞬间明白了——这是蓝曦臣留下的记号,暗示老者的弱点就在脚下。他不动声色地朝魏无羡使了个眼色,同时挥剑刺向老者的面门,吸引他的注意力。魏无羡立刻会意,笛音一转,不再攻击老者,而是引着那些被锁魂网困住的孩童魂魄,冲向老者脚下的石头。孩童的魂魄虽然虚弱,却带着纯净的灵力,石头上的“曦”字在他们的撞击下微微发亮,老者身上的护心咒屏障瞬间出现了一道裂痕。“就是现在!”蓝忘机的剑趁势而入,刺穿了老者的肩膀。老者惨叫一声,手里的骨符掉在了地上。魏无羡眼疾手快,飞身过去捡起骨符,同时用陈情引着孩童魂魄撞向锁魂网,网应声而破,孩童们的魂魄重获自由,纷纷朝老者扑去,用最后的力量撕咬着他身上的咒纹。老者在地上痛苦地翻滚,身上的咒纹在孩童魂魄的攻击下一点点消退,露出里面溃烂的皮肤。“不……不可能……”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不敢相信自己会败在一群孩子手里,“黯魔大人……救我……”就在这时,密道深处忽然传来一阵巨响,地面剧烈摇晃起来,像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要破土而出。魏无羡抱起铁笼里的男孩,发现他的眉心黑气已经消失了,只是呼吸还很微弱。“快走!”他朝蓝忘机喊道,“这里要塌了!”两人刚跑出密道,身后就传来一声巨响,整个竹林都在震动,无数根邪竹从地里钻出,像是要把整个密道都封死。魏无羡回头望去,只见密道的入口处,那些孩童的魂魄正朝着他们挥手,然后渐渐消散在阳光里,脸上带着解脱的笑容。“他们……”魏无羡的声音有些哽咽。蓝忘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们自由了。”他看向怀里的男孩,发现他的手里攥着块小小的玉佩,正是那枚刻着“平安”二字的银锁,上面还沾着些青岩村的泥土。回到金麟台祠堂时,江澄正焦躁地在门口踱步。看到他们回来,他立刻迎上来:“怎么样?聂怀桑的人找到了吗?”魏无羡摇了摇头,将铁笼里的男孩递给蓝思追:“先带他去疗伤。”他从袖中掏出那卷邪符和残页,“我们发现了这些,金氏老臣的目标不是寒潭,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急促的钟声打断了。那是云深不知处的警钟,只有在遭遇灭门之灾时才会敲响。蓝忘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抬头望向云深不知处的方向,那里的天空已经被黑云完全笼罩,隐约能看到闪电在云团里穿梭。“大哥……”蓝忘机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他转身就要往云深不知处赶,却被魏无羡拉住。“等等。”魏无羡指着祠堂外的天空,那里不知何时聚集了无数只枭鸟,它们的眼睛通红,正朝着云深不知处的方向飞去,“这是调虎离山计。”他忽然想起老者临死前的话,“他们的目标不是寒潭,也不是金麟台,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金陵一声惊呼。众人回头,只见祠堂供桌后的墙壁忽然裂开一道缝,缝里渗出浓稠的黑气,黑气中隐约能看到一个巨大的影子,正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那咆哮声与云深不知处的警钟交相辉映,让整个金麟台都在颤抖。“黯魔……”魏无羡的声音发紧,他终于明白了,“真正的封印,在金麟台的地基下!”黑气中的影子越来越清晰,那是一个由无数魂魄纠缠而成的怪物,头颅是金光善的模样,身体却像是用无数把剑拼凑而成的,每把剑上都刻着金氏的家训,剑刃上还滴着血,像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哈哈哈……”怪物发出一阵狂笑,声音里混杂着无数人的哀嚎,“终于……终于破封了!”它的目光扫过祠堂里的众人,最终落在魏无羡身上,“夷陵老祖,我们又见面了。”魏无羡忽然想起了什么,从袖中掏出那卷从暗格找到的邪符,发现每张符纸上的半截缠魂咒拼在一起,正好是一个完整的“血祭阵”,而阵眼的位置,就在金麟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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