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案尘埃落定后的第一个休沐日,太子府遣人送来了一叠奏折。内侍说:“殿下昨夜改到寅时,特意嘱咐公主过目,说是涉及江南漕运的新章程。”
我展开最上面那本,墨迹还带着淡淡的松烟香。字是太子惯有的端正小楷,却在页边空白处看到几行极轻的批注:“去年南巡见你爱吃的桂花糕,产自苏州,若漕运通畅,下月便可常贡”“运河沿岸新修的水榭,适合春日泛舟,你曾说想看两岸桃花”。
弹幕瞬间沸腾:
【啊啊啊太子的温柔藏在细节里!】
【这哪是奏折,分明是情书啊!】
【对比安王只会擦刀,太子这波是文化人表白!】
正看着,安王掀帘进来,手里拎着个食盒,盔甲上还沾着晨露:“刚从校场回来,见西街那家胡饼铺开门了,给你带了两个。” 他把胡饼往桌上一放,瞥见那叠奏折,挑眉,“太子又给你塞这些文绉绉的东西?”
“是漕运章程。” 我拿起一块胡饼,热乎的芝麻香混着羊肉馅的油香,是安王知道我爱吃的那家。
安王却凑过来,指尖点着太子的批注:“什么章程要写桃花?他就是想骗你出去!” 说着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打开是枚狼牙吊坠,“我让漠北的部将寻的,说能辟邪。比那些写在纸上的虚礼实在。”
狼牙磨得光滑,还带着点草原的寒气。我刚接过,就见安王耳尖发红:“别让太子看见,他总说这些是蛮族玩意儿。”
弹幕笑得更欢了:
【安王这是小学生式吃醋吧!】
【一个送文化,一个送武力,公主这是左手江山右手浪漫啊!】
【太子:我的桃花水榭 vs 安王:我的辟邪狼牙—— 输得不冤!】
我把狼牙吊坠塞进衣襟,正好贴着之前太子给的淑妃玉佩。一个温润如江南春水,一个炽烈如漠北长风,倒也奇异地和谐。
三月初三的上巳节,宫里按例办桃花宴。父皇特意下旨:“让皇子公主们都去城外桃林走走,不必拘束。”
太子一早就遣人备了画舫,说沿护城河顺流而下,两岸桃花正好。安王却牵着匹雪青马在宫门口等,马鞍上挂着个箭囊:“桃林深处有野兔,我带你猎两只回来,晚上烤着吃。”
我正纠结,弹幕支招:
【公主格局打开!两个都要!先坐船再骑马!】
【建议左手挽太子,右手拉安王,主打一个雨露均沾】
最终折中—— 先同太子乘画舫,到了桃林码头再换安王的马。画舫上,太子铺开宣纸,蘸了胭脂调的颜料画桃花:“去年你说桃花配胭脂色最好看。” 我凑过去看,却见画里藏着个小小的“乐”字,藏在花瓣褶皱里,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刚到码头,安王的马就嘶鸣着奔来。他翻身下马,一把将我掳到马背上,故意对着画舫上的太子扬声:“太子殿下慢慢画,我带公主去猎那只最肥的野兔!”
太子站在船头,手里还握着画笔,却对着我们的方向笑了笑,声音顺着风飘过来:“别跑太远,晚膳前我让厨房留着桂花糕。”
弹幕已经笑疯了:
【太子这是拿捏了公主的胃啊!】
【安王:我有速度!太子:我有后招!】
【公主夹在中间,是不是偷偷乐呢?】
马跑进桃林时,落英缤纷,沾了满身。安王勒住缰绳,忽然从怀里掏出个锦囊:“前几日收拾母妃旧物,见里面有张绣样,是淑妃娘娘亲手绣的并蒂莲,说等你及笄时送你当嫁妆。”
锦囊是素色锦缎,针脚细密。我正摸着绣样,就听安王低声道:“其实…… 我母妃当年总说,若你是男儿,定要跟我结为异姓兄弟;若是女儿家……” 他顿了顿,声音低得像被风吹散,“就该配个能护你一世的。”
远处传来画舫的铃铛声,太子大概是寻来了。我把锦囊塞进袖中,对着安王笑:“那你可得跟太子比一比,看谁更能护我。”
安王眼睛一亮,刚要说话,就见太子提着食盒站在桃树下,浅粉色的花瓣落在他肩头:“比什么?我带了新酿的桃花酒,要不要尝尝?”
江南漕运出了乱子,有官员勾结盐商克扣粮款,闹得沿岸百姓怨声载道。父皇让太子主查,却又怕他文官出身镇不住场面,转头就让安王带三千禁军随行。
出发前,两人在宫门口碰了面。安王挎着长刀,太子抱着账册,谁也不看谁。
我把一封密信塞进太子手里:“这是镇北侯的旧部传来的,说盐商背后有前朝余孽撑腰。” 又递给安王一枚虎符碎片,“若遇紧急情况,凭这个可调动江南水师。”
安王接过碎片,却对着太子扬了扬下巴:“到了江南,听我号令还是听他的?”
太子翻开账册,淡淡道:“查案听我的,动武听你的。”
弹幕【这是什么神仙分工!】【一个搞智商一个搞武力,完美搭档啊!】
结果到了江南,两人果然配合得奇准。太子用账册敲开了盐商的粮仓,安王用长刀镇住了闹事的乱党。有次太子被余孽围在客栈,安王带着禁军杀进来时,盔甲上还插着支箭,却先伸手把太子护在身后:“我说过动武听我的。”
太子拂去他肩上的血渍,声音里带了点难得的急:“谁让你硬闯的?”
“你要是死了,谁给公主算漕运的账?” 安王哼了一声,却把伤臂往身后藏了藏。
这幕被随行的内侍学给我听时,我正翻着他们传回的密报。太子在信里写“已查清粮款去向,附明细”,安王却只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小人,旁边写“我没事,勿念”。
弹幕【磕到了!这对情敌变战友我能看一百集!】【公主快收了他们吧,别让他们在外面秀了!】
十、宫墙上的约定
漕运事了,太子和安王同日回京。父皇在金銮殿上重赏了两人,末了笑问:“如今朝局安稳,你们也该想想自己的事了。” 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该论及婚嫁了。
当晚,两人竟一前一后登上了宫墙,正好是我常去的那处。
太子提着盏琉璃灯,灯光映得他眉眼温润:“江南的桃花开得好,明年…… 想请你再去看看。”
安王则靠在垛口,手里转着那枚狼牙吊坠:“漠北的草原秋天最美,我带你去看星星,比宫里的亮得多。”
夜风带着花香,吹得宫墙外的柳树沙沙响。我望着远处皇城的万家灯火,忽然想起刚穿来时,弹幕总问“选太子还是安王”。如今才懂,有些选择从来不是“二选一”,而是“我们一起”。
“明年春天去江南看桃花,秋天去漠北看星星。” 我转身,看着他们,“至于婚嫁……” 故意拖长了声音,见两人都屏住呼吸,才笑着道,“先等我把西域的商路打通了再说。听说那边的宝石,做狼牙吊坠和桃花佩都好看。”
太子先是一怔,随即笑了,眼里的温柔像化了的春水:“好,我陪你去查商路章程。”
安王直接跳起来:“我去调兵!谁敢挡路,我劈了他!”
弹幕已经刷成了烟花:
【公主威武!这是要把老公和事业捆一起发展啊!】
【太子:我的笔能算商路 安王:我的刀能护商路 公主:我的人…… 都要!】
【坐等下一季:公主带着两个老公闯西域!】
琉璃灯的光落在三人交叠的影子上,被晚风拉得很长。我知道,有这两个一个懂笔墨、一个识刀枪的人在身边,往后的路,不管是江南的桃花,还是漠北的星光,都会走得很热闹。
毕竟,弹幕说了,这叫“一家三口(bushi)搞事业,谁看了不说句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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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