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下水道里,温翎指尖的血色卦象无声旋转,映在他琉璃色的瞳孔中,显得妖异而诡谲。
吴俊盯着他,眉头紧锁:“你偷了隙途的什么?”
温翎歪头一笑,指尖一弹,卦象消散:“一点小玩意儿罢了。”他顿了顿,忽然凑近吴俊,鼻尖几乎贴上他的下巴,眼瞳泛起邪异的赤芒。
“倒是你,被虚溟虫寄生还能活到现在……真是稀奇。”
吴俊垂眸看他,两人呼吸交错:“所以,你救我,是因为我身上有你要的东西?”
温翎眨了眨眼,笑容灿烂:“不然呢?难道是因为你捏我屁股?”
吴俊低笑,忽然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将他抵在潮湿的墙壁上:“那你现在可以拿了。”
温翎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一怔,随即眯起眼:“你以为我不敢?”
他指尖凝出一缕血丝,缓缓贴上吴俊的胸口,“虚溟虫寄生后会吞噬宿主的‘命途’,你的湮灭之力,现在有一半是它的,而它已经被你湮灭了。”
吴俊面不改色:“所以?”
温翎轻笑:“所以,我现在杀你...很轻松。”
话音未落,他的指尖猛地刺入吴俊的心脏!
——却是直接穿过对方身体。
“戏途·剧。”温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戏谑,“你还真不躲的呀?”
吴俊回头,看到少年懒洋洋地靠在另一侧墙边,吊儿铃铛地看向自己:“你的反应真的很无趣。”
吴俊眸色一沉,湮灭之力在掌心凝聚,心裏却是在盘旋,怎麽会是【戏】,他居然有两个神途,麻烦了:
“玩我?”
温翎耸肩:“彼此彼此。”
转头的瞬间,他忽然收起笑容,眼神冷了下来,虽然现在不知道为什麽两者命运交缠在一起,但要先确保对方在自己掌控之下。
刚才两者眼神对视的时候,已经悄无声息地在他灵魂上烙下了一道追踪印记,随时可以追踪到他的位置。
“你身上有我要的东西,但我现在没时间陪你耗。”
远处传来窸窣的爬行声,育途的怪物正在逼近。
温翎勾起一道邪气的笑容。
“我就先行告退了,来日方长,有空再见~”
下一秒,他的身影如雾气般消散,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
“还有,你的裸照我保存了很多张喔,待会就帮你宣传身材么么哒!”
“......“
吴俊沉默片刻,拳头狠狠砸在潮湿的牆壁上,湮灭之力将水泥腐蚀出一个巨大的空洞,青筋乍现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
“温翎!!!”他咬牙切齿地低吼。
“窸...窸...”他抬头看向下水道深处。育途怪物的嘶吼声越来越近,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血腥味。
“啧。“
吴俊扯开早已破烂的校服领口,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他唇角勾起一抹凶残的弧度,灰黑色的湮灭之力如同活物般缠绕上身躯。
“不如直接杀出去。”
他迈步向前,脚步踏碎积水的声音在下水道中回荡,每一步都在锈蚀的铁板上留下焦黑的脚印。远处的怪物似乎感应到什么,发出不安的嘶鸣。
而猎人的脚步声,仍在不断逼近。
---
与此同时。
温翎站在城市最高的大厦顶端,夜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他手里捏着一枚染血铜钱,铜钱上刻着诡异的符文,正微微发烫。
“隙途的人果然坐不住了......“他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呵,来人了呀~”
温翎指尖一弹,铜钱飞向半空,在月光下划出一道血色弧线。他抬手接住,低头一看
——凶。
“......“
他沉默两秒,突然笑了:“凶就凶吧,反正我本来也没打算还。“
话音未落,他身后传来一阵诡异的蠕动声。
温翎没有回头,坐在顶楼边上的身形,只是懒洋洋地叹了口气:“来得真快啊。“
黑暗中,一道扭曲的身影缓缓浮现——那是一个全身裹着黑袍的男人,脸上戴着惨白的面具,面具上只有一道细长的裂缝,像是被刀划开的嘴巴。
“温翎。“黑袍人的声音沙哑刺耳,像是金属摩擦,“把东西交出来。“
温翎转过身,歪头一笑:“你说交就交?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黑袍人没有废话,直接抬手,苍白的手指在空气中一划——
“噗嗤!“
温翎瞳孔一缩,胸口突然裂开一道血痕,彷佛被无形的刀刃划过。他闷哼一声,低头看了眼伤口,鲜血顺着指尖滴落。
“......空间切割?“他舔了舔嘴角的血,笑容愈发疯狂,“看来隙途这次派了个厉害的啊。“
黑袍人向前迈出一步,脚下的地面突然出现蛛网般的空间裂隙:“最后一次机会。“
温翎叹了口气,慢条斯理地从内袋掏出一枚幽蓝色的晶体碎片。那东西在他掌心缓缓旋转,裂缝中流淌着星河般的光辉,将他的脸庞映照得如同鬼魅。
“想要?“他晃了晃手中的东西,“自己来拿啊。“
黑袍人猛地抬手,四周的空间瞬间扭曲!
温翎的身影却在这一刻骤然消散,犹如镜子般破碎。
“戏途•剧“
他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恭喜你,抓到的还是假货喔~“
黑袍人僵在原地,面具下的表情无法看清。
下一秒...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彻云霄,整栋大厦的天台在刺目的白光中分崩离析,混凝土碎块与钢筋残骸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
百米开外的阴影处,温翎背靠着残破的墙壁,染血的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戏途·具象。“
具象可以将画戏情节片段具现在现实。
而在常人看不见的维度里,一缕缕漆黑的厄运之气正悄然混入漫天烟尘,如同有生命的毒蛇般紧追黑袍人穿过空间罅隙,钻向他的衣袍缝隙。
“嘻,虽然炸不死你...“温翎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琉璃色的瞳孔里闪烁着恶作剧得逞的光芒,“但让你倒霉个十天半个月的,不过分吧?毕竟礼尚往来嘛~”
哎~不过,可以随便找个空间隙缝躲起来的无赖可真烦,我也想要个这样的技能呀~”
温翎的身形缓缓消散在夜色中,在这一片废墟般的城市隐去了存在。
---
另一边。
吴俊踹开下水道的铁栅栏,浑身是血地走了出来。身后,育途的怪物尸体正缓缓化作黑烟消散。
他喘着粗气,靠坐在墙边。
“温翎......“他低声念出这个名字,手中捏着赤红色的印记,眼神晦暗不明,“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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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