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思怡回国的消息,是左奇函在早餐是随口提起的。
“思怡今天下午到。”他漫不经心地切着盘中的牛排,刀尖划过瓷盘发出细微的声响,“她以后住家里。”
渝思怡—左奇函挚友的妹妹,一场意外,他的挚友去世了,临终前嘱咐左奇函一定要照顾好渝思怡,于是,他领养了她两年有余,对渝思怡甚是宠爱,哪怕是天上的月亮,只要她想要,也会给她摘来…
也是因为她,杨博文和左奇函的关系越来越差。
杨博文的手指微微一顿,牛奶杯里的波纹荡开一圈。他垂下眼睫,声音温顺:“需要我准备什么吗?”
左奇函抬眼看他,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怎么,紧张?”
“不会。”杨博文放下杯子,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她是你妹妹,我该照顾好她。”
左奇函嗤笑一声,没再说话。
下午三点,左家的私人停机坪。
渝思怡从直升机上走下来时,像一只轻盈的蝴蝶。她穿着浅粉色的连衣裙,长发微卷,笑起来是眼睛弯成月牙,天真又娇俏。
“哥哥!”她小跑几步,扑进左奇函怀里,仰着脸撒娇,“想死你了!”
左奇函揉了揉她的头发,难得露出几分真实的柔和:“在国外野够了?”
“哪有!”渝思怡嘟囔着,目光却越过他的肩膀,落在几步之外的杨博文身上。
那一瞬间杨博文清晰地捕捉到她眼底闪过的冷意。
“博文哥。”她甜甜的叫了一声,却站在原地没动,笑容完美的像一张面具,“好久不见。”
杨博文微微颔首:“欢迎回来。”
左奇函揽过渝思怡的肩,语气随意:“走吧,回家。”
渝思怡乖巧地点头,却在转身时“不小心”撞上了杨博文。她惊呼一声,踉跄着往左奇函身上倒去。
“对不起博文哥!我不是故意的…”她眼眶瞬间红了,像只受惊的小鹿。
左奇函皱眉,视线在两人之间扫过。
杨博文沉默地站着,心中气虚隐隐作痛,可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没事。”他轻声说。
左奇函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冷笑一声:“思怡刚回来,别摆脸色给她看。”
杨博文抬眼,对上他冰冷的视线,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我没有。”他低声回答。
左奇函没再理他牵着渝思怡往主宅走去。渝思怡回头,冲杨博文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
深夜,琴房。
杨博文独自坐在钢琴前,指尖落在琴键上,却没有按下去。七年前,他第一次见到左奇函就是在这架钢琴前。
那是他十五岁,左奇函十八岁。
杨家与左家的合作宴上,他被要求演奏一曲。少年纤细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跳跃,弹的是肖邦的《夜曲》
曲终时,他抬头,对上了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
左奇函靠在钢琴边,手里晃着一杯香槟,唇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弹得不错,小书呆子。”
那是他第一次心动。
也是噩梦的开始。
“叮—”
琴键被按下,一个突兀的音符在寂静的夜里响起。杨博文猛地回神,发现渝思怡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
他穿着睡裙,手里捧着一杯热牛奶,笑容无辜:“博文哥,还不睡?”
杨博文收回手,语气平静:“马上休息。”
渝思怡走近,将牛奶放在钢琴上:“哥哥说你喜欢喝热的。”
牛奶表面浮着一层薄薄的奶皮,香气浓郁。
杨博文没动。
渝思怡歪头看他:“不喝吗?”
“谢谢,我待会喝。”
她忽然笑了,俯身靠近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杨博文,你以为你是谁?”
杨博文抬眼看她。
“一个玩具而已。”她轻声说,“哥哥迟早会腻的。”说完,她直起身,笑容甜美:“晚安啦,博文哥。”
门被轻轻关上。
杨博文盯着那杯牛奶,良久,将它倒进了旁边的盆栽里。第二天早餐时,渝思怡“不小心”打翻了咖啡,滚烫的液体泼在杨博文手背上。
她惊慌失措地道歉,左奇函却只是冷冷地看着杨博文:“怎么这么不小心?”
杨博文的手背红成了一片,可他只是站起身,轻声说:“我去趟洗手间。”
转身时,他听见渝思怡委屈的声音:“哥哥,博文哥是不是讨厌我啊……”
左奇函的回答被关门声隔绝。
杨博文站在走廊里,低头看着自己红肿的手臂,忽然觉得很累。
他知道,这场游戏梗才刚刚开始。而左奇函,永远不会站在他这边。
(第二中完,第三章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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