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小天和吴成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生拉硬拽地把他从窗上弄下来，牵扯到了王一博还处于疼痛中的命根子。他不过是想坐在阳台上，吹吹冷风醒醒酒，这两个二货怎么就突然进来了。王一博倒吸一口凉气，两条眉毛痛苦地拧在一起。心里积攒的怒火撒到高小天和吴成身上。“我他妈就是坐一会儿，你们拽我干嘛?你们他妈有病吧?谁让你们来的?”王一博一身戾气的夺命三连问，让高小天和吴成反应过来，可能是闹了一场乌龙。“肖教授说让我来看看你，我俩一进来，就看见你坐在阳台上，我还以为……”以为王一博想不开。高小天瞄了一眼王一博，没敢接着往下说。王一博一听是肖战让这两二货来的，愤怒上的火焰一下子就减弱不少，没继续骂高小天和吴成。鼻腔喘出一口粗气，扶着墙站起身，下意识瞅了一眼肖战的房间，大概明白肖战让高小天和吴成来看他的意图。王一博本来都不打算和高小天一般计较了，高小天上下打量他扶墙站立怪异的动作，作死地来了一句。“博哥，你……不会是……“高小天视线落在王一博裆部，“我和吴成刚才拽你的时候，碰到哪了吧?”王一博眼里愤怒的火苗蹭一下窜起。“滚!! ”肖战隔天起床，看到王一博发给他的消息。“我回宿舍了。”时间显示凌晨四点，隔着半个小时之后又发了一条。“对不起！ ”肖战草草扫了一眼，洗漱，收拾东西，在酒店简单吃了点早饭， 开启一天的工作。王一博的那两条消息，肖战没回复。中午王一博打过两个电话过来，当时肖战和几个同事去本地的一家企业做宣讲，他故意没接，再后来王一博没打电话也没发消息。宣讲结束，方明达收拾完材料，叫住肖战。“阿战，今天李总那意思你听明白了吗?”和他们一起的还有几个同事，接方明达的话茬。“我觉得李总和咱们有合作意向……”说话的男同事欲言又止，扫了一眼和工作人员闲聊的董梁，做了一个数钱的手势。“……差这个，想白嫖咱们的研究成果。”李总和董梁公司有很多合作项目，董梁又是A大副教授，对A大对接企业帮扶政策极为了解。虽说各项条件合乎规定，看似也是双方合作共赢的局面，但有董梁这么一层关系在，很难不引人遐想。董梁是这个项目的小组长，肖战是副组长，校里这么安排， 很明显想借助董梁想和这位看起来穷得叮当响的李总建立联系。这位李总经营的公司，曾经和老牌军工企业有过合作，手上掌握着一些对外行来说看似没什么用的资料，和肖战手上那份加密项目文件有关，这还是姜院长一次闲聊中提起的。肖战垂眸瞅了一眼腕表时间，已经到下班时间。“我们找时间再讨论这件事。”递给方明达一个少说话少打听的眼神。方明达悻悻闭嘴，话题就此打住。“哎，阿战，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泰餐， 一会儿去尝尝?”肖战拎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包，“不去，我还有事。”“啥事，饭都不吃了！”“还有点小尾巴，今天应该差不多能完成。”方明达瞅了一眼肖战电脑包，知道肖战最近正在忙准备了两年的论文，一脸兴奋。“写完了！ ”方明达一时间没注意收住，声音有点大，引得周围的纷纷朝这边看了过来。方明达做了一个不好意思的手势。转头朝肖战说，“那你快去忙，我可不敢约你了。”肖战回学校取了两本书，和笔记本电脑一起收进电脑包里。走到学校大门口，接到助教电话，说有一个男学生实验操作不慎，被灼伤。电话里让助教马上带人去医院，别的事后说。肖战拎着电脑包直奔医院，万幸那学生灼破了一层皮，不算严重，询问之下了解到，也确实是那学生操作上的错误。学术研究最重要的是严谨，一个马虎粗心大意的人，不适合搞科研。肖战对那个男生处罚是禁用实验室，等于是提前告知那个男生延迟毕业。那男学生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哭诉，求肖战给他一个机会。肖战留在医院劝那个男生。“罚你不是目的， 目的为了让你长记性，实验室中任何一个小失误，都有可能带来大灾难。”后来那个男生情绪稳定之后，也接受了他的处罚。肖战拎着电脑包回去的时候都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说好早点回去完结论文小尾巴，看来又要往后拖一天了。开车途经他平常上班走的那条街道十字路口时，无意识瞅了一眼街口，空空荡荡，只有一个收拾摊位的小商贩，弯着腰，搬地上的箱子。未来得及打扫的落叶，稀稀拉拉洒在空旷的街道上，一阵风吹来，散落的树叶，在地上打着旋，又停下来，一切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不见那个拄着拐，守在这里等他下班回家的高大身影。车窗降下一条缝隙，夹杂着丝丝冷意的夜风顺着缝隙灌进来，肖战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说不上是松了口气，还是别的什么，只觉得夜晚的景色有些萧条，连带着他的心都空落落的。肖战停好车，拎着电脑包，走向他家所住单元门。小区路灯散发着幽暗的光，甬路两边绿化带树影婆娑，临近午夜，更是静得出奇，耳边回荡着自己的脚步声。也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个黑影，速度极快，直奔他手中的电脑包而来，那人身手矫健，戴着一个能遮挡住大半边脸的黑色口罩，眉毛上一条狰狞刀疤，明显是个练家子，惯犯。“你是什么人?”对方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没有答话。肖战握住电脑包拎手，拳脚招呼过去，黑衣人或躲或挡，没造成多少伤害，自己反倒是挨了好几拳。或许是见他不松手，肖战面前忽然闪过一道寒光，那人竟然带着匕首。他的电脑包里除去一台笔记本电脑还有两本书，到底是书生出身，他难以招架。那人亮出匕首抵在他腰腹，粗着嗓音威胁。“要东西还是要命?自己选择。”黑衣人直奔他的电脑包，也没说管他要钱，明显是有备而来，就是奔着他的电脑来的。笔记本里的东西对他来说很重要，但好汉不吃眼前亏，保不齐黑衣人手中的刀子捅进自己身体里，那可就太得不偿失了。肖战放弃抵抗，一动不敢动，就在黑衣人得逞哼笑一声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