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能自主进食这事让王一博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导致他在处理公务时一度走神差点出错。
他用冷水洗把脸,看着镜中的自己忽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小白在他心里竟已到了可以轻易影响他情绪的地步。
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父亲去世后,王一博独自一人撑起偌大的将军府,他不能出错,更不被允许出错。
朝堂波橘云诡,多少双眼睛都盯着他,王家满门荣辱皆系于他一人身上。
现在自己居然为了一只兔子差点误了公务,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为此,他把自己关在书房反省了三天三夜。
当朝三皇子来镇北将军府做客,一进门便四处打听那只极聪明的兔子在哪?
肖战养伤期间难得清净,王一博不回来,他自己占着一张大床。
门外吵吵嚷嚷的不知在干嘛,兔子甩甩尾巴,嘿嘿,正好下地活动活动筋骨。
丁叔急急忙忙跑进来,“哎呦小祖宗,你怎么还下来了呢?”
他抱起兔子在屋里一顿翻腾,最后把肖战安置在衣柜下面的夹层中。
“小白听话啊,一会儿无论谁找你你都别出来,记住没有?”
肖战懵懵地眨眨眼。
“诶,真乖,晚上丁叔给你切梨子吃。”
管家风风火火把兔子藏好,又风风火火离开。
前脚刚走,后脚门又开了。
“小兔子?小兔子你在哪呢?”
“哥哥这有香香脆脆的胡萝卜呦,还有水灵灵的大苹果呦。”
安王赵怀礼,一众皇子中最游手好闲也是最不受宠的一个。
生母身份低微,在他八岁那年病逝了。
王一博赶回府时,安王还撅着屁股在假山洞里找兔子呢。
“属下迎驾来迟,请王爷责罚。”
“行了行了,快起来吧,周围又没别人跟我还客气什么啊?”
王一博曾是安王伴读,在宫里那阵二人没少上树掏鸟,下河捉鱼。
赵怀礼这人不知该夸他心胸宽广还是没心没肺,从小别人不拿他这三皇子当回事,他自己也不拿自己当回事。
“哎,快说,你那兔子藏哪了?借我玩两天呗。”
王一博说不出拒绝,又不想答应。
“喂,别这么小气啊,又不是不还你了,你看你那一脸不情愿的样儿。”
“我……很不情愿吗?”
安王拍拍他肩膀,“你就差把‘不愿意’三字刻脸上了。”
赵怀礼看他这么不舍得以为没戏了,谁知王一博突然抽风似的来一句:“行,兔子送你,不用还。”
“真的?”
“真的。”
“丁叔,去把小白抱来给安王殿下带走。”
“公子,可是……”
王一博冷冷打断他,“快去。”
肖战被送走时唯独对丁叔有些不舍,和王一博擦身而过那刻眼睛都没抬一下。
他知道,自己被王一博送人了。
也好,不管怎么说至少离开了这里,安王比他什么镇北将军要好招架得多,以后寻机逃跑也容易些。
马车临行前,王一博突然拉开车门对安王说:“好好照顾他。”
“知道啦,我你还不放心。”
丁叔在后面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就是知道才不放心啊。
王一博回到房间看不到兔子还有点不适应。
床上,桌上,到处都空荡荡的。
“丁叔。”
“公子有何吩咐?”管家红着眼睛,刚刚收拾好情绪。
“小白床上的窝呢?”
“怕他去王府睡不习惯,就给他带走了”
“那他吃饭的碗呢?还有他最爱玩的那个小球。”
“怕他用不习惯那边的,也一并带着了。”
王一博眼里的光亮一暗再暗,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药膏呢?”他像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再去见一面肖战的理由,高兴得连克制二字都忘了。
“小白尾巴的伤还没痊愈,还要上药,你快把药膏拿来我给他送去。”
管家的回答,彻底灭了他最后一丝希望。
“公子,小白平时吃的,用的,玩的,只要跟他有关的都带走了。”
连今早刚送来的蔬菜瓜果,丁叔都挑了一车他爱吃的拉走。
子时,夜深人静,王一博拳打了一套又一套,可脑子里那个影子始终挥不去。
他控制不住地想,小白晚上饭吃得怎么样?
安王粗心大意地能读懂小白的意思吗?
他伤没好全,气也没消就这么去了一个陌生的环境会不会害怕啊?
无数个问题朝他压过来,压得他快要炸了。
不行!他还是得亲自去看看,就看一眼,知道小白过得好他就放心了。
深夜来访他懒得走正门等通传,直接翻墙进去。
“怀礼,怀礼醒醒。”
“嗯……来了来了。”
赵怀礼睡眼惺忪地摸黑起来开门,这个时辰除了王一博那小子不会再有别人。
“唔……大半夜的,你干嘛啊?”
“来看看小白。”
安王伸手探了下好友额头,一脸无语,“王一博,你有毛病吧?”
“小白呢,你把他放哪了?”
这人现在一心惦记兔子,别的一律不理会。
安王没好气道:“西厢房,你满意吧?我特意吩咐人给他腾出来的,就挨着我住。”
“你满天下打听打听去,谁家能对一只兔子这么上心,也就摊上我这么个好主子吧。”
他话匣子一开就收不住,没完没了地跟着王一博屁股后面叨叨。
王一博举着蜡烛做贼似的摸进屋。
床上?没有。
桌上?也没有。
很好,地上呢?还是没有,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兔子窝。
“赵!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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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