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突然陷入诡异的沉默,良久,才传来一声压抑的叹息:“……回来。”
窗外,雪不知何时停了,月光洒在未化的积雪上,折射出细碎的光。肖战望着沈寒紧张的神色,忽然笑了,眼角的泪痣在暖黄的灯光下格外清晰:“抱歉,我不会再回去了。”他按下挂断键,将手机丢进床头柜,转身时,沈寒正小心翼翼地为他递来温水,指节擦过他掌心时,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度。
雪夜的余寒渐渐消散,病房里蒸腾的热气模糊了玻璃窗,也模糊了肖战眼底的最后一丝眷恋。
咖啡机发出刺耳的嗡鸣,王一博烦躁地扯松领带,目光扫过桌面被咖啡浸透的报表。玻璃幕墙外,雪幕依旧翻涌,却不及他眼底的阴云浓重。助理抱着文件退出办公室时,后背已被冷汗浸透——从早上到现在,王总已经摔碎三个马克杯,连向来沉稳的特助都被骂得脸色发白。
“王总今天火气好大,不知道谁惹王总了?”茶水间的议论声顺着门缝飘进来,王一博猛地攥紧钢笔,金属笔身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望着手机里密密麻麻的未接来电记录,指节在肖战的头像上悬了又悬,最终重重砸在真皮沙发扶手上。
怎么可能不回来?王一博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这两年来,肖战就像被驯服的家犬,无论多晚都会踩着点出现在别墅门口,眼神里永远带着讨好的光。哪怕被他冷言冷语,第二天照样会带着亲手煮的醒酒汤出现在玄关。这次不过是耍耍小性子,等雪停了,肖战肯定又会红着眼眶求他原谅。
然而七天过去,手机始终安静得可怕。
深夜的别墅空荡得令人窒息,王一博盯着天花板,忽然想起肖战蜷在沙发上的样子。那个总爱把自己埋进他颈窝的人,此刻大概正缩在某个破旧的出租屋里,冻得通红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反复摩挲他的号码。想到这里,他猛地翻身坐起,抓起手机却又狠狠摔在地毯上。
窗外的雪越下越急,将整个城市捂成密不透风的茧。肖战裹着沈寒递来的毛毯,望着手机屏保上偷拍的王一博侧影。照片是去年公司年会上拍的,那人端着香槟杯与宾客谈笑,金丝眼镜下的眉眼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谁能想到,这双曾抚过他脊背的手,如今只会指着门让他滚。
“战战,吃药了。”沈寒端着温水推门而入,看见肖战慌忙锁屏的动作,眼底闪过一丝心疼。他想起医院那晚,肖战烧得迷迷糊糊,嘴里却还在念着“一博别赶我走”。此刻男人苍白的脸上还残留着病容,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像一只折翼的蝶。
“阿寒,我是不是很可笑?”肖战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明明知道他只是玩玩,却还在等他回头。”沈寒喉结滚动,想说些安慰的话,最终只是将人轻轻搂进怀里。窗外风雪呼啸,屋内却暖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而在城市另一头,王一博第三次点开肖战的朋友圈。三天可见的页面空空如也,仿佛那个人从未来过他的世界。他抓起车钥匙冲进雪夜,直到站在肖战家楼下,才惊觉自己根本不知道对方住在哪层。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与漫天飞雪纠缠成一片混沌。
手机突然震动,是特助发来的消息:“肖先生已经提交离职申请,据说是要调去B市分部。”王一博的瞳孔骤然收缩,屏幕的冷光映着他煞白的脸,恍惚间又回到初遇那天——酒吧昏黄的灯光下,肖战红着眼眶说“我喜欢你”,声音轻得像一句叹息。也就是那一次,阴差阳错,他们两个都喝醉了 ,上了床 ,第二天,王一博想给钱了事,可肖战却大着胆子像王一博表了白,王一博反应很淡,肖战现在都记得,最后,王一博只留下一句,“我只上床,不谈恋爱”,说到底,肖战确实是个不错的床伴 ,人干净,长相更是没话说,王一博那晚也是看见了肖战长得摄人心魄才和人发生关系,此后,两年 ,肖战几乎天天往王一博别墅跑 反复折腾,从来没叫过一句累,随叫随到 ,可王一博从来没给过肖战名分,肖战也不敢要,两年 ,那天晚上,肖战鼓起勇气,结果还是不出所料,王一博还是不喜欢他,他只是一个泄欲的工具而已。
雪不知何时停了,黎明的微光刺破云层。王一博望着手机里那个再也不会亮起的头像,终于承认,有些东西,在他一次次推开的瞬间,早已碎成了满地无法拼凑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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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