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破晓时分
第五章 破晓时分
模拟考成绩公布那天，顾青盯着成绩单上的名字发怔。从年级387名到126名，红笔写的分数像燃烧的火焰，灼得他眼眶发烫。他转身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却看见许林寒正被一群女生围住，手里捧着粉色的情书。
酸涩的情绪翻涌而上，顾青抓起书包冲出教室。天台的风灌进校服，他摸出烟又狠狠揉碎，指甲掐进掌心。身后传来脚步声，他没回头：“许林寒，你要是来嘲笑我，现在可以走了。”
“我没有。”少年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恭喜你。”许林寒递过来一个保温桶，“我妈熬的鱼汤，说补脑子。”
顾青猛地转身，撞进那双盛着星光的眼睛。他突然想起无数个深夜，许林寒在微信上给他讲题的语音；想起对方悄悄放在他抽屉里的薄荷糖；想起自己发烧时，少年彻夜守在宿舍床边的身影。所有被他刻意忽略的细节在此刻翻涌，烫得他眼眶发酸。
“许林寒，我好像喜欢上你了。”话出口的瞬间，风突然停了。顾青看着少年骤然睁大的眼睛，喉结滚动，“很可笑吧？学渣喜欢上学霸，还是个男的。”
许林寒的睫毛剧烈颤动，某种陌生而炽热的情绪在胸腔里炸开。他伸手触碰顾青泛红的眼角，声音轻得像怕惊碎了梦境：“不是笑话。”他顿了顿，耳尖红得滴血，“我也……”
警报声突然撕裂天空，地震演习的广播响彻校园。许林寒本能地拽住顾青手腕往楼梯跑，却在拐角处被人潮冲散。顾青看见许林寒被挤在栏杆上，有人踩掉了他的眼镜。恐惧攥紧心脏，他逆着人流扑过去，用身体护住那个颤抖的身影。
“别怕。”顾青贴着许林寒耳边说，感受到对方滚烫的呼吸喷洒在脖颈，“我在。”晃动的灯光下，两人的影子交叠成密不可分的形状，心跳声在慌乱的脚步声中渐渐重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