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暗涌的羁绊
第二章 暗涌的羁绊
晚自习的铃声撕开教室的寂静，顾青百无聊赖地转着笔，目光落在许林寒飞速演算的侧脸上。月光透过百叶窗切割成银灰色的条纹，在少年睫毛上投下颤动的光斑，笔尖划过草稿纸的沙沙声成了唯一的背景音。
“喂，学霸。”顾青故意压低声音，“这道导数题怎么解？”他戳了戳课本上的例题，漫不经心的语气里藏着试探。许林寒的笔尖顿了顿，却没有抬头：“自己看解析。”
“可我看不懂嘛。”顾青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许林寒泛红的耳尖，“你就当做善事，拯救一下迷途羔羊？”他瞥见许林寒耳后那颗红痣，鬼使神差地用钢笔轻轻点了点。
粉笔灰簌簌落在课本上，许林寒猛地合上习题册，撞得课桌发出闷响。全班的目光齐刷刷投来，他抓起书包起身，椅子腿在地面划出尖锐的声响。顾青望着他仓皇逃离的背影，舔了舔后槽牙，忽然觉得这场游戏变得有趣起来。
深夜的便利店暖黄灯光下，顾青咬着吸管翻着手机。班级群里新弹出的消息让他眯起眼睛——是班长偷拍的照片，许林寒站在竞赛奖杯墙前，白衬衫被风吹起，清冷的侧颜在闪光灯下近乎透明。配文是“高岭之花”，底下跟满了花痴的评论。
“叮铃——”玻璃门被推开的声响打断思绪。顾青转头，看见许林寒抱着一摞习题集走进来，发梢还沾着雨丝。鬼使神差地，他伸手拦住对方去路：“这么晚还学习？要不要我请你吃关东煮？”
许林寒盯着他手腕上的银色骷髅头手链，喉结动了动：“让开。”
“别这么冷漠嘛。”顾青掏出手机晃了晃，屏幕上显示着两人的聊天界面，“你看，咱俩现在可是‘学习互助小组’成员，李老师特意建的群。”他眨眨眼，“拒绝帮助同学，算不算违反校规？”
蒸腾的热气模糊了许林寒的镜片。顾青往他手里塞了串鱼豆腐，自己咬着竹签含糊道：“其实我知道你讨厌我。”他突然凑近，许林寒能清晰看见他眼底晃动的灯光，“但你越讨厌我，我就越想让你记住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