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小兔子可精明
肖战原想去扶起老者,但一想到如今身份不符,只能道:“平身,来人,给他赐座。”
李公公搬来一张椅子,把老者扶到座位上。
“你们,谁来说?”
还是之前口无遮拦的小伙子胆子比较大,他跪在地上,回道:“皇上,草,草民是洛阳涧西人,如今洛阳水灾,我们几个无家可归的便集合到一起到京城,寻求解决水灾之法。”
肖战坐于龙椅之上,不怒自威,“洛阳水灾自一月前便以上报到朝廷,朝廷也早就拨了人手及救灾粮至洛阳,你这寻求解决水灾之法又是何故?”
“什么救灾粮,哪里有救灾粮!”一个较为悲愤的中年男子在人群中大喊,“在启程之前,草民的妻女已经饿死在老家了,如今还未能下葬!”
王一博看邓文成要说话,他适时截断,对着流民警告道:“你们可记得,你们的一言一行不得作假,否则便是犯了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
男人根本不怕,梗着脖子说:“草民又没有欺君,皇上要是不信,尽管去查!”
此话一出,朝廷安静了一瞬。
最后还是肖战拍了板,“来人,赐他们返乡的银两,再给这大叔一份银钱,用以安葬他的妻女。”
男人得了钱,却也没多大高兴,谢了礼之后,又跟着人群退出金銮殿。
“大理寺卿庚沭。”
庚沭出列,拱手道:“微臣在!”
“命你今日起彻查此事,不得有误。”
“臣,遵旨!”
大理寺接手后,一时之间,下到派赈灾粮的官兵,上到仓部郎中陈煜,城门校尉李志,皆被查了出来。
他们轻则剥夺官职,重则抄家流放,京城中官员每天睡醒都得摸一摸自己的项上人头,发现还在后,才松一口气。
而巡按御史曹泽,河道总督李能等人原以为自己手脚做得干净,此案并不会牵连他们,可谁知,民间突然传出一首童谣——
御史贪墨库盈霜,堤坝掺沙祸心藏。
摄政王刀诛硕鼠,朗日昭昭河晏长。
这童谣一出,他们刚放下的心再次悬了起来。
翌日清晨,天蒙蒙亮,就已经有十数名小官跪在摄政王府前,“请王爷恕罪!”
“怎么回事?”王一博刚换好朝服,便听见前院一片喧哗。
任管家走来,说:“回禀王爷,为首的是五品官员刘郎中,他们在喊......‘王爷恕罪’。”
王一博自然知道童谣之事,再加上今天这一遭,他很快想到是有人从中做局。
“让他们进来。”
正院中十数名官员跪在堂下,王一博坐于主位,不慌不忙地品着茶,“你们高呼让本王恕罪?你们何罪之有?”
刘郎中定了定神,鼓起勇气说:“王爷,臣等,臣等有罪,如今前来自首,企图戴罪立功,望王爷能从轻发落!”
“哦?”王一博挑眉,上身微微前倾,犹如一条刚出洞的蟒蛇,“罪是什么,功又是什么?”
“罪,罪是洛阳水灾贪墨一案,臣等难逃其咎!功则是,臣等揭发巡按御史曹泽,河道总督李能也参与其中!”
“砰”
琉璃茶盏不轻不重地放在桌面上。
“刘郎中,可有证据?”
刘郎中从怀里掏出两本册子。
“这是巡按御史曹泽收礼清单,贪墨案的官员大多都有送礼,还有一本则是河道总督刘能修建洛阳堤坝时的阴阳账本!”
王一博伸手拿过册子,随手翻了翻,两本册子各有曹泽和李能的官印,确实是真的。
“随本王,进宫吧。”
刘郎中这一揭发,此案在京城再次掀起一波浪潮,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人头滚滚,一个月后方才平息。
“这小子倒是精明了不少。”书房中,王一博一边批阅着奏折,一边由衷感叹。
曹泽和李能之所以会被揭发,皆是肖战一手操控。
先是派人编了曲童谣,宣扬曹泽李能之罪,又向世人表明摄政王一向公正严明。
那些整日惶恐不安的小官听着这童谣当然坐不住了,最后肖战再让自己安插在官员中的人一鼓吹,他们便合计一起来到摄政王府自首。
“如此一来,他既藏住自己的锋芒,也能把罪状告到我这,真是一石二鸟。”
王一博满意地点点头,当年那个只会在他怀里哭的小兔崽子长大了。
“叩叩”
书房门被敲响,紧接着任管家的声音传来:“王爷,皇上来了,此时正在大堂中。”
王一博放下奏折,理了理衣襟,踏出书房,“可有说所为何事?”
“不曾。”
几句话的时间,王一博踏入大堂,还未见到人,便先闻到小兔子身上淡淡的龙涎香。
“皇兄~”肖战还是一副单纯模样,蹦跳着走到王一博跟前,熟练地扶住王一博正要行礼的手,“皇兄不必多礼,朕说了,下了朝咱们就是兄弟~”
兄弟?可惜我并不想与你做兄弟。
王一博垂下眼,隐下眼底的情绪,“不知赞赞今日到访,可是想那碗红油抄手了?”
聊起红油抄手,肖战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嘿嘿笑道:“皇兄这么一说,朕道真有些想了~不过此次朕找皇兄是有要事,抄手只能等下一次了。”
“无妨。”王一博唤来任管家,让他派人去那摊子买两碗回府,“赞赞想吃,差人走一趟便是。”
肖战咧着兔牙笑,“谢谢皇兄~”
不出片刻,任管家拎来食盒,又端上一壶茶,随后便在肖战示意下带着大堂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王一博拿出抄手静静地吃着,也不说话。
还是肖战沉不住气,先放下了筷子,“皇兄怎不问我为何出宫?”
王一博往嘴里塞了个抄手,脸颊肉鼓起,“陛下不说,自有不说的道理。”
说来也奇怪,王一博的脸部线条锋利,看起来清冷矜贵,可脸颊却有两团及冠后都不曾消退的奶膘,一旦吃起东西来,奶膘鼓起,他身上孤冷的气质便会减少许多。
“皇兄不问,朕都不好意思提了。”肖战放下筷箸,面上露出谄媚的笑。
这表情让王一博觉得大事很妙。
他故作矜持地拱手,“那皇上都这么说了......敢问皇上前来找微臣是所为何事?”
肖战双手撑起下巴,朝王一博露出笑容,“嘿嘿~皇兄~如今贪墨案即将结案,涉事官员达上百人,如今职位空缺,这......”
王一博眉眼轻挑,“赞赞待何如?”
肖战起身转了个圈,绕道王一博身后,不沾阳春水的十指竟然给王一博揉起肩来。
肩上不重不轻的力道刚刚好,王一博闭眼叹息,麝香更浓郁了。
看王一博享受得紧,肖战趁机说道:“皇兄能否让朕开科举?”
科举是前朝的产物,先皇登基时便废除了。
“科举?”王一博睁眸,侧头看向肖战,眼底带着打量,“可是吏部办事不力?”
肖战眼底闪着精光,“不是~只是这缺口实在太大,靠吏部推举,一时半会也补不上这窟窿,不如重开科举,在民间找些为国为民的官员,也能尽量避免由推举产生的贪污腐败。”
如今朝中官员统一由吏部安排举荐,而举荐之人大多是官员之子,这血缘关系一深,贪污腐败自然就多了。
想要避免贪墨案再次发生,肖战只好另辟蹊径,科举就是一个很好的方法。
而且......肖战眸色深了深。
吏部尚书是当年王一博一手提拔之人,往常在朝堂中也没少替王一博说话,是以吏部尚书推荐之人,往后也只会为王一博做事。
如今朝中丞相的羽毛好不容易被自己拔了好几根,正是培养自己势力的好机会。
他利用科举,能让原本没有机会入朝为官的寒门子弟有了飞升之望,只要自己再稍加笼络,他们自然心甘情愿为自己效力。
王一博看着肖战透亮的双眸,不禁发笑。他执政十年,这小兔崽子屁股一撅,他就知道兔尾巴往那边翘,开科举这等大事......他不得多提几个要求才划算?
王一博深吸口气,抑制住想上扬的嘴角,面色一凝,“重开科举,影响甚大,若是本王允了,那群文官能一人一口唾沫淹了本王。”
王一博本就是武将出身,与朝堂中的文官一向不和。
肖战心里暗骂:“你是摄政王,你怕什么!”表面上却还是一脸讨好,“哎呀~求你了皇兄~要不,让吏部尚书作为科举监临可好?”
吏部尚书作为监临,可以趁机替王一博收揽一波人心,这样王一博也算是从中获益者。
其实王一博大可以否决科举一事,坚持让吏部推举,这样能更好地培养自己的势力,所以肖战提议科举是在赌,赌王一博一时脑抽,或者赌......
“好。”王一博一声应允唤回肖战的理智。
肖战眼眸微睁,没想到这事竟然这么简单,“皇兄可是答应了?!”
“当然,不过本王也是有要求的。”王一博看向肖战,满眼揶揄。
啵:小兔子真会给我找事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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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