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浑身一僵，缓缓转身，对上了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王一博已经醒了，赤裸的上身肌肉线条分明，锁骨处还有几道可疑的红痕。

　　“我们……”肖战声音发抖，“永久标记了？”

　　王一博坐起身，薄被滑落至腰间：“你不记得了？”

　　肖战只记得碎片般的画面。

　　自己主动咬住Alpha的腺体，混杂着痛苦与快感的冲击……

　　他脸色刷地变白，本能地往后缩，却被酸痛扯得倒吸冷气。

　　“浴室在左边。”王一博语气平静，“洗漱用品已经准备好了。”

　　肖战几乎是逃进浴室的。关上门，他双腿一软跪坐在地。

　　镜中的自己惨不忍睹，红肿的嘴唇，脖颈上的吻痕，还有后颈那个明显的齿痕。

　　热水冲刷着身体，却洗不掉内心的恐慌。

　　走出浴室时，王一博已经穿戴整齐，正在客厅通话：“监控录像交给警方……对，以故意伤害和非法使用禁药罪名起诉……”

　　看到肖战，他挂断电话：“警方需要你的证词。那三个混混有前科，这次人赃俱获。”

　　肖战抿着唇没说话。

　　法律程序很合理，但他此刻更在意的是，自己和一个陌生Alpha完成了永久标记。

　　“喝点水。”王一博递来玻璃杯，“医生半小时后到。”

　　“我不需要医生。”肖战声音发紧，“我要回学校。”

　　王一博皱眉：“永久标记后需要专业检查。”

　　“我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肖战突然提高了声音，随即被自己吓到般噤声。

　　奇怪，他平时不是易怒的人。

　　王一博却若有所思：“标记会影响情绪……你需要我的信息素安抚。”

　　说着他释放出一缕清冽的茶香。

　　肖战浑身一颤。

　　太不公平了，他的身体立刻对这股气息产生反应，心跳加速，指尖发麻。

　　生理课上学过，被标记的Omega会依赖自己Alpha的信息素。

　　“别……”他后退半步，“我们得谈谈。”

　　“谈什么？”

　　“昨晚是意外。”肖战攥紧浴袍腰带，“我们不必……”

　　“不必什么？”

　　王一博突然逼近，茶香信息素如浪潮般涌来，“假装没发生过？”

　　他的手指轻触肖战后颈的标记，“这已经是事实。”

　　肖战腿一软，被王一博稳稳扶住。

　　Alpha的气息包裹着他，身体比理智更早投降。

　　太荒唐了，他们才认识不到12小时，生理反应却像相处多年的伴侣。

　　手机铃声打破了僵局。是室友顾魏。

　　“小战！你在哪？我找了你一整夜！”

　　“我……没事。”肖战不知如何解释，“昨晚那个Alpha……”

　　“林宇？他对我临时标记了，说要追求我……”

　　顾魏声音突然压低，“你呢？那个救你的人是谁？”

　　肖战偷瞄了一眼正在签文件的王一博：“情况……有点复杂。”

　　挂断电话，王一博递来一部新手机：“你的手机屏幕摔坏了。里面有我号码，随时可以联系。”

　　肖战没接：“我们不需要……”

　　“需要。”

　　王一博打断他，“三天后我带你去复查标记状况。这期间有任何不适，立刻打电话。”

　　回程的车里，肖战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

　　母亲发来信息：「周末回家吗？」

　　他手指悬在屏幕上方，不知如何回复。

　　要是让Omega权益活动家的母亲知道儿子被永久标记……

　　更可怕的是，当王一博的茶香信息素渐渐远去时，他竟感到一阵莫名的空虚。

　　车身微微晃动，他的额头抵在冰凉的车窗上。

　　这具身体，已经不再完全属于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