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肖战独自一人走在街上,他手里拿着一壶酒,一边走,一边小口地喝着酒,酒液滑过喉咙,带来一丝灼热。
他脚步虚浮,像是在寻找什么,又像是在逃避什么。
不知不觉间,肖战来到了栖月庭,他站在门口,愣住了。
“我怎么会来这里?”
肖战自言自语。
摸着这堵墙,他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酒壶,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
他咬了咬牙,轻声道:
“也不知道那个人怎么样了?”
他转过身,想要离开,但脚步却像是被钉在了地上,怎么也迈不开。
寂寞的夜晚只有一道叹息声。
肖战最终还是在门口坐了下来,背靠着门框,眼神空洞地望着院子里的月光。
酒壶被他放在一旁,他双手抱膝,将头埋在膝盖之间,像是在掩饰自己的脆弱。
他的呼吸渐渐变得沉重,每一个呼吸都像是在压抑着内心的痛苦。
不知过了多久,肖战站起身,默默地离开了。
他走的时候,在门口留了一个青色的瓶子,那里面装有母亲顾怀瑾留给他的玄冰玉髓丹。
玄冰玉髓丹虽然不能救王一博的命,但是能压制反噬带来的伤痛。
第二天,下人发现了那个青色小瓶,把它交给了王一博。
王一博怔怔的看着那个青色小瓶,眼神微微一动。
药瓶上面留有肖战独属的冰昙信息素,那是只有高阶alpha才能闻到的OMEGA信息素。
王一博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他让下人第二天晚上把小瓶放回原位置。
/
第二晚,肖战又来了。
他看到小瓶原封不动地放在那儿,心里猛地一沉,一股无明业火突地升起。
他瞪着那个酒瓶,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
“不想活着,那就去死好了!”
肖战咬了咬牙,转身就想走。
但脑海里却浮现出王一博苍白的脸。
那个曾经光芒万丈,惊才绝艳的少年,如今形容枯槁,满头白发,落寞苍凉。
他咬了咬牙,心一横,心道:
“就去看一眼,看一眼就好”!
他轻手轻脚地飞过墙,来到王一博的屋子前面。
突然,屋里传来一声瓷器破碎的声音,紧接着是一个女子的哭声:
“少主,您别这样,求求您把药喝了吧!”
“咳......咳......咳......”
那一声声的咳嗽声彷佛一把插入肖战身体的刀,狠狠剜着他的五脏六腑,疼得他眼眶发酸。
肖战藏在暗处,看到南知雪哭着从屋子里出来,手里还端着一个摔碎的药碗。
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身子微微颤抖,拳头握得紧紧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恼火。
“王一博,你个滚蛋!你就找死吧!”
肖战心里狠狠地骂着王一博,因为愤怒,泛起了红。
直到夜深人静,所有的灯光都熄灭了,他才悄悄来到王一博的门前。
肖战就那样笔直地站在门前,像一尊雕塑。
月光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镀了层霜,发梢被吹得凌乱,可那双泛红的瑞凤眼依旧死死盯着屋内。
——王一博压抑的咳嗽声,一下下砸在耳膜上,震得他胸腔发麻。
指节无意识摩挲着门扉,木头表面被岁月磨得温润,却抵不过此刻掌心传来的灼痛。
他明明告诉自己转身就走,可双脚像被钉在青砖地上,连呼吸都随着屋内人的喘息忽重忽轻。
“进去吧,进去看看他。”
肖战心里有个声音在催促他,可另一个声音却在抗拒,
“别进去,进去又能怎样?只会让彼此更痛苦。”
当他的指尖触到门扉的刹那,整个人像是被电击,猛地缩回手。
肖战最后苦涩一笑,那笑里满是自嘲和无奈。
王一博在屋里躺着,耳畔如响着战鼓,每一个细微的声响都像在敲他的心。
他屏住呼吸,鼻尖却止不住轻颤,捕捉到那抹冰昙香。
他的手指深深抠进被子,像是要掐出水来,眼神直勾勾盯着门的方向,心“砰砰”跳得仿佛要破胸而出。
“战战,我知道你就在门外,求求你,推开门吧。”
他在心里默念,可又怕惊走了这好不容易盼来的身影。
肖战在门外坐了许久,风把他的发丝吹得乱舞,可他一动不动,像是块石头。
他就那样盯着那扇门,眼神像是要把它看穿,想瞧见屋里那人的模样。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似是有什么梗在里面,让他呼吸都透着艰难。
“我到底在怕什么?”
他问自己,可每次都没有答案。
他伸手,又缩回,反复几次,最后无力的倚在斑驳的朱漆木墙上,连挪动一寸的力气都没有。
瑞凤眼空洞地仰望着天,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在苍白的皮肤上划出痕迹。
眼尾洇开的薄红像被揉碎的胭脂,衬得那颗唇下痣愈发刺目——仿佛命运刻意烙下的嘲讽印记。
他忽然扯了扯嘴角,似要笑,似要哭,却发不出一丝声响。
最后,身体终于顺着墙面缓缓下滑,瘫坐在冰冷的地上。
门里时不时传来压抑的咳嗽声,一声接一声,像钝刀子割着他的心。
王一博已经来在门后,想伸手打开门,又硬生生收了回来。
紧紧握住的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滴,在青砖地上晕开暗红的花。
他咬着嘴唇拼命压抑喉间的咳嗽声,血腥味在嘴里炸开,下唇很快被咬得皮开肉绽。
他先是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面庞上投下两抹阴影,喉结上下滚动,艰难地吞咽着。
然后又重新睁开眼睛,那双发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门板,像是要把它灼出个窟窿。
眼底翻涌着近乎偏执的渴望与疯狂,身体止不住地发抖,却又固执地不肯伸手推门。
——是的,他就是要肖战亲自推开那扇门,就是要肖战亲自走到他的面前。
——就是要他主动跨越横亘在两人之间的所有阻碍。
指甲在门板上抓出一道道血痕,最后却无力地垂下。
最后他整个人跌坐在门后,后背死死抵着门板。
在暮色里,像头困兽般低声呢喃:
“阿战......”
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
一扇门,两颗心。
一个不能进,一个不能出。
这咫尺之遥,成了两人永远跨不过的鸿沟。
整整一夜,门外的肖战终究还是没敢叩响门板。
而门内,王一博瘫坐在地上,死死咬着牙关不肯发出一点声响,任血丝顺着嘴角往下淌。
偶尔听到门外肖战偶尔挪动的衣料摩擦声,他浑身绷紧,发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门板,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只要一伸手就能打开这扇门,可他偏要等,等肖战自己跨过这道门槛。
寒夜凝霜,一人门外僵坐,一人门内枯守 。
/
天边泛起鱼肚白,院子里的灯盏次第亮起。
肖战扶着门框站起来,双腿麻得像踩在棉花上,险些摔倒。
低头才发现衣裳被露水浸得透湿,贴在身上又冰又沉。
他伸手抹了把脸,忽然摇头笑了笑,带着涩意,又像是哭。
心想自己像个傻子,守着这扇推不开的门,竟就这么守了一整夜......
——究竟在执着什么,又在等什么......
肖战再一次把小瓶放在门边,之后转身离开。
王一博等到肖战的呼吸声消失在夜风里,才敢动弹。
他佝偻着脊背,枯枝般的手指死死抠住门框,缓缓起身,每挪动一寸,骨头缝里都钻着刺骨的疼。
白发如乱草般黏在冷汗涔涔的额角,苍白的脸上青筋蚯蚓般暴起。
下三白的眼睛完全翻起,暗红血丝布满浑浊的眼白,像两汪淬了毒的死水,死死盯向那个小瓶。
干裂的嘴唇扯出一个渗血的弧度,随着喉咙里溢出的冷笑。
他缓缓弯腰,枯骨似的手指捏起地上的药瓶,指甲深深掐进瓷面:
“战哥……你终于还是走了……”
手指轻轻摩挲着瓶子表面,声音沙哑而破碎。
随后他将瓶子紧紧贴在胸口,像是抱着肖战本人。
眼神炽热而疯狂,通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病态的光芒。
“你以为这样就能离开我吗?你以为留下这个小瓶子就能摆脱我吗?不可能!”
他的眼神愈发疯狂,嘴角也勾起一丝扭曲的笑。
那笑容阴鸷而可怕,带着一丝嗜血的疯狂,仿佛他此刻已经陷入了彻底的癫狂。
突然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凄厉的怒吼:
“肖战!你逃到哪,我就把地狱铺到哪。”
他猛地将瓶子摔向墙壁,瓶子在撞击中碎成无数碎片,药丸散落一地。
凌乱发丝间,那对充满压迫感的眼睛,仿佛来自幽冥的摄魂器,誓要将肖战的魂魄都锁进掌心。
片刻后,他又缓缓蹲下身子,将散落的药丸一颗颗捡起。
眼神变得坚毅而疯狂,像是做出了某种决定。
他将药丸一颗颗吞下,每吞下一颗,他的眼神就愈发坚定。
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病态的执着:
“战哥……我会让你回来的……哪怕用尽一切办法……”
随后王一博站起身,望着肖战离去的方向,沾满鲜血的手指放在唇边,轻轻一舔,那血腥味让他微微一笑:
“战哥……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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