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深处,潮湿阴冷。
沈清梧扶着萧景珩在黑暗中艰难前行。他的血浸透了半边衣袍,每走一步,都在石壁上留下暗红的指印。
"放我下来……"萧景珩声音嘶哑,"你自己走……"
"闭嘴。"沈清梧咬牙,将他手臂搭在自己肩上,"前面有岔路,往左还是往右?"
萧景珩勉强抬眼,睫毛上沾着冷汗:"右……右边通往太庙地宫……"
话音未落,前方突然传来"轰隆"一声闷响!
整个密道都在震颤,碎石簌簌落下。沈清梧本能地护住萧景珩,后背狠狠撞上石壁。
"赵家……炸了出口……"萧景珩闷哼一声,嘴角溢出血丝。
沈清梧摸到他后背一片湿热,指尖发颤:"你伤口裂开了。"
"无妨……"他虚弱地笑了笑,"娘娘……怕黑吗?"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沈清梧一怔。她这才发现,夜明珠不知何时滚落在地,四周陷入彻底的黑暗。
"本宫……"她声音不自觉地放轻,"本宫不怕。"
萧景珩忽然握住她的手,指尖冰凉:"臣怕。"
沈清梧心头一震。这个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男人,此刻手心竟在微微发抖。
"小时候……被关过暗室……"他断断续续地说,"三天三夜……"
沈清梧喉头发紧。她想起宫里的传闻——七皇子生母获罪后,年幼的他曾被先帝罚跪灵堂七日。
"抓紧我。"她反握住他的手,声音是自己都没察觉的柔软,"我带你出去。"
黑暗中,两人十指相扣。
---
摸索了约莫半个时辰,沈清梧终于找到一间废弃的耳室。
室内积满灰尘,但角落里竟有个早已干涸的泉眼,旁边堆着些发霉的蒲团。她小心翼翼地将萧景珩安置在墙角,撕开他的衣襟查看伤势。
箭伤周围的皮肉已经泛青。
"有毒……"她指尖发抖。
萧景珩半阖着眼:"娘娘……会解毒?"
"不会。"沈清梧咬牙,"但本宫知道谁能解。"
她从怀中取出一枚玉哨——这是父亲给她的保命之物,能唤来沈家暗卫。可如今密道被封,哨音根本传不出去。
萧景珩忽然按住她的手:"没用……"他喘息着,"先……处理伤口……"
沈清梧闭了闭眼,从腰间暗袋取出金疮药。这是她平日随身携带的,没想到今日用在了他身上。
"忍着点。"她将药粉洒在伤口上。
萧景珩肌肉瞬间绷紧,额头沁出冷汗,却一声不吭。
沈清梧不由放轻动作:"疼就叫出来。"
"娘娘……"他忽然睁开眼,眸中映着微光,"这是在心疼臣?"
"胡说什么!"她手下一重,故意按在伤处。
萧景珩闷哼一声,却低笑起来:"臣宁愿……娘娘多掐几下……"
沈清梧耳根发热,匆匆包扎好伤口,却发现他的体温越来越高。
"你发烧了。"她蹙眉,解下外裳盖在他身上。
萧景珩却握住她的手腕:"冷……"
他的掌心滚烫,眼神却清醒了几分:"娘娘可知……这耳室是做什么的?"
沈清梧摇头。
"是给……殉葬妃嫔等死的地方。"他轻声道,"先帝修建密道时……特意留的。"
沈清梧浑身发冷。她这才注意到,墙角堆着的根本不是蒲团,而是早已腐朽的锦被。
"别说了。"她打断他,"保存体力。"
萧景珩却执拗地继续:"当年我母妃……就是在这种地方……"
"萧景珩!"沈清梧突然提高声音,"本宫命令你闭嘴!"
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愣住了。
萧景珩静静看着她,忽然伸手抚上她的脸:"娘娘……哭了?"
沈清梧这才发现,自己的眼泪不知何时已落在他手背上。
---
高烧中的萧景珩开始说胡话
"别走……"他死死攥着沈清梧的手,"母妃……别丢下我……"
沈清梧心尖发疼,轻轻拍着他的脸:"萧景珩,看清楚,我是谁?"
他迷蒙地睁开眼,目光涣散:"清……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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