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先去换身衣服。”玫洄之俯身捏了捏苏柏年脸上的肉肉,“一会陪你俩看电视。”
苏柏年重重点头,“嗯呐!”
玫洄之笑着揉了揉他的小脑袋,转身时面上的神色一变,他朝小白狗递了个眼神,玫粥粥快步跟上他。
“汪!”
【爸爸,苏小年的身体最近养的不错,等再健康些就可以飞去Nirvana进行手术了。】
“嗯,辛苦。”玫洄之捞起脚边一蹦一个台阶的小白狗,揪着它的狗耳朵,恶魔低语,“说,背着我做什么坏事了?”
玫粥粥心虚的移开视线,装聋作哑。
玫洄之也不指望它能老实回答,换完睡衣轻车熟路去了一楼客房。
吧嗒。
紧闭的大门被人从外打开,走廊上的灯光争先恐后的涌入室内,床上鼓起一个包,细微的起伏提醒着来人被子底下是个活物。
玫洄之静静的站在床头边,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玫粥粥的狗毛,小白狗吓的尾巴高高竖起,浑身毛发炸开。
一切都太过安静,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片刻,玫洄之轻轻叹气,踢掉拖鞋爬上床,将小白狗放在另一边,掀开了被子。
借着幽暗的光,玫洄之看清了那人面上不正常的红,他伸手摸了摸顾浔舟的额头,触手滚烫,可以煎个荷包蛋。
玫洄之静静的打量着他,手指下移,抵在脖间,感受着一下快过一下的跳动。
手底下没有丝毫防备的猎物,只要轻轻一拧,玫洄之缓慢的收紧力度,沉默着看他逐渐涨红的面色。
这张脸……
就是这张脸,磋磨了他三年,让他痛苦挣扎,活在炼狱之中。
大脑杂乱无章,痛彻心扉的画面一帧帧播放,玫洄之眼睛逐渐猩红,他冷漠的感受着手底下生命的流逝。
“汪!”
玫粥粥焦急的叫声刺入耳膜,玫洄之猛然清醒,波澜不惊的平静被打碎,他死死拧着眉,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
啪!
脑袋被打的偏到一边,狰狞的红肿浮现面上,舌头顶了顶腮,传来一阵麻意,玫洄之心疼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真TM疼。
一只小爪子戳了戳他,玫洄之低头看去,对上了小白狗担忧的眼神。
“咳,我没事。”玫洄之收回表情,一脸平静,抬手弹了下小狗脑袋,“他怎么样?”
这么大的动静愣是连个身都没翻,玫粥粥看向仍在昏迷中的那人,蹙了蹙眉,不会嘎巴一下死那了吧?
【放心吧爸爸。】小白狗跳过去拍了拍顾浔舟的脸,骄傲的仰着脑袋,【有我在,死的都能变成活的。】
“厉害死你了。”玫洄之捏了下它的狗鼻子,“滚一边去,我看看他。”
【哦。】
玫洄之抱着臂,轻飘飘的扫他一眼,想了想,俯下身子凑近,伸手捏住他的鼻子,“顾浔舟,醒醒。”
声音很小,但顾浔舟就是听到了,嘴唇微张,呼出的热气喷在玫洄之的手上,他蜷了蜷手指,仿若被烫了般连忙跳开。
眼睫颤了颤,顾浔舟睁开眼,眸里蒙着一层水汽,目光跟装了雷达一样准确定位到玫洄之身上,嗓音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柔软,“宝宝……”
玫洄之皱眉,他冷漠的盯了顾浔舟一会,这人同时也在看他,眼神露骨,痴迷。
不对劲。
玫洄之直觉他此刻不清醒,平时的顾浔舟可没这么勇。
某个想法浮上心头,玫洄之又重新靠了回去,试探性的问道,“顾浔舟,我是谁?”
顾浔舟面上挂着笑,“你是我的宝宝。”
“啧。”
玫洄之换了个问法,“那我的名字是什么?”
“之之。”顾浔舟眼睛动了动,再次开口,“玫洄之,洄山有之。”
“嗯,答得好。”玫洄之敷衍的拍了拍他的脸,继续问,嗓音里带着点莫名的意味,“那你恨我吗?”
“顾浔舟,你厌恶玫洄之吗?”
话音未落之时,顾浔舟爬了起来,脑袋眩晕,半路差点摔回去,他伸出手,抓住玫洄之的手腕,把人扯入了怀抱。
玫洄之一脑门磕在他肩上,腰间环着一只硬邦的胳膊,把他提起来坐在了大腿上。
“?”
玫洄之惊疑不定的捂着额头看他,“有病啊?”
“谢谢关心,我好多了。”
顾浔舟拿开他的手,轻轻按揉着额间的红印,“之之,为什么会这么问?”
两人面对面相对而坐,皆能清晰看到对方眸中的神色,一切小心翼翼的情绪此刻无处遁形。
知道他清醒了,玫洄之挥开他的触碰,一脸冷漠,“问就问了,哪有这么多为什么?”
顾浔舟轻轻一笑,双手捧上他的脸,在玫洄之死亡凝视之下,回答了这个问题,“不恨,不厌恶,喜欢,很爱。”
“哦。”玫洄之顶着一张死人脸,面无表情,“我知道,硌死了。”
顾浔舟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他顺着玫洄之冷淡的视线低头看去,“……”瞬间脸色爆红。
他眼神慌乱的四处乱瞄,看天看地,大脑飞速运转,一拽被子选择了逃避,“哈哈,天太热了,哈哈,我先睡了,嘶……”
动作太大,扯到了腰腹间的伤口。
玫洄之保持高贵的沉默,冷眼看他,轻嗤,蠢死得了。
他上前打开床头台灯,一把掀开顾浔舟的被子,冷言冷语,“猪。”
湿淋淋的血痕透过了米白色睡衣,玫洄之按住他的肩膀,“躺好了。”
小白狗很有眼力见的叼过医药箱,睡衣被人粗暴撕开,玫洄之一摊手,沾着口水的手术刀落入掌心。
玫洄之蹙眉,瞥了眼玫粥粥,后者无辜眨眼,【爸爸,我只是可爱的小狗狗。】
“哦。”
玫洄之拿撕碎的睡衣擦了擦手术刀,剪开缠在腰腹的纱布绷带,重新给他上药。
等一口气倒完半瓶,玫洄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药虽是Nirvana出品的上好伤药,但弊端却是正常人不太能接受的疼痛程度,更何况顾浔舟这货还有凝血障碍,为了加速愈合,药量用的也大。
玫洄之抬头看他,果不其然,脸白的像死了三天。
“你怎么不叫?”
顾浔舟怔愣开口,“啊!好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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