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应你。”

玫洄之难言，他盯了会苏以绯的脑袋，“你答应什么？”

“让你当爷爷。”

“……”

玫洄之定定看了他两秒，突然笑开，神色玩味，“好啊，你若是敢改，我就离开苏家，君子一言。”

“你最好说到做到。”

苏以绯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预备铃声响的乍然，站在原地的人面色阴沉，一动不动。

肩膀被轻轻拍了拍，顾浔舟的声音随之响起，“别气，我去套他麻袋？”

玫洄之按住他的手，后槽牙紧咬，笑容温和有礼，“不用，我自己来。”

顾浔舟看了他一眼，伸手捏上玫洄之的脸颊，“松嘴，一会咬成方脸了。”

“就咬。”话是这么说的，玫洄之却下意识松嘴，挎着一张脸，“苏以绯那个小绿茶，无非是仗着我亲娘的宠爱才敢为所欲为，他就算给天捅个窟窿也自有人兜底。”

玫洄之突然想到什么，古怪的打量了顾浔舟一眼，他眯了眯眼，“苏家那老不死的是不是谋划着和你家结亲来着？”

顾浔舟犹豫着点头，在玫洄之审视的目光下逐渐变的可怜，他眼巴巴道，“之之，我和苏以绯互看不上，我不要和他结婚，我会忍不住的。”

玫洄之饶有兴趣的盯着他逐渐变红的面颊，挑眉问道，“你要怎样？”

“精神出轨。”顾浔舟幽幽道。

玫洄之只是冷淡的看着他，直把人盯的面红耳赤，他才不紧不慢的开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一不是你的父母，二不是红娘，如何能左右的了你？”

顾浔舟张了张嘴，苦涩一笑，“之之，我没用了，对吗？”

“怎么会？”玫洄之双手环胸，神色讥讽，“你去把苏以绯娶了，让他无可自拔的爱上你，主动脱离苏家，你就是我最有用的大宝贝。”

顾浔舟面色惨白，他攥了攥拳，最终无力松开，“倘若我不愿呢？”

“不愿意就不愿意呗，我还能逼你不成？”玫洄之翻了个白眼，伸手戳在他的胸口，动作亲昵，说出口的话却直击心脏，“顾少爷，我不管你娶谁，总之，你要是敢把主意打到我身上，等死吧。”

顾浔舟抓住他的手，用力一扯带入自己怀中，“之之，不要对我这么绝情，好吗？”

顾浔舟捧着他的脸，让玫洄之能够清晰看到他脸上的卑微哀求，脸上的触感冰凉，玫洄之撇开眼神，静静感受着他的不安颤抖。

半晌，玫洄之无奈的掐了掐眉心，轻轻叹气，“顾浔舟，腆着个逼脸一而再再而三的接近我，是还没得到想要的吗？”他顿了顿，眸底划过一抹异样，“我不知你有何目的，总之，在我身上，你讨不着半点好处，我对你这张脸有应激反应，麻烦滚远点。”

说完，他定定看向顾浔舟，企图在他脸上发现一丝不同寻常的异样，然而，并没有。

仿若被他哀痛的情绪灼烧到了一般，玫洄之垂眸，捻了捻手，一个人的伪装，真的会这么强吗？

早在怀疑的那刻，他便让人进行了核实，顾浔舟确有凝血障碍，只不过却是后天形成的。

当年不论是他的深层记忆，亦或是种种证据，皆指向了顾浔舟，百分百是迫害他之人。

等他养好身体，循着踪迹，回到京都找顾浔舟复仇，可他却像是变了一副模样，是迁就，是包容，是S成了M。

玫洄之眉头微微蹙起，当年他为着钱财救了顾浔舟又狠心弃于洄山，子弹经年之后正中眉心，一报还一报，或许这就是命吧。

不管顾浔舟现在是否还存有害他之心，留下的芥蒂到底还是不可能消除殆尽，两人最好的结局，只能是桥归桥，路归路，各走一边，老死不相往来。

一股冷风扑面吹来，玫洄之裹紧外套，他望进顾浔舟的眸底，被那珍而重之的浓厚思绪兜头笼罩，不由一愣，莫名的情绪浮现心头。

“顾浔舟，起风了。”

“回去吧。”凉风里夹杂着顾浔舟几不可闻的叹息。

或许是上次说开了的缘故，整个五一假期，某人没再阴魂不散，玫洄之乐得自在，就这么相安无事的过了几天，某个晚上。

“我回来了。”玫洄之开了玄关处的灯，低头换鞋，“八宝粥，苏小年，你俩今天有没有乖乖听话？”

若是以往，一人一狗定要眼巴巴的凑上来，抱着他的腿撒娇卖萌，今天怎么没动静？

玫洄之拎着打包的甜点，绕过玻璃门，一人一狗笔直的坐在沙发上，电视里播着励志电影，《一条狗的使命》？

“怎么，你俩想开了？真要当狗？”玫洄之抱着臂，居高临下的斜眼看着满脸写满心虚的两小只，“说吧，背着我又干什么坏事了？”

“哥哥。”到底还是小孩的脸皮薄，比不得玫粥粥这个老抽，苏柏年撑不住先开了口，“我今天吃了两碗饭哦。”

玫洄之面无表情夸奖，机械鼓掌，“哇，那你好棒棒哦。”

“……”

苏柏年跳下沙发，视死如归的闭眼，牺牲一人幸福狗子，玫粥粥，你欠我的拿什么还？

脚下刚迈开一步，“啪叽”，在玫洄之愕然的神色中，很迅速的摔了屁股蹲。

“汪！”看似沉迷电影，实则逃避现实的玫粥粥快步跑来，拿鼻子拱了拱地上一小团，闺蜜，你可不能有事啊，离了你，谁还拿我当小狗。

大脑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先一步躺地上了。

苏柏年小小叹了口气，“不管了，先睡吧。”语毕，他双手交叠，盖在肚子上，安然闭眼。

“我嘞个豆。”玫洄之朝他竖了个大拇指，“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入睡，苏小年，你这精神状态和同龄人有话题吗？”

他上前两步，叉着苏柏年的咯吱窝把人提起来，并且掂了掂，“哟呵，不错，长了不少肉。”

苏柏年摸着自己饱饱的小肚子，小大人般无奈摇头，“霸道肥肉爱上我，终究还逃不掉。”

哟呵，中间的酸甜麻辣你是半点不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