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洋指尖转着降灾剑,剑穗上沾血的糖纸在夜风里簌簌作响。他歪头打量蓝忘机绷紧的下颌线,忽然噗嗤笑出声:"含光君这副表情,莫不是想起义城的旧事了?"
话音未落,三百凶尸同时仰天长啸。魏无羡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陈情笛身的裂纹渗出黑雾,那些本该臣服的嘶吼此刻竟化作利刃剐蹭着他的灵识。
"别看他的眼睛!"蓝忘机挥袖震退扑来的凶尸,避尘剑光割裂夜空。薛洋却如鬼魅般出现在魏无羡身后,腐烂的手指抚过他颈侧金纹:"瞧瞧,阴虎符都压不住血月蛊,夷陵老祖不过如此。"
魏无羡反手扣住他手腕,触感却是冰冷的傀儡线。真正的薛洋仍站在尸群中央,手中牵着无数银丝——每个凶尸天灵盖都连着发光的红线,另一端消失在云层中若隐若现的血月里。
金凌的惊叫划破混战。少年被三具凶尸逼到墙角,金星雪浪袍裂开数道血口。江澄的紫电劈开尸潮,却在触及金凌时突然转向——少年瞳孔已完全变成金色,指尖生出骨刺直取江澄咽喉。
"醒神符!"魏无羡甩出符咒的瞬间,薛洋的降灾剑穿透他右肩。血腥味刺激得凶尸愈发狂暴,蓝忘机的琴弦绞住薛洋脖颈,却发现那不过是具披着人皮的傀儡。
真正的笑声从云端传来。血月突然大亮,月光所及之处,凶尸伤口急速愈合。聂怀桑的折扇被尸爪撕碎,露出内层暗藏的星轨图残页:"魏兄!接住!"
残页触及魏无羡掌心血迹的刹那,云深不知处的地面浮现巨大星图。蓝忘机瞳孔骤缩——这分明是蓝氏禁地封印的"九曜封魔阵",此刻却被血月强行逆转。
"蓝湛...咳..."魏无羡呕出带着金粉的血,阴虎符突然脱手悬空,"阵眼在...咳...寒潭洞..."
薛洋的笑声陡然凄厉:"现在发现,太迟了!"他抬手引动血月,整座山脉开始震颤。后山方向传来冰层碎裂的巨响,裹挟着千年寒气的黑雾喷涌而出,所过之处草木尽枯。
蓝忘机揽住魏无羡疾退,余光瞥见黑雾中浮出冰棺——本该在寒潭洞底沉睡的蓝氏先祖遗骸,此刻正被血色月光笼罩,心口插着半截阴虎符。
"原来你们蓝家..."魏无羡突然抓住蓝忘机手腕,"历代家主镇压的根本不是什么邪祟..."他颤抖的指尖指向冰棺中蠕动的金蝉,"是血月蛊母!"
薛洋的傀儡线突然绷紧,三百凶尸同时自爆。血雾凝成巨掌抓向冰棺,蓝忘机琴音化作屏障的瞬间,魏无羡咬破舌尖喷出血咒。陈情笛终于发出清啸,失控的凶尸群如潮水般倒戈。
"怎么可能!"薛洋从云端跌落,半边身子被反噬的蛊虫啃食。他疯狂撕扯着连接血月的红线,"温若寒大人明明说...啊!"
未尽的嘶吼卡在喉间。金凌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三毒剑贯穿心脏的位置空荡荡——少年眼中金芒褪去,手中握着的正是薛洋仍在跳动的心脏,血管里钻出密密麻麻的金蝉。
"舅舅..."金凌茫然转头,紫电正缠在他腰间防止坠崖。江澄额角青筋暴起:"臭小子!等这事完了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寒潭洞方向突然传来玉碎之声。蓝忘机心头剧震,那是蓝氏宗主玉令碎裂的声响。当他御剑赶到时,只见蓝曦臣的白衣浸在血泊中,手中紧攥着半块染血的星轨镜。
"兄长..."蓝忘机扶起他时,镜面映出血月中浮现的温若寒虚影。蓝曦臣唇角溢血,指尖在弟弟掌心划出血符:"小心...问灵..."
话未说完,他心口钻出金蝉,化作流光没入血月。蓝忘机挥剑斩断追来的蛊虫,却发现剑刃沾着的血竟是温热的——蓝曦臣的伤口,分明是避尘剑造成的。
魏无羡追来时,正看见蓝忘机跪在血泊中。他伸手欲碰那道致命伤,却被突然暴起的蓝曦臣掐住喉咙。濒死之人眼中金红交错,口中发出的却是温若寒的声音:"游戏该结束了,魏婴。"
阴虎符突然发出悲鸣,魏无羡颈侧金纹裂开,钻出的蛊虫直扑蓝忘机面门。千钧一发之际,陈情笛自行动作,贯穿了蓝曦臣的胸膛。
万籁俱寂。
血月开始褪色,寒潭黑雾渐渐消散。蓝忘机握着兄长逐渐冰冷的手,听见魏无羡在身后轻声道:"他的最后一魄...被温若寒困在星轨镜里了..."
晨光穿透云层时,众人在废墟中找到昏迷的聂怀桑。他怀中紧抱的玉匣里,三百根染血的傀儡线正拼成温若寒的手书——下一个血月之夜,乱葬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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