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了电话给谢延峰,对面很快接了:“林深,在虎穴里怎么样了?”
林深笑了笑,说:“大老虎不在,小老虎崽子倒是天天见。”
谢延峰:“呦呵,老爷子真打算让你给他宝贝外孙补课啊?没让你干别的?”
林深:“嗯。我想这段时间就好好教他,但是他似乎不需要我教,学霸一个。我还没打算着手调查我爷爷说的那个制药厂的事情,他就一身伤的出现在了武林村,这事很奇怪。”
电话那头的人顿时正色起来,说:“会不会是老爷子下手段先引你上钩?”
林深抽着烟,答:“不会,秦云身上的伤是真的,老爷子可舍不得这样勾我。”
谢延峰刚要说话,就有许多小朋友的声音缠了上来,隐约听到又小朋友喊:“小林哥哥,小林哥哥。”
林深低头笑了笑,说:“诶,是小乖吗?”
电话可能到了小乖手上,稚嫩的声音变得很清晰:“小林哥哥,你去哪了?”
林深的声音很温柔,答:“我在给人补课呢,你们要乖乖听你们峰哥的话,听见没,小乖,还有寄水,日凤,你们都要照顾好弟弟妹妹们。”
电话那头的小孩们齐声应:“知道啦!”
“哈哈哈,真乖。”林深很开心。
敲门声响起来了,林深挂了电话,嘴角还挂着笑,开门,是秦云。秦云正看着他,手里拿着试卷。
林深接过试卷,不打算站门口了,说:“进来吧。”
可能是刚刚的温柔还没散,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一种让人心安的感觉。
秦云愣了愣,说:“我不进去。”
林深坐在地板上,他房间只有一把椅子,他想给秦云坐。他看了看秦云,又说:“进来。”
似乎近似于命令。
秦云说:“你说过要我出去的。”
林深响起来刚见面那会儿,自己确实这样说了,想到这小子这么记仇,心中无奈了一下,又觉得有些可爱,于是半哄道:“进来我给你讲题,你这有道题错了,不进来我可就不给你讲了。”
秦云进来了,跟林深一样坐在地板上,林深也没有阻止,只是感觉浪费他一脸好心了。
讲完题,林深看着秦云,问:“懂了吗?”
秦云答:“懂了。”
林深还是忍不住问了:“你昨天,去武林村干什么?”
秦云答:“找同学。”
林深心里怀疑但是表面还是假装相信,又说:“找同学找了一身伤?”
秦云不疾不徐的答:“找有仇的同学。”
林深可能觉得秦云富贵惯了,没有考虑两个事情,一是凭他这个性格这个身份,哪个同学敢动他,二是武林村的人,有几个是能读书的呢,更何况是跟他成为同学。这秦云回答的也太敷衍。
该不该问他是不是去找了制药厂?不行,万一是圈套,可是……
秦云站起来,嘶了一声,林深也起来了,说:“药酒给我,我帮你擦吧。”
其实昨晚马上擦才是最好的,但是他犟不过这小子。
只是没想到这次秦云居然真的把药酒给他了,秦云脱了上衣,后背的伤袒露出来,秦云皮肤偏白,有伤了就很明显,林深叹了口气,说:“以后乖一点。”
这话出来,显得气氛莫名的暧昧,秦云点点头。
林深把药酒倒在手里,擦热了一点就往秦云的伤上面擦,力气很大,因为这样效果才好,秦云疼得哼哼两声。
擦完,秦云穿上了衣服,问:“老师,你的小猫呢?”
林深扭着药酒瓶的盖子,指了指角落的小箱子,小猫在箱子里呼呼的睡着,旁边是个奶瓶,应该刚吃饱喝足没多久。
秦云伸手去摸摸小猫毛茸茸的脑袋,然后说:“老师,过两天我爷爷生日,这次生日庆祝会在云南举办。”
老爷子生日,想必阵仗很大了,他正感叹秦云报备工作做得很好,说:“嗯,去吧。”
秦云摸着小猫的脑袋,问:“老师,你会去吗?”
我……我去给老爷子贺寿?林深脑子一下子散过很多念头,过去?被抛尸了都有可能,况且他可没钱买什么礼物,虽然说这次补课老爷子给了十万他,对于他来说简直是巨款,但是这些钱他打算花在福利院身上,没打算干别的。
秦云见林深久久不答应,又说:“老师,你就当陪我去。”
林深每次听到秦云喊他老师他就有种莫名的要对他负责任的感觉,去就去吧,陪他学生去去怎么了,林深答:“嗯。”
秦云没有看林深,站了起来,出去了。
小猫没有被吵醒,应该是被摸得太舒服了。
林深这次出去没有开老爷子留的小汽车,开的是他来时骑的自行车,自行车有些旧,好在主人很爱惜他,经常保养擦拭上油。
他来到一家破破烂烂的福利院,推开门,一群小孩就冲了上来,小孩们背后是谢延峰,对着林深笑。
林深一一抱过小孩后跟谢延峰进了屋里,林深坐下,问:“叔叔呢?还好吗?”
谢延峰答:“我爸他睡了,还能怎么样,坐轮椅呗,屎啊尿啊都得伺候,这些年我攒的钱也都花得差不多了。”
谢延峰,林深的发小,以前家里条件挺好,有几个铺面,他爹娘有善心,经常捐款资助这家福利院。
但几年前,他爹谢良突然瘫痪在床,他娘挑起重担,尽管他娘反对,但谢延峰还是毅然决然的选择退学回家帮忙谢良的病一天天的严重起来,家里的铺面都卖了,都花在看病上,依旧如大海投石,他娘也因为劳累过度,猝死了。
之后他跟他爹就搬进福利院住,谢延峰教小孩们识字读书,也照顾他爹,一有时间就去打工,干苦力,运货,好在他还算乐观,没有倒在这看起来无边无际的苦海里。
林深拿出一封信,说:“这封信是我爷爷留的,是他写给秦南廷的……我听说,你爹一开始生病时吃的药是医院开的吧,是个叫康养的牌子吧。”
谢延峰点点头,说:“是,怎么了?”
林深把那封信摊开,给谢延峰,说:“信里,写了秦家制药厂,没改名前,就叫康养。”
谢延锋瞬间呆愣住,秦家制药厂……他看着手里的信:
秦南廷:
你一步一步将康养送入歧途,你辜负了老师们培养你的心血。
我们创立康养之初,你信誓旦旦,要以医者心,待天下人。为何如今又到这般地步,你若是怨我,大可找我算账,勿要加苦难于他人。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林正
这封信很简短,跟以前林正写给秦南廷洋洋洒洒的信不一样,有些字花了,也许是写的时候泪水沾湿的。
现在的康养,已经改名成了康勤。
秦南廷,你是不敢直视康养这两个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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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