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陈砚泽带着顾悠穿梭在医院的各个科室,挂号、问诊、检查,每一个流程他都陪着顾悠,不辞辛劳。
医院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长长的走廊上,两人的身影显得有些孤单。
顾悠安静地跟在陈砚泽身后,眼神里透着迷茫与无助,而陈砚泽则满脸焦急,不停地向医生询问各种问题。
终于,诊断结果出来了,顾悠被确诊为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
医生的解释很明确,她遭受了巨大的精神打击,内心无法承受那些痛苦,过度的伤心才导致了记忆丢失。
不过幸运的是,这种情况可以通过药物治疗和心理治疗逐渐恢复。
拿着诊断书,陈砚泽的心情十分复杂。
一方面,他为顾悠的病情有了明确的诊断而感到一丝宽慰,毕竟知道了病因,就有了治疗的方向;但另一方面,他的心底又涌起一股自私的念头。
他看着顾悠那憔悴的模样,想着如果她一直想不起来那些痛苦的过往,或者能慢点想起来,是不是就不会再被那些伤痛折磨,就能少受一些苦呢?
从医院出来,阳光洒在两人身上,陈砚泽帮顾悠把外套裹紧,轻声说:
“顾悠,没事的,我们按照医生说的做,肯定会好起来的。”
顾悠点点头,没有说话。
陈砚泽心里清楚,顾悠的治疗之路还很长,他必须要坚强起来,成为顾悠的依靠,不管是要面对恢复记忆后的痛苦,还是陪着她慢慢遗忘,他都会一直陪在她身边……
在陈砚泽悉心的陪伴下,顾悠脸上的笑容愈发频繁。
她变得爱闹、爱笑,还总爱打趣陈砚泽,小腹黑的劲儿像极了他们初次见面的时候 。
五个月后的一天,陈砚泽对顾悠说,要带她去漠河看极光,因为听说极光会治愈所有的创伤。
顾悠欣然应允。第二天下午,飞机稳稳降落在哈尔滨。
一下飞机,寒意便扑面而来,两人赶忙去添置了些厚实衣物。
休息一晚后,便登上了雪国列车。绿皮火车缓缓启动,横穿大兴安岭。
窗外的雪景美得令人窒息,大片大片的雪花纷纷扬扬落下,漫山遍野银装素裹,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这纯粹的洁白。
抵达漠河站后,陈砚泽去租车,顾悠就像个可爱的小手办,安心地跟在他身后,什么都不用操心,因为她知道,陈砚泽总能把一切安排得妥妥帖帖。
12月末的北极村,气温低至零下28°左右。
陈砚泽租下了一座极具北方风情的带院子小木屋。
顾悠兴奋得不行,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见到雪,双眼亮晶晶的,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满是新奇与欢喜。
室外天寒地冻,两人走进一家热气腾腾的火锅店,一顿热辣的火锅下肚,暖意从胃里蔓延至全身。
回到民宿,他们迫不及待地打开观星软件,上面显示极光出现的概率仅有百分之三。
从遥远的南方一路奔波到中国最北村落,两人都疲惫不堪,屋内暖烘烘的,没一会儿,便不知不觉沉沉睡去 ,梦里是绚烂的极光和彼此的笑颜。
顾悠与陈砚泽在漠河开启了为期五天的奇妙之旅。
他们穿梭在这片银白世界,一心探寻每一处最北之地。
北极村碑前,他们并肩而立,让笑容定格;
最北邮局里,两人认真挑选明信片,怀揣着对彼此的心意,郑重写下祝福;
漠河供销社中,那些充满年代感的物件,勾起了许多回忆,他们好奇地打量,不时交流着自己的发现 。
七星广场上,他们迎着寒风肆意奔跑,感受着冬日的凛冽与自由;
最北哨所前,他们满怀敬意,静静凝望,心中满是对边防战士的钦佩;
最北一家人的小院外,他们驻足欣赏,想象着屋内温暖的生活场景;
138界碑旁,他们庄严肃穆,深知这是国家领土的神圣标识 。
爱情广场上,他们十指紧扣,漫步在雪地,每一步都踏下甜蜜的印记;
北极广场中,他们迎着纷飞的雪花,紧紧相拥,仿佛时间都为他们停止。
每到一处,两人都默契地掏出相机,记录下这珍贵的瞬间。
他们还体验了雪地里别具特色的交通工具——马拉爬犁。
缰绳一甩,马儿嘶鸣,爬犁在雪地上飞速滑行,顾悠爽朗的笑声便在冰天雪地中不断回荡。
他们隔江眺望对岸的俄罗斯村庄,异国的风情让他们心生向往。
他们约定好要寄明信片给对方,并且不许提前偷看。
吃糖葫芦时,酸甜的滋味在舌尖散开,正宗的东北菜端上桌,丰富的口感带来极大的满足。
两人还兴致勃勃地玩起经典的泼水成冰,看着热水在空中瞬间化作冰雾,新奇又有趣。
然而,五天的时间转瞬即逝,观星软件上极光出现的概率却始终未曾改变。
望着那冰冷的数字,顾悠满心失落,她轻轻叹了口气,对陈砚泽说:
“要不,咱们回去吧。”
陈砚泽瞧着顾悠失落的模样,满心不忍,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如何安慰,只能无奈点头。
回到民宿,两人各自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都难以入眠。
凌晨两点,顾悠实在没有睡意,她烦躁极了,轻手轻脚地穿上衣服,独自出了门。
寒夜的冷风扑面而来,她裹紧棉衣,在这寂静的村子里漫无目的地走着。
街边一排排低矮的房屋,透出暖黄的灯光,在雪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不知不觉间,她来到了七星广场。
广场上覆盖着厚厚的积雪,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
顾悠随意在雪地上坐下,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燃。
今晚没有风,四周安静极了,只能听到她偶尔的呼气声和烟头燃烧时细微的“滋滋”声。
不知过了多久,身旁突然多了一个男人。
他脚步踉跄,东歪西倒,满身酒气,显然是喝醉了。
顾悠皱了皱眉,只当是个路人,并未在意,站起身就准备离开。
可那男人却突然耍起流氓,伸手拦住她的去路。
顾悠心中一惊,大声叫着“救命”,转身就跑。
男人被她的呼喊声吓得清醒了几分,却更加不怀好意,快步上前,一把捂住顾悠的嘴巴,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就要把她拖走。
男女力气本就悬殊,顾悠拼命挣扎,双脚乱蹬,双手用力掰着男人的手,可一切都是徒劳,她的反抗没有起到一点作用,恐惧迅速笼罩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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