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刻。

坐标:星耀电竞基地数据分析室

石凯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将最后一段比赛录像慢放至0.25倍速。屏幕上，黄子弘凡操作的公孙离正在上演惊天五杀。丝滑的走位，流畅的技能衔接，极限的反应和极致的输出，无一不彰显着天才射手的非凡实力。

"又通宵？"

清冷的声音吓得石凯差点打翻手中的咖啡。他抬起头朝声源处望去，看到郭文韬倚在门边，手里拿着两罐红牛，镜片后的眼睛像精准的扫描仪。

"文韬教练！"石凯条件反射站起来，慌乱中碰倒了一旁的笔筒，"我在研究RTG的战术漏洞。"

郭文韬点点头，示意他别紧张。走近后，目光落在他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数据中，关于黄子弘凡的分析格外详尽：

【15分钟后走位会习惯性左偏23度】

【逆风局倾向于独自带线，团队沟通延迟平均4.7秒】

【英雄池表面丰富，但关键局只敢用公孙离、马可波罗、孙尚香】

【手部旧伤发作时，会不自觉地咬下唇】

"你很了解Lars。"郭文韬若有所思，想了想，还是将疑问句变为肯定句表达出来。

石凯的耳尖微微发红："他...…操作很纯粹。如大众对他的印象，是个天才，如果稍加培养，一定会是个不错的人才。只不过……"

屏幕上的公孙离正完成四杀，小窗放着黄子弘凡的比赛画面，少年兴奋时翘起的发梢在聚光灯下像小狗摇晃的尾巴。

郭文韬疑惑石凯的突然犹豫，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石凯清了清嗓子:“只不过他的团队好像没有这方面的意思，明明是一手好牌……”石凯再次停顿，突然话锋一转，“而且Lars这名选手个人实力过于突出，队友很难跟上他的节奏，导致多次脱节，心态崩掉，失败就是必然的。”

"不错啊，分析的这么透彻，正好。"郭文韬放下红牛，"星耀收购RTG后，打算让你担任星辰战队主教练。"看着石凯震惊的表情，他补充道："尤其是……管好那个问题儿童。"

“他应该明天——”话到这顿了一下，郭文韬瞟了一眼电脑上的屏幕，浅笑着，“说错了，他今天就会来，记得到时候把大家都叫到大厅介绍一下。我先回去了，你也注意休息，少喝点咖啡。”

说完不等石凯做出任何反应，摆摆手离开了数据分析室。

石凯望向窗外渐亮的天色，东方既白，晨光刺破云层的瞬间，他想起三年前城市赛现场——那个在败北后把脸埋在外套里抽泣的少年的背影。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的黄子弘凡刚刚收拾好心情，正拖着行李站在RTG基地外的梧桐树下等车。他抬起头望着同一片天空，眼底燃烧着不甘的火焰，手里攥着手机，上面是前队友刚发来的消息：

【听说星辰找了个素人教练，连职业都没打过】

黄子弘凡冷笑着回复：【谁教我都一样】，却在按下发送前删掉了后半句【反正都是废物】。晨露沾湿了他新换的小白鞋，远处传来早班地铁的轰鸣。

——命运的齿轮开始咬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