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身仰躺，目光落在床头的小陀螺上。犹豫了一下，他伸手拿起它，轻轻一旋。陀螺在床头柜上旋转起来，虽然缺了一个角，但依然转得很稳。

就像某些东西，即使残缺了十年，依然能够重新转动。

宋亚轩伸手按住旋转的陀螺，突然注意到陀螺底部刻着的一行小字，因为年代久远而几乎被磨平了：

「给小轩，永远的朋友。——W」

窗外，502的灯还亮着。宋亚轩鬼使神差地走到窗边，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向对面。刘耀文正坐在书桌前，似乎在整理书本。暖黄的灯光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轮廓。

宋亚轩猛地拉上窗帘，心跳如鼓。他拿起手机，看到一条未读短信，来自一个陌生号码：

「明天早上七点二十，一起上学？——W」

宋亚轩盯着那条信息看了很久，手指在键盘上悬停又放下。最终，他什么也没回，把手机扔到了一边。但临睡前，他还是把闹钟从七点半调到了七点十分。

闹钟响起时，窗外的天色还带着朦胧的灰蓝。

宋亚轩猛地伸手按掉闹铃，动作快得仿佛那声音会吵醒整栋楼的人。他躺在床上眨了眨眼，意识逐渐清醒——七点十分，比他平时起床的时间早了二十分钟。

"我只是想避开早高峰而已。"他对着天花板自言自语，然后迅速爬起来冲进浴室。

冷水拍在脸上，宋亚轩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头发乱翘，眼下还有淡淡的黑眼圈。昨晚他翻来覆去很久才睡着，梦里全是刘耀文站在502门口说"明天见"的画面。

洗漱完毕，宋亚轩刻意放慢动作整理书包，耳朵却竖得老高，注意着门外的动静。当他终于磨蹭到玄关时，墙上的时钟显示七点十九分。

"小轩，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宋妈妈从厨房探出头，手里还拿着锅铲。

"...想早点去学校复习。"宋亚轩弯腰系鞋带，避开母亲探究的目光。

"早饭还没好呢，你等——"

"我不吃了！"宋亚轩一把拉开门，"中午多吃点就行。"

关门声掩盖了母亲后面的叮嘱。宋亚轩站在走廊上，深吸一口气，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502的门。令他意外的是，刘耀文已经等在那里，靠在电梯旁的墙上看手机。

他今天穿了件浅灰色针织衫，外搭深蓝色校服外套，黑色长裤衬得双腿更加修长。晨光从走廊尽头的窗户斜射进来，为他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

听到动静，刘耀文抬起头，眼睛一亮："早。"

宋亚轩僵在原地，大脑飞速运转着该说什么。他应该表现得惊讶吗？还是冷漠？或者干脆无视？

"你...你怎么在这儿？"最终他选择了最笨拙的一种。

刘耀文晃了晃手机："我发了短信说七点二十一起走。"

"我没看到。"宋亚轩硬邦邦地回答，按下电梯按钮。

"嗯，我想也是。"刘耀文嘴角微微上扬，"所以我就直接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