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董事长办公室只剩下他们两人。宋亚轩松了松领带，发现刘耀文正盯着墙上那幅宋岩的油画肖像，眼神阴郁得可怕。

"那份授权书..."

"假的。"少年干脆地承认，"公证处值班的是我黑客俱乐部的学弟。"

宋亚轩胸口发闷。这不像刘耀文平时的作风——他向来谨慎，绝不会留下可能被追查的把柄。除非...他已经不在乎后果了。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处理周家？"宋亚轩尽量保持语气平静。

刘耀文转过身，月光将他影子拉得很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打开笔记本电脑，屏幕冷光照亮下颌凌厉的线条，"我准备了三套方案：股票做空，供应链切断，还有..."他点开一个加密文件夹，"这个。"

宋亚轩倒吸一口冷气。那是周氏集团太子爷周辰的全部黑料——吸毒照片，性爱视频，甚至还有两起交通肇事逃逸的证据。在原著中，这些材料曝光后直接导致周辰精神崩溃。

"太过了。"宋亚轩按住少年操作键盘的手，"我们可以用合法手段..."

"合法？"刘耀文猛地合上电脑，声音像淬了毒的冰，"他们对你下药时讲法律了吗？绑架我们时讲道德了吗？"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宋亚轩，"别用你那套天真的心理学理论来教训我。"

办公室骤然安静。宋亚轩仰头望着这个浑身是刺的少年，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刘耀文正在变回原著中那个冷血无情的暗夜帝王。而这一切，或许正是从他决定留在宋家开始的。

"我以为..."宋亚轩艰难地开口，"我们是为了保护彼此，不是为了变成和他们一样的怪物。"

刘耀文瞳孔微缩，随即冷笑："保护？"他扯开高领毛衣，露出肋下狰狞的伤口，"这一枪教会我的唯一道理，就是先下手为强。"

系统警报在宋亚轩脑海中尖锐响起："目标黑化值升至60%！情感依赖度降至35%！紧急警告：原著修正力达到峰值！"

窗外突然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而下。雨滴拍打着玻璃，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抓挠。两人在昏暗中对峙，谁都不肯退让。

"如果..."宋亚轩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如果我求你收手呢？"

刘耀文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痕。少年转身走向落地窗，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成河，将他的倒影切割得支离破碎。

"给我个理由。"

宋亚轩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真正的理由他不能说——他害怕刘耀文重蹈原著覆辙，害怕任务失败，更害怕...承认自己已经无法用任务来解释这份关心。

"没有是吗？"刘耀文自嘲地笑了，"那我明天开始行动。"

"等等！"宋亚轩抓住少年手腕，"至少...至少等父亲醒来再做决定？"

刘耀文定定看着他，黑眼睛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三天。"最终他甩开手，"我只等三天。"

办公室门关上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敲在宋亚轩心上。他独自站在雨声轰鸣的黑暗中，第一次感到彻骨的无力——他改变了剧情，却改变不了人心深处的那片荒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