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入肉的闷响让宋亚轩心脏停跳一拍。少年踉跄了一下，却借势将藏在指间的刀片甩出——精准地割断了周辰持枪的手筋。

"啊！！"银发少年惨叫倒地。剩余的打手见势不妙，拖着哀嚎的周辰仓皇逃窜。

宋亚轩想追，却被刘耀文拽住手腕："炸弹...还有三分钟..."雨水从顶棚破洞浇下，将两人淋得透湿。

宋亚轩跪在地上检查刘耀文的伤势——子弹擦过肋下，鲜血混着雨水在地上汇成淡红色的小溪。"你疯了？！"他撕下衬衫下摆按住伤口，"为什么要..."

刘耀文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个虚弱的笑："...你说过...看到我受伤...你会疼..."这句话像柄钝刀捅进宋亚轩心脏。

他颤抖着手解开少年衬衫，发现除了新伤，还有更多未愈的旧伤——刀伤，擦伤，甚至有电击留下的焦痕。这三天，刘耀文到底经历了什么？

"别哭啊..."少年抬手抹去他脸上的水珠，分不清是雨是泪，"...我没事..."定时器的滴答声在雨幕中格外刺耳。

宋亚轩咬牙扶起刘耀文："能走吗？"

"左腿...可能断了..."没有时间了。

宋亚轩弯腰将少年背起，刘耀文比他想象中轻得多，骨头硌得人生疼。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但背后的呼吸声是他唯一的指南针。

"为什么..."刘耀文伏在他肩头，气息微弱，"...不按我说的做..."

"什么？"

"便条...让你别找我..."宋亚轩在齐膝深的水中跋涉，心跳如雷："因为我看到你受伤...这里真的会疼。"

他抓住少年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仓库大门近在咫尺，身后定时器的滴答声却突然加速。最后十秒。

宋亚轩用尽全力向前扑去——爆炸的气浪将两人掀飞。宋亚轩在空中紧紧抱住刘耀文，用身体为他抵挡冲击。落地时右肩传来剧痛，但怀中的心跳依然顽强地跳动着。

意识像退潮的海水，时远时近。宋亚轩再次清醒时，发现自己躺在安全屋的医疗床上，右肩打着石膏。窗外雨停了，月光如洗。"耀文...？"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李医生匆忙过来检查瞳孔："别动，锁骨骨折加脑震荡。"他顿了顿，"那孩子在隔壁，子弹已经取出，但失血过多还在昏迷。"

宋亚轩试图起身，却被一阵眩晕击倒。医生叹了口气，递过一个小型监控屏——画面里刘耀文安静地躺着，胸口缠满绷带，脸色苍白如纸。

"他醒来第一句话是问你怎么样。"医生摇头，"你们这些年轻人..."

夜深人静时，宋亚轩拖着输液架挪到隔壁病房。

月光透过百叶窗在刘耀文脸上投下条纹状的影子，让他看起来像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困兽。宋亚轩轻轻握住少年冰凉的手指。

这双手曾经灵活地破解密码，曾经凶狠地持刀杀人，也曾温柔地为他擦去冷汗。多么矛盾的存在——既是危险的野兽，又是忠诚的守护者。

"傻子..."他低声说，"为什么要挡枪..."

"因为...你更傻..."宋亚轩吓了一跳。刘耀文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黑曜石般的眸子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少年试图起身，却因疼痛闷哼一声。

"别动！"宋亚轩按住他，"伤口会裂开。"

两人在月光中对视，呼吸声清晰可闻。

刘耀文突然笑了，嘴角的淤青让他看起来像个打架获胜的不良少年："...我们真狼狈..."

宋亚轩也忍不住笑了，随即因扯到伤处倒吸冷气。这场景确实荒谬——两个伤员半夜偷偷见面，活像早恋被家长发现的中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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