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哟哟，王老师，您还知道您是个干部呢？”吴静从实习生晋升成正式职工后，胆子大得跟牛一样。

整个部门除了她，基本没人敢打趣王一博。

王一博恋爱之后，冷脸的频率越来越低，有时候还会对着手机傻笑，被吴静撞见过好几次。

“我还以为您有了相好，连工作都不要了呢。”

王一博把签好的文件还给她，难得讲了句跟工作不相关的话，“能早点退休就好了。”

吴静八卦的兴致上来了，“谁呀？是上次跟你一起来的那个女孩子吗？”她讲话直白，“看起来不太般配，你喜欢那样的吗？”

“哪样？”

吴静眼珠一转，想了想说:“长得挺漂亮的，但是看你得时候眼里没光。”

“对了，”她突然变得兴奋起来，“你弟弟看你的时候，眼睛里就有小星星，跟他在一起，我觉得太赏心悦目了。”

王一博轻笑一声，从一边的架子上拿出一副蓝色的橡胶手套，再从铁盒里取出一把小刀和镊子，“该干活了。”

吴静打下手，走了一样的程序，戴好口罩才接着说:“我觉得一提他，您对着尸体都温柔。”

王一博解剖的动作停了一下，好像福尔马林的味道淡了不少，失眠的毛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好了。

前脚刚聊完肖战，后脚人就到了。

王一博检测报告刚打印完，就听见自己手机响了。

“哥，我在外面，你出来一下。”

见到肖战的时候，王一博以为人从哪个泥巴地里爬出来的，“你怎么搞成这副样子？”

“我不知道，我想问问你，我是不是有什么病？”肖战脸色很难看，眼神里全是挣扎。

“没病，”王一博不在意他身上有多脏，把人拉进自己休息室，“你是不是看到火了？”

肖战摇摇头，“我不记得了。”

无奈，不过王一博猜测，应该是见到什么不该见的。

“没事的，你先洗洗，换上我留在这里的衣服。”

肖战进去洗漱，王一博在外间对着那张照片，神色复杂。

手臂上看起来像摩斯密码的图案，解开是音符，好像还是一首童谣。

他记得，肖战跟着肖言刚到的时候，哼的就是这样的旋律。

所以……

照片里的人，就是戴正安。

肖战洗好出来的时候，王一博正神色严肃地对着他。

“安魂曲，是谁教你的？”

“安魂曲？”肖战觉得王一博的问题很突兀，“老师呀。”

可是肖战那时候根本没有学乐谱，“你把那些音符用笔画给我。”

“好。”

当音符一个个跃然纸上，王一博突然就懂了戴正安留下的讯息。

这是B市交易的暗码。

但是他解不开。

王一博好像下了很大决心，把肖战的手握住，“我们帮爸爸完成心愿吧。”

肖战疑惑地看着王一博，王一博从书的夹层里取出那张照片。

摆在桌面上，与那些歪的音符放在一起，“你知道这个怎么解吗？”

肖战在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眼泪毫无征兆地就流了下来，“哥，我…我觉得，这是我爸爸。”

“不是，”王一博心口一紧，非常努力地诓骗肖战，“你别多想，这是别人。”

肖战失焦的眸子这才像回过神似的闪了闪，下意识问:“他和我爸爸是同事吗？”

王一博迟缓了一秒才说:“嗯。”

听他这样解释，肖战很肯定的盯着他的眼睛，“你在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