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时候。
白砚宁提上那一堆红布袋,推开了门。
侍卫和奴婢围了上来,往里看去。
“王大人太累了,让我们和各位说一声他不用午膳了,不准任何人进房。”白砚宁抢先一步说道。
一个小婢看到了白砚宁手中的红袋:“姑娘,这是什么。”
对上她疑惑的目光,白砚宁毫不畏惧的回道:“这是王大人赏我们的,让我们带回娘家孝敬一下。”
“要为两位安排马车吗。”刚刚带路的那个侍卫开口。
“不必了,几步路的事。”说罢,穿过他们走了。
很幸运,通往城郊的门就在不远处。
白砚宁兴奋的拉着白砚尘走去。
却被拦了下来。
“你们想去哪,”把手大门的一个守卫,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这门出去可是有恶狗,你们两个还不够它们塞牙缝的。”
白砚宁不慌不忙的将肉递到白砚尘手中,微微屈膝行礼,道:“奉王府家主之命,前往城外解决恶犬。”
但守卫只是“切”了一声,轻蔑的打量着他们。
“解决恶犬?就凭你们?我都经不住它们的一口,你们岂不是被撕得粉碎,”摆了摆手,“要玩过家家回家玩去,解决恶犬岂是儿戏。”
见对方不松口,白砚宁只好作罢,向着白府走去。
“你们回来做什么?”恰好碰见母亲出门,“不好好服侍王大人,回来是想挨打吗?”母亲恐吓般的扬起巴掌。
“母亲,王大人让我们带了些奇珍的肉回来,说是让我们好好孝敬孝敬您。”白砚宁将红布袋拿到母亲跟前。
“哦?王大人有心了。”母亲听到白砚宁这么说,立刻换了一副笑眯眯的表情,接过了肉。
“王大人还说,一定要让府上所有人都要尝上才行,”说到这,白砚宁换上了一副委屈的神情,“王大人不允许我和哥哥品尝。”
“你们?你们有什么资格吃这些,去,滚去后厨把这些肉处理好,我一会回来要看到一桌子做好的肉。”说完,她出了府,向街上走去了。
此时的膳房空无一人,这正合她意。
白砚尘将肉切碎,切片,切块,全部堆到白砚宁前面。
白砚宁将肉馅拌好,掏出了那个小瓶子,倒了些许混在了肉馅中,推到白砚尘眼前。
“哥哥,我试了,这药对皮肤没有伤害。”
白砚尘一言不发,坐下把肉馅包进面皮中,整齐的摆成几列。
白砚宁也将肉全部做好,将药拌入料汁中,均匀的淋在肉上。
一切妥当后,他们将肉全部端上桌,默默的站在一旁,显得卑微又无力。
但事实上,白砚宁感觉自己心都快跳出来了,不是恐惧,而是兴奋,难以抑制的兴奋。
今晚过后,他们将出现在通缉名单,被追杀一辈子。
但是,那又怎样?
他们默默的等待这一刻,看着每个人都吃过肉,白砚宁嘴角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
看着每个人面色狰狞的倒下,看着母亲因恐惧而扭曲的面孔,白砚宁和白砚尘齐齐拿起刀,指向她。
“母亲,您一定很难受吧?不仅仅是因为对死亡的恐惧,还有肉体上毒药的折磨。”白砚宁笑的癫狂,揪起她的衣领,将她拎起,“那你可知我和哥哥受了您十九年的屈辱?我们从未反抗……但您呢?越来越过分,越来越恶劣。”
她将母亲狠狠摔在地上,脚踩在她的心口,用力的碾着,痛的她张大嘴却发不出声音。
“怎么样?被人折磨的感觉,是不是很难受,您一定没好好体会过吧。你就让我来补充你空洞的余生吧!”说罢,白砚宁拿起刀,一刀一刀刺向她,但每一刀都不致命。
最后,她还是断了气,身上千疮百孔,不断流血,染红了衣裳,染红了地板,染红了白砚宁的手。
白砚尘不语,只是站在一旁看着。
做完这一切,大厅中只剩下一片死寂。
“哥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白砚宁丢下了刀,站回白砚尘身边。
“此仇已报,我们躲不过缉捕的,生路已绝,不若从容赴死,以全名节。”
白砚尘的话令白砚宁一愣,不论是这文绉绉的话,还说流利的语气。
“哥哥……你……”
“装的,省事。”
白砚宁愣住了,一同生活十几年,她却看不出半分破绽。
“既然已经决定好要死了,那就要体面的,大大方方的死,王府的肯定已经发现了端倪,我们没多少时间了。”说完,白砚尘走向了武库,留白砚宁一人呆愣的站在原地,“去做些准备吧,把你想做但没来得及做的事,完成吧,不留遗憾的死去。”
不留遗憾的……死去吗。
她并没有什么遗憾,最想做的事已经做了。
活着,真是没意思啊。
白砚宁跟随白砚尘一同来到了武库。
在武库的上层,墙上挂着两把精致的长剑,刀柄上隐约能看到花纹,刀刃反射出冷冽的光芒,精美绝伦,华贵无比。
白砚尘轻轻跃起,从墙上取下两把剑,将其中一把递给白砚宁:“走吧,没时间了。”
两人拿着剑,从白府大门走出,他们长得实在是太过于招摇了,惹得路人频频回头。
白砚宁的身上还满是未干的血迹,头戴一朵奇异的花,就像染了血般红艳。
他们漫无目的走着,就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一样。
倏地身后传来一声大喊:”就是他们!抓住他们!”
一堆人蜂拥而上,涌向他们。
但他们早已远离了城郭,此时他们所处的位置,是山崖边。
两人同时举起长剑,指向他们。
白砚尘干脆利落的拿剑往脖子上一抹,血红的液体喷溅到他们脸上,染红了他们的眼睛。
随后向后倒去,消失在了崖间。
他们早就愣住了,只见白砚宁优雅的将剑搭在脖子上,温柔的又冰冷的一字一句道:“永,别,了。”轻轻的一滑,紧接着,一道细密的血线悄然浮现,刹那间,那道红痕猛烈扩张,血液争先恐后的顺着伤口涌出。
趁着意识还未破碎,白砚宁强撑着身体后走了两步,张开双臂,直直的向山崖下坠去。
人们对死亡的恐惧不过是未知,但在白砚宁跳下的一瞬,心中并无半分畏惧,心中冷静的就像一汪平静的湖水。
他们死了。
这是无法否认的事实。
当那群人回过神时,只有脸上的血迹和空气中弥漫着的铁锈味告诉他们,刚刚的一切并不是梦。
万丈深渊,他们定不可能生还。
他们死了。
——完结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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