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的阳光像融化的金子流淌在宋家车道上。宋亚轩站在门廊下,看着刘耀文单肩背着破旧书包走向等候的轿车,少年瘦削的身影在晨光中拉出一道锋利的剪影。
"等一下。"宋亚轩快步走下台阶,真丝睡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我和你一起去。"
刘耀文猛地转身,黑眼睛里闪过一丝错愕:"什么?""送你去学校。"
宋亚轩示意司机打开后车门,"圣约翰学院,对吧?"少年僵在原地,指节捏得发白。
原著中宋亚轩从不过问养子的教育,甚至故意让他在贵族学校穿着不合规格的旧校服受人嘲笑。但此刻,宋亚轩注意到刘耀文书包侧袋里露出半截美工刀——这不该是去上学,更像是奔赴战场。
"不必。"刘耀文声音冷硬如铁,"我自己能应付那些...""我知道你能应付。"宋亚轩打断他,伸手取下那片挂在少年衣领上的落叶,"但今天我想见见你的校长。"
轿车驶过繁华市区时,宋亚轩透过车窗观察着这座陌生又熟悉的城市。高楼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目的阳光,与小说中描写的"金钱丛林"完全吻合。而身旁的刘耀文始终紧贴车门坐着,仿佛随时准备跳车逃生。
"系统,调取刘耀文在学校的情况。"宋亚轩在脑海中默念。"资料加载中:目标在圣约翰学院长期遭受霸凌,主要施暴者为周氏集团独子周辰及其党羽。上周五体育课后,目标被锁在器械室两小时。特别提示:今日将发生关键事件——化学实验室硫酸失窃案。"宋亚轩的手指无意识敲打着真皮座椅。原著中硫酸事件是刘耀文黑化的关键转折点,他因此被诬陷"蓄意伤害同学"而遭退学,从此彻底憎恨宋家。
"你在发抖。"刘耀文突然说。宋亚轩这才发现自己的指尖确实在轻微颤抖。这具身体比他想象的还要虚弱,仅仅是早起和情绪波动就引发了低血糖症状。
他正要回答,轿车却猛地刹住——"怎么回事?"司机老张紧张地回头:"前面有辆跑车突然变道..."宋亚轩顺着视线看去,一辆荧光绿的兰博基尼横在路中央,车牌"JC888"在阳光下刺眼夺目。
车窗降下,露出一个染着银发的少年,他对着宋家的车比了个下流手势。"周辰。"刘耀文的声音瞬间降到冰点。宋亚轩眯起眼睛。原著主角周辰,未来叱咤商界的金融奇才,此刻还是个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那辆跑车后窗上贴着圣约翰学院的标志,显然他们目的地相同。
"别理他,绕过去。"宋亚轩吩咐道,同时注意到刘耀文右手已经摸向书包侧袋。圣约翰学院的大门像中世纪城堡般巍峨。当宋家的车停在校门口时,不少学生投来好奇的目光。
刘耀文刚要下车,宋亚轩却按住他的手腕:"等等。"他从车载冰箱里取出准备好的纸袋:"换上这个。"少年警惕地打开纸袋,里面是一套崭新的圣约翰学院制服——深蓝色西装外套上绣着金线校徽,白衬衫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甚至连配套的皮鞋都擦得能照出人影。
"我不需要..."
"你需要。"宋亚轩直接解开他旧校服的纽扣,"在这个地方,外表就是盔甲。"刘耀文像是被烫到般猛地后仰,却在看到宋亚轩苍白的脸色时停住了反抗。
晨光透过车窗洒在两人之间,宋亚轩注意到少年锁骨处有一道尚未痊愈的烫伤,形状像半个烟头。
"谁干的?"他手指悬在伤疤上方。刘耀文迅速拉上新衬衫领子:"上周化学课意外。"谎言。但宋亚轩没有拆穿,只是最后帮他正了正领带:"走吧。"
圣约翰学院的走廊铺着猩红地毯,两侧挂满了历任校长的油画像。宋亚轩跟着刘耀文走向校长室,沿途学生纷纷侧目——有人窃窃私语,有人明目张胆地指着刘耀文嘲笑。
"看啊,宋家的看门狗今天穿得人模人样了!"
"听说他妈妈是站街女..."
"小心点,他会偷东西..."
刘耀文步伐丝毫未乱,但宋亚轩看见他后颈的肌肉绷得像拉满的弓弦。就在这时,一个篮球突然从侧面飞来,直奔刘耀文头部——啪!
宋亚轩条件反射地抬手挡下,球体撞击腕骨的闷响在走廊回荡。剧痛顺着手臂窜上太阳穴,他咬紧牙关才没叫出声。
"哎呀,手滑了。"银发少年——周辰从人群中走出来,身后跟着三个跟班,"这不是宋大少爷吗?怎么有空来关心你家的小野种了?"
宋亚轩用受伤的手从内袋掏出真丝手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掌心:"周同学,你父亲没教过你尊重两个字怎么写吗?"他忽然提高音量,"这位是宋氏集团二少爷刘耀文,下次再让我听到任何侮辱性言论,我会让你父亲亲自来道歉。"走廊瞬间安静得能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
周辰脸色变了几变,最终挤出一个假笑:"开个玩笑而已,宋少何必认真?""很好笑吗?"宋亚轩把手帕扔进垃圾桶,"我建议你把幽默感用在期末考试上,毕竟去年挂了三科的人没资格嘲笑年级第二。"周围响起压抑的笑声。周辰脸色铁青地退后一步,却在与刘耀文擦肩而过时压低声音:"晚上社团活动见,看门狗。"校长办公室里,秃顶的威尔逊校长正用放大镜研究一份文件。
听完宋亚轩的来意,他为难地搓着手:"宋先生,令弟的情况比较特殊...毕竟他不是正式收养...""我父亲今天下午会亲自打电话确认耀文的身份。"宋亚轩面不改色地撒谎,"另外,关于校园霸凌问题,宋氏教育基金会正在考虑追加五百万捐款..."走出校长室时,刘耀文突然拽住宋亚轩的袖子:"为什么?""什么为什么?""你明知道我不是..."少年声音哽了一下,"为什么要当众那么说?"宋亚轩望向窗外突然阴沉的天空:"因为这是事实。"
他轻轻拂去对方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从今天起,没人能轻视你。"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轰隆雷声。
宋亚轩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不得不扶住墙壁。系统警告在脑中响起:"宿主身体状况恶化,肾上腺素即将耗尽。""你先去上课。"他强撑着微笑,"我回去休息..."话音未落,豆大的雨点已经砸在窗玻璃上。
刘耀文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转身走向相反方向。宋亚轩苦笑着目送少年离开,却在五分钟后惊愕地发现刘耀文拖着把黑色长伞回来了,校服外套被雨水打湿了大半。
"医务室在B栋二楼。"少年硬邦邦地说,"你这样子走不到停车场。"雨幕中的校园像被浸泡在水晶球里。
两人共撑一把伞穿过操场,宋亚轩能闻到刘耀文身上淡淡的松木香,混合着雨水的清冽。奇怪的是,明明伞面足够大,少年的右肩却始终淋在雨里。医务室锁着门。刘耀文二话不说掏出回形针开始撬锁,动作熟练得令人心疼。
"你经常来这里?"宋亚轩靠在墙上,感觉体温正在迅速升高。"周辰他们喜欢在体育馆'玩'。"刘耀文头也不回,"这里有冰袋和缝合线。"锁舌弹开的瞬间,宋亚轩终于支撑不住滑坐在地。视线模糊前,他感觉一双有力的手臂接住了自己,有人在他耳边低声咒骂:"...该死的逞强..."
高烧中的时间像被拉长的麦芽糖。宋亚轩时而梦见现实世界的实验室,时而又看见小说中原主虐待刘耀文的场景。最混乱的时候,他感觉有冰凉的手指撬开他的牙关,喂进苦涩的药片。
"...体温39.8,必须物理降温..."
"...少爷从不吃这种廉价药..."
"...滚出去..."争吵声忽远忽近。宋亚轩在梦魇中挣扎,直到一只微凉的手掌覆上他滚烫的额头。那触感莫名熟悉,让他想起小时候发烧,母亲用沾了酒精的纱布为他擦手的记忆。不知过了多久,宋亚轩终于挣扎着睁开眼。
窗外已是深夜,雨仍在下,但床头开着一盏温暖的小灯。他发现自己躺在医务室的病床上,额头上贴着退烧贴,而刘耀文——少年蜷缩在旁边的陪护椅上睡着了,湿漉漉的刘海垂在眼前,手里还攥着半湿的毛巾。
更让宋亚轩震惊的是,医务室的门把手上缠着从急救推车上拆下来的铁链——有人从内部把门反锁了。
"系统,现在几点?"
"凌晨2:17。特别提示:硫酸失窃事件已避免,目标黑化值下降至78%。"宋亚轩轻轻撑起身子,却惊动了浅眠的刘耀文。
少年猛地睁眼,黑眸中闪过一丝来不及掩饰的慌乱。"校医呢?"宋亚轩声音沙哑。"被陈管家叫走了。"刘耀文迅速恢复冷漠表情,却掩饰不住眼下的青黑,"你该回去了。"宋亚轩注意到床头柜上摆着打开的急救箱,用过的注射器和药瓶排列整齐。其中一个棕色小瓶上的标签让他心头一颤——地塞米松,强效免疫抑制剂,只有长期接受器官移植的人才会需要。难怪这具身体如此虚弱。
"你守了一整晚?"宋亚轩轻声问。刘耀文别过脸看向窗外:"怕你死了没法跟宋董交代。"雨滴在玻璃上蜿蜒成小小的河流。宋亚轩突然发现少年右臂袖子卷起处露出几道新鲜抓痕——正是他高烧时无意识挣扎留下的。"对不起。"他伸手触碰那些伤痕。刘耀文像触电般跳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我回宿舍了。"他抓起书包大步走向门口,却在解开铁链时停顿了一下,"...退烧药在左边抽屉,每四小时一次。
"门关上的声音很轻,却让宋亚轩胸口莫名发闷。他拉开床头抽屉,里面整齐排列着四片药,每片下面都垫着写有服药时间的便签纸。最下面压着一张被揉皱又展平的纸——是校医留下的诊断书,上面用红笔圈出"急性心肌炎可能"六个字。
窗外,雨停了。月光照亮了床头地板上的一小滩水渍,那是从刘耀文湿透的裤脚滴落的。宋亚轩伸手触碰那片冰凉,忽然意识到——这是少年第一次为他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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