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我们这个年纪的佼佼者,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从今天开始,每天晚上都到这个教室,进行赛前辅导,接下来我会跟你们讲一下竞赛规则。”
“首先是题目设置,一共是六道题,包含了几何,代数,数论,组合四大类,每天七分,满分四十二分,分两天完成,每天四个半小时......”
肖战视线轻微飘忽,老师的声音根本没有进到耳朵里,他像是一台年久失修的机器,忘记了该怎么操作。
“这是往年的一些例题,发下去你们看一下。”
“怎么了?”
转身递试卷的时候,王一博忽然问。
肖战有些不解地抬头看他,但立刻又避开王一博的眼睛,看别的地方,可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该往哪里看比较好。
王一博的凳子离桌子有一段距离,但肖战任然觉得太近了。
“发什么呆?”王一博接着说:“不舒服?”
肖战呼吸一顿,摇了摇头,回答:“没,没有。”
王一博往后靠了一点,声音放轻:“真的没事?你的脸有点红。”
肖战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应对,男生自带的气势,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扼在脖子上,或许也没有,可能是他太紧张了。
王一博将试卷放在桌子上,似乎是有些无奈,“听讲吧。”
肖战如梦初醒地抬起头,只能看见王一博转回去的背影,两秒过后,他暗暗吐了口气,拿起试卷,揉捏了一下。
课上,大概是体谅他们第一次参加竞赛,老师将试卷上的习题全部都讲了一遍,结束后,又发了一套试卷,让他们先做。
没过几分钟,下课铃声就响了,老师离开后,教室瞬间热闹起来,他们在讨论刚拿到手的试卷。
肖战仿佛没有听见一样,低头看着试卷上的最后一道大题,是他没有见过的题型,他在脑海里想了几种解题思路,演算到一半,发现思路不对,又重新开始思考。
他想问题的时候,有个点笔杆习惯,一下一下砸在桌子上,声音并不大,如果不是刻意注意根本不会发现,所以肖战不担心会影响到别人。
以至于王一博出声问他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在跟别人说话。
“不会吗?”见他发愣,王一博又问了一遍。
肖战反应过来,却不是回答王一博的问题,而是反问:“我影响到你了?”
“嗯?”王一博不太理解。
肖战笔杆在桌上点了一下。
他以为是自己敲笔杆的声音影响到了王一博。
王一博垂眸看去,明白过来,“不是,你没影响到我。”
肖战就松了口气。
见他还是不打算回答自己的问题,王一博好脾气的问了第三遍:“会做吗?”
肖战呆了一下,诚实的摇了摇头。
他还没有想出解法。
王一博抬手将试卷往他这边转了半圈,下笔写了个数字后,才想起来问:“能写吗?”
大概过了三四秒后,肖战点点头,王一博等他应下后才开始继续,一边写一边说:“这道题可以用公式推理出原点之间的距离,再用.....”
肖战望着卷面,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僵硬和无所适从。
他把自己割裂成了两个人,一个听着王一博的讲题,一个在为这不可思议的事情而惊慌失措。
“听懂了吗?”王一博写出最后步骤,停下笔问他。
肖战蜷了蜷手指,不敢回视,尽量平静的说:“听懂了。”
“那你做吧。”王一博将试卷转了回去,视线却没有离开,似乎要看着肖战做题。
“好。”
肖战暗暗吸了一口气,压制住那些慌张的情绪,投入题目之中。
王一博讲的很清晰,哪怕肖战一心二用,也明白了解题过程,所以很快就做了出来。
停笔之后,他抬起眼睛,忐忑的看向王一博。
那瞬间,王一博好像看见了那个总是调皮的表妹,在犯错之后,也会用这种,像是可怜小兽寻求庇护的眼神。
王一博笑了下,给出肯定:“做对了。”
肖战又愣住了。
王一博属于冷淡长相,事实上,他这个人就是冷冷的,对于不熟悉的人,保持着客气疏离,唯有面对赵行远他们那些朋友,才会偶尔露出一点笑意。
肖战之前觉得自己不够幸运,那样的笑意一次都没有看见过,现在他觉得,自己太幸运了,不仅仅是因为看见了,还因为这抹笑意是对着自己。
“你的眼睛挺好看的。”就在肖战发呆的时候,王一博忽然说。
他像是知道肖战会不知道怎么回答,自顾自的接了下一句,“看起来有些熟悉。”
肖战的心一下就揪了起来,偏偏这个时候,上课铃响起,王一博转了回去。
一整节课,肖战都有些心不在焉,他不知道王一博那句话是发现了什么的意思,还是说说而已。
他本想找个机会问一下,但很不巧,下课铃一响,赵行远和程盛珩就出现在了教室后门。
王一博收拾课本的时间,他们走了进来。
“怎么跑这儿来上课,不是说好把阶梯教室让给你们吗?”
“高二有个晚会,要用阶梯教室。”
“肖战,你也在啊?”赵行远走进了才看见肖战,正要说点什么,就见肖战点了下头,拿上课本,头也不回的走了。
赵行远呆住了,“他原来这么有性格的么?”
“有性格也不行?”王一博说。
“不是不行,就是觉得惊讶。”赵行远挑了下眉,“我还以为他是小白兔的性格。”
每次看见他们都低着头,不敢说话,都让赵行远有刻板印象了。
“晚上去哪儿?”
“白嘉音生日,你忘了?”
他们几个当中,白嘉音是最小的那一个,今天刚成年,王一博倒不是忘了,只是没打算去,这种生日宴会太浮夸,不过是长辈借着生日宴会的由头,给他们一个认识人的机会。
“你们把礼物带去吧,我就不去了。”
“嘿,还真让盛珩说准了。”赵行远勾着他的脖子,一起往外走,“他说你肯定不愿意去,叫我别白费力气。”
王一博转头看了程盛珩一眼。
“猜的。”程盛珩简言意赅。
当然不是瞎猜,是靠着这么多年的了解。
王一博就笑,“那你们还来。”
“因为我们也不打算去啊。”赵行远理所应当,“我是来叫你去玩的。”
“去哪儿?”
“醉金湾呗,趁着白玫瑰还没走,饱饱眼福。”
可惜事不如愿,到了醉金湾赵行远才知道,白玫瑰今天不上场,其他人看起来没意思,三人就去隔壁的拳击馆看了几场。
回去的路上,赵行远还在遗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见白玫瑰。”
“你没问卖票的?”程盛珩听得不耐烦,问他。
赵行远丝毫不怕他冷脸,目光从后视镜转向前方,“问了,卖票的说他也不知道,白玫瑰的场次是老板亲自安排的。”
“那就问老板。”
“他老板是谁我都不知道,我去哪儿问。”赵行远对程盛珩这种天王老子都要听他的语气很不理解,“珩哥,把眼睛睁开好好看看,我可不是你的那些手下。”
程盛珩啧了一声,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叮——
来了短信,程盛珩一目十行看完,说:“酒吧的老板叫周子期,是钱哥的手下,现在醉金湾这块儿归他管,电话是....”
“卧槽。”赵行远人傻了,“你不会是让我给他打电话吧?”
程盛珩皱眉:“你不是好奇白玫瑰什么时候上场?”
赵行远被他这缺根筋的兄弟弄得哑口无言,好半天才找回神志,“我只是好奇,还没到必须知道的地步,珩哥,我谢谢你,不过下次不用这么速度。”
赵行远真怕周子期发现有人查他,到时候白玫瑰什么时候上场没问到,反而惹得一身腥。
程盛珩手机一收,闭眼不搭理他了。
赵行远朝王一博使了个眼神,示意:这人脾气真怪。
王一博勾了下唇,没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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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