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的梆子敲到第三声,谢怀瑾腕间玉镯突然泛起青光。他装作梦魇惊坐而起,果然看见守夜的春桃头顶浮现[休眠模式]的灰字。赤足踩过满地月光,窗棂上的冰花竟显出一行小楷:[翰林院丑时三刻]。
雪地里的脚印在延伸至西墙时诡异地消失了。谢怀瑾抚摸着墙砖,突然摸到块温热的方砖——砖面浮着与现代键盘如出一辙的九宫格,每格都刻着《说文解字》的偏旁部首。
"坎三震四。"玄色大氅扫落枝头积雪,萧明稷不知何时立在墙头。他指尖沾着未干的墨,在砖面写下"永"字八法,墙体突然化作水墨帘幕,"今日当值的陈学士,上个月刚被标注成[待删除角色]。"
穿过水幕的刹那,谢怀瑾的绢袜被浸成藏蓝。他盯着脚下流动的《千里江山图》,忍不住伸手触碰虚空中的印章落款,却被萧明稷擒住手腕:"这些闲章都是监视器。"
翰林院藏书阁比记忆中多出三根楹柱。萧明稷点燃半截残烛,火光映出梁上密密麻麻的刻痕——竟是历代觉醒者的绝笔。谢怀瑾辨认着最新一道飞白体刻痕:"永昌二年冬,见画师投落星子于太液池,池鱼尽墨。"
"那是你父亲的门生。"萧明稷掀开东墙《墨经》拓片,露出后面正在渗墨的裂缝,"三个月前他试图用松烟墨改写科考名单,结果..."他突然将谢怀瑾推向裂缝,墨汁溅上衣襟的瞬间,谢怀瑾竟看到现代编辑部的玻璃幕墙。
穿职业装的少女正在数位屏上勾画,她手边的咖啡杯与谢怀瑾在喜轿里见过的糖人摊热气同步蒸腾。当笔尖划过"三皇子府"图层时,谢怀瑾的腰带突然自动收紧两寸。
"别碰校正线!"萧明稷将他拽回现实,藏书阁的地砖正在渗出沥青状黑液。那些黑液聚成数只墨犬,犬额印着与春桃耳后相同的红痕。
谢怀瑾扯下腰间玉佩砸向墨犬,玉佩在空中碎成锋利的歙砚残片。萧明稷趁机咬破指尖,在砚片溅落的墨点里写"囚"字,墨犬顿时被地面窜出的铁链禁锢。
"走乾位!"萧明稷甩出袖中狼毫笔,笔杆暴涨成青竹梯。他们踏着正在融化的竹梯跃上房梁时,谢怀瑾瞥见裂缝里那编辑正在皱眉标注:[场景BUG待修复]。
梁上竟藏着间用颜真卿碑帖糊成的密室。萧明稷割开《多宝塔碑》封条,碑文缝隙里掉出块刻着条形码的墨锭。谢怀瑾伸手去接,墨锭突然显出现代电子屏般的界面:[惊蛰墨·剩余改写次数3]。
"上次端阳宴毒酒案的关键证据。"萧明稷将墨锭按在谢怀瑾颈间红痕上,那些纹路立刻游走成防伪水印似的暗纹,"用这个改写死亡节点,比直接撕书页安全。"
密室突然剧烈震颤,《墨经》裂缝涌出更多沥青液。萧明稷推开气窗,将谢怀瑾塞进突然出现的青布小轿:"系统在清洗异常数据,你从恭王府后巷..."
话音被墨浪吞没。谢怀瑾攥着惊蛰墨,发现轿帘上浮现萧明稷潦草的血书:[找礼部存档的永昌元年孔明灯图样]。轿外更夫敲着变调的梆子,他掀帘一看,打更人腰间玉牌赫然刻着[清洁程序·丙戌七号]。
回到寝殿时,春桃仍在原地休眠。谢怀瑾从枕下摸出染血的合卺杯,杯底残余酒液突然显影——现代编辑部的少女正在给漫画章节标注[分镜重置]。当她用橡皮擦涂抹"三皇子妃暴毙"的对话框时,谢怀瑾腕间玉镯突然浮现[记忆保护模式启动]。
五更天的晨钟撞碎残夜。谢怀瑾摊开掌心,惊蛰墨上不知何时多了道裂痕。裂缝里嵌着片印有"7-11"字样的塑料薄片,背面用簪花小楷写着:[别相信墨锭次数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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