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冷风走回家的顾鹤,马上就尝到了什么是硬撑的苦。在医务室睡了一觉,刚有些好转的体温,回到家又升了上去。
因为顾平声是医生的关系,所以他们家经常备着药,这才不用大半夜去医院。
顾鹤躺在床上,额头上还敷着唐妤刚给他盖上的湿毛巾。
借着唐妤泡药的空隙,池枭飘到顾鹤床边。
“你好点了吗?”
“就那样,发烧能有多好。”
“该不会是我影响到你了吧?”
“不是。”顾鹤缓缓的摇了摇头,否认了他这个想法,“我爸说了,就是着凉加没休息好,抵抗力下降,和你没关系。”
池枭还想说什么,唐妤已经端着药进来了。
“趁热把药喝了,然后接着休息。”
顾鹤一手拿下额头上的毛巾,一手用来撑起身,那动作看着就费力。
“那你先休息。”
顾鹤借着喝药的动作,点了点头。随之,池枭也散掉了自己的魂体。
顾鹤看着眼前的鬼消失,在心里嘀咕。这魂体不是控制的挺好的么。
或许是不想顾鹤的发烧再加重,今晚这觉睡的很安稳,那个诡异的梦并没有出现。
唐妤给顾鹤请了两天假,但毕竟是在工作日,唐妤和顾平声还要上班。
走之前,顾平声说,下午的时候,有个过去的老朋友要过来拿东西,如果他们没赶回来,让顾鹤直接到书房取,他放在桌子上。
交代好一切,唐妤和顾平声这才出了门。
看着二人走后的顾鹤,又回到床上睡回笼觉,一觉睡到十二点,这才起来热唐妤走之前准备好的粥。
病人嘛,就是要多休息。
吃完药,借着刚醒的好精神写了会儿练习题,池枭时不时闪现一下,问问他的状况。
“我靠,你要吓死我啊!”
在第N次被悄无声息的池枭吓到后,顾鹤终于忍不住发起牢骚。
“你真的一点声音都发不了吗?”
“我本来就是靠魂体飘着的,怎么发出声音,而且我只能碰到你。”
“那你下次拍我一下就行,不用突然说话。”
池枭不解的挠了挠头,“那不还是会吓到吗?”
“都一样,还是拍下好。”
“我还是说话吧。”
“别,你…”
二人还在争论着,就听见玄关处开锁的声音。
顾鹤想起今天有客人要来,看来是已经和他爸妈碰上了。
顾鹤去书房取东西,来到客厅,就看见一位和他爸差不多年纪的男人坐在沙发上,正在和顾平声聊天。
“小鹤,”顾平声看儿子来了,便介绍了起来,“这是爸爸的老朋友,陈宗泽,叫陈叔叔好。”
“陈叔叔好。”
顾鹤把东西放在茶几上,礼貌的问候到。
突然,顾鹤感觉有一股冰凉的触感从手臂传来。
“我感觉他能看见我。”
顾鹤没回头就知道是池枭。只是,他好奇的是,谁能看见他?
顾鹤正想仔细看看眼前的两人,就听见陈宗泽开口道:“小鹤,最近需要多注意点啊。”
顾鹤不经意的皱眉,陈宗泽的眼睛想是在看向自己,但又有点不一样。
“最近天冷,小心生病。”
像是为了让前一句话听上去更加合理,陈宗泽又在后面加到。
“这孩子啊,已经中招了。”
顾平声倒是没听出什么,将茶几上的东西拿给陈宗泽。
顾鹤趁他们没注意,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一人一鬼又是相互低着头,思考着什么。
“你说那个陈叔,不会真能看见你吧?看他那样子,有点奇怪。”
“不知道。诶,你知道他是干嘛的吗?”
顾鹤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和他又不熟。但听说,挺神秘的。”
听到“神秘”两个字,池枭小心翼翼的问道:“他该不会…是个道士吧?”
“啊?”
池枭惊人的脑回路把顾鹤都给整蒙了。
顾鹤想了想,又觉得也有这个可能。
“不过,这也不稀奇。”
毕竟,池枭在别人那,也是一个稀奇的存在了。
请假在家的这两天,顾鹤的烧已经退的差不多了。
唐妤出门前,叫顾鹤把门口的垃圾扔了。为了以防复发,他还特意将自己裹了个严实才下楼。
冬日的风吹得人发抖,但也让烧的发懵的脑子清醒了不少。顾鹤觉得,比起自然界的冬风,还是池枭这个鬼带起的风更冷些。
“阿嚏!”
生病还没好,被这样一吹,顾鹤紧了紧身上的羽绒服把自己裹住。
扔完垃圾,还没往回走几步,就听见一个声音叫住他。
“小鹤!”
顾鹤回头,是前天刚来家坐过的陈宗泽,他爸的老朋友。
“陈叔。”顾鹤礼貌的回应道。
“是来找我爸吗?他现在不在家,要晚点回来,要不你先上去坐,外面冷。”
陈宗泽摆摆手,“我不是来找你爸的,我是来找你的。”
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条红绳。
“你回去戴左手手腕上,什么时候都别拿下来,叔叔上次来没带什么好的,这个就当是给你补上。”
“不行啊,叔,我爸知道了要说我的。”
顾鹤推托着,可陈宗泽铁了心要给,硬是塞进了顾鹤口袋里。
塞完,转身就走。
顾鹤心中纳闷,觉得陈宗泽这东西送的莫名其妙。
刚想追上去,又是一阵寒风,顾鹤担心自己再待在外面,体温又得升高,还是决定先上楼。
回到家,顾鹤直奔自己房间,走的时候没关空调,房间现在还是温暖的,这让他的身体舒服不少。
羽绒服一脱就往床上躺,有什么是比冬天的床更舒服的地方吗?
躺了一会,顾鹤感觉房间里少了什么。哦,对,池枭。
也不知道自己这小家有什么好参观的,这鬼怎么就待不住呢?
“池枭?池枭!”
顾鹤大喊了两声,没过一会,就感觉刚刚还温暖的室内飘进来一股冷气。
不用想也知道,是池枭。
“咋啦?”
顾鹤从羽绒服口袋里摸出那根红绳。
“这玩意对你们有什么用吗?前天那个陈叔硬塞给我的,让我什么时候都别拿下来。”
池枭仔细看了看那红绳,摇摇头,“没感觉到什么,我也才死没多久,对这些东西不了解。”
“行吧。”
顾鹤看着那红绳,最后还是将它戴在了手腕上。
两头红线一拉紧,红绳刚在手腕上戴好,线中间的那颗红珠子,恍惚间亮了一下。
只是一瞬,但还是被池枭捕捉到了。
“等一下!”
池枭上前,想看的更清楚些。
但刚触碰到顾鹤的手,他的手却像被什么东西给灼烧了一般,疼的他手一缩。
“嘶!”
“怎么了?”
池枭揉了揉被烧到的手指,嘴硬的说了句:“没事。”
顾鹤看着池枭的动作,挑了挑眉。都成鬼了,全身上下还是嘴最硬。
顾鹤开始认真注视起那红绳。红绳由两根红线编织在一起,编织的样式很常见,中间串了个红色的珠子。
顾鹤看着那个红珠子,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嘴角弧度随之而起。
“朱砂,辟邪的。”
池枭看着那人发亮的眼睛,不自觉的说出一句:“厉害。”
这句夸奖来的突然,听的顾鹤有些愣神。
“你…你下次要是不想夸,可以不夸,不强求。”
池枭:“……”
“你这人怎么听不出好赖话呢!”
发现自己好像误会人家鬼了,顾鹤不好意思的问道:“你说的是好话?”
“不明显吗?”
“明显。”
生硬的两个字从顾鹤口里说出来,到了池枭耳里还带有一丝喜感。
池枭看着那红绳,想起昨天顾鹤叫他不要突然发声的事。
“那我以后,是拍你还是叫你啊?”
“这个嘛…”
顾鹤也有点犯难,但总不能为了自己不被吓到,而伤害人家鬼吧。
“你还是叫我吧,习惯习惯就好了。”
“先不说这个。”
话题一转,顾鹤又带着满脸的好奇,问道:“诶,你到底是怎么死的?你不是说,你可能有什么事没做么。”
“当然,你要不想说也可以不回答我。”
其实,根据前几次的梦,顾鹤对池枭的事心里多少有个底了,但他还是想听他亲口告诉自己。
池枭沉默了半晌,“你真的想知道吗?”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张推荐票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 谷籽 = 100 咕咕币
已有账号,去登录
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