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节奏的音乐响起,白玫瑰动了起来,谁也没有发现他在轻叩胯骨的时候,摘下了别在口袋上的一朵白色玫瑰花。
单簧管一声呜鸣,借着转身的动作,玫瑰花被叼在唇齿间,随着后仰下腰动作,追光灯精准捕捉住那节发颤的茎秆,让人不由得散发思维联想。
他没有去做太刻意的暗示动作,只是清清冷冷的看过来一眼,就让人欲罢不能,尖叫声一浪高过一浪。
台上的白玫瑰丝毫不受影响,短裙边缘的白纱随着呼吸震颤,仿佛悬停的蝶翅,他的指尖拂过腰间的缎带,然后缠绕,像是捆绑一样。
台下响起了吸气声。
他仍然恍若未觉,一声钢琴重音响起,忽的跪坐在地上,眼睫上挑,拿下口中的白玫瑰,缓儿慢的咬下两片花瓣,起身的瞬间,那朵残缺的白玫瑰被他扔下了台,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一首歌也就四五分钟,他只表演了两分钟,剩下的时间是那位高壮男人的。
“他的表演结束了?”
王一博看着那抹渐渐消失的背影,忽然问。
“当然不是,这是开场表演,相当于一个自我介绍吧。”
赵行远示意他看前方那块大屏幕:“上面是今天出场的人,等会儿看谁的魅力值高,谁就得出场。”
现在大屏幕上,稳居第一的正是白玫瑰。
“他的魅力值不下去,今晚就得一直表演?”
“想什么呢?”赵行远笑了一下:“你把老板想的太傻了,有规定时间,每人最多出场两次。”
沉默了片刻,王一博又问:“他每次出场都穿成这样?”
“一般开场表演是老板定的服装,后面两场就看他自己意愿,其实老板挺乐意他穿的普通一点的。”
赵行远扫了一圈附近的人,话里有话:“人嘛,就是这样,贱得很,越是得不到心里就越痒。”
王一博怀疑赵行远是在说他自己。
“一连问了我三个问题。”赵行远挑了下眉:“这是有兴趣了?”
“随便问问。”
赵行远还要说什么,一个服务生打扮的人朝他们走了过来,将两杯酒放在桌上,微笑说:“二位您好,这是我同事送给你们的酒。”
酒吧送酒不奇怪,但服务生刻意提到同事,就让人不得不好奇了。
“你哪位同事?”
服务生看了眼大屏。
赵行远一怔,转头看着他,接着笑起来:“不会是白玫瑰吧?”
服务生并未回答,只说:“酒是干净的,你们可以放心喝。”
服务生一走,赵行远脸上的笑一下就收起来了,打量着王一博说:“这白玫瑰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王一博反问:“为什么不是看上了你?”
仔细一想,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赵行远又笑了起来:“看来我还是有些魅力的。”
“嗯。”王一博应了声:“是有魅力。”
一阵打岔后,赵行远还是没想明白,“之前有人给白玫瑰一千万,要包养他,他都没干,不可能是看上我了吧?”
王一博靠在椅背上:“我连一千万都没有。”
见赵行远实在困惑,他又接着说:“他的年纪不大,看起来和我们差不多,或许是你认识的人。”
赵行远说:“我认识的人没有这么会跳舞的,应该不是,我还是倾向于对方是看上你了。”
“你要这么说——”
王一博看着大屏幕,右手搭在膝头,食指指尖在膝盖上轻轻点了几下,他接着说,“那他就是看上我了吧。”
赵行远被他的直白逗笑了。
两人闲谈的功夫灯光一暗,白玫瑰再次上场了,和赵行远说的一样,这次他没有再穿那些具有暗示意味的服装,而是一套简单的衬衣长裤,脸上带着黑色口罩。
音乐响起,白玫瑰随之而动,那腰软的像是一条水蛇。
“白玫瑰来这里一年多,舞蹈都是现学的。”赵行远喝了一口酒,目光舍不得移开半分,“大家都夸他有天分,那腰天生就是要被人摆弄的。”
中间伴奏,白玫瑰单手解开衬衣最上方的扣子,白皙的锁骨若隐若现。
赵行远吹了声口哨,不知道看见什么,眼睛微微眯起,“之前有人研究过,白玫瑰肯定是个雏,还是个天真的雏,他自己可能都不知道,这些姿势代表什么。”
地下场子里的人,都是奔着刺激来的,让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做着骚浪的动作,再看着他懵懂的表情——这就是一大卖点。
这里的老板真的很会抓住人心。
音乐到了高潮部分,白玫瑰跟随着节奏做了几个顶胯的动作,长裤有些轻薄,能够很明显的看见某些微微起伏的形状。
不少观众已经从位置上站起来,激动喊叫。
白玫瑰似乎是没有听见,又或许是听见了不想理会,眼神轻轻的划过台下,十分的冷淡。
男人们更夸张了,有的往台上砸钱,有的往台上扔价值上百万的表,还有把自己的贴身衣物扔了上去。
他们已经不满足安静的看表演,男人骨子里的占有欲让他们的肾上腺素飙升,低俗的语言,明示的动作,成为了发泄的途径。
“他上场的时候这些人都是这样?”
王一博看着背过身做着舞蹈动作的白玫瑰,忽然问。
“基本上每个人上场都是这样,但都没有他上场夸张。”
空气中有些檀腥味弥漫开来,赵行远不自觉蹙了下眉,“开始我也不懂,为什么允许这些人在这里做这些事,而后听人说起过一嘴,说是为了警告白玫瑰。”
高台上,白玫瑰高昂着头,露出修长的天鹅颈,右手张开,从喉结缓缓下滑,腰身扭动。
他大约是发现了台下的恶心事,凝着眉,透露的嫌恶。
但他不知道,这种眼神在台下看来,不是威胁,而是刺激,将高岭之花压在身下远比睡一个逆来顺受的人,更有成就感。
“警告他?”
“毕竟白玫瑰是这里的招牌,他要是被哪个有钱人勾走了,老板得亏多少钱。”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白玫瑰连谢幕都没有,转身就走了。
赵行远收回目光,捏了捏僵硬的脖子,“让这些人将本性暴露出来,白玫瑰就会有所忌惮。”
在台上跳舞,至少老板还能保证他的安全,要是跟了谁,那天死在哪儿都没人知道。
上方的大屏幕已经换成了另外的名字,赵行远瞥了一眼,“看来今天他只跳一场。”
“不是两场?”
赵行远一笑:“花魁总有特例。”
王一博笑笑没说话。
九点半的时候,两人离开地下俱乐部。
赵行远开着车,还有些意犹未尽,“自从有了白玫瑰,旁边的拳击馆都不受欢迎了,我还挺好奇他长什么样,要不是这块地方乱,就让程盛珩帮忙查一下。”
王一博靠在椅背上:“想包养他?”
“也不是,就好奇,没个具体的脸,晚上做梦都做不齐全。”
赵行远说,“看白玫瑰的眼睛,应该挺帅的,他露脸的话应该更能吸引人,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都要戴个口罩。”
“可能是怕遇见认识的人。”
穿过小巷子,道路逐渐宽敞起来,破旧路灯下,一男一女并排站着,不知道说了什么,女生抓着男生的衣领想要解开,男生抓着衣领不让,听见车轮声,男生抬起眼皮子淡淡的看了过来。
赵行远一怔,接着惊讶的说:“那不是白玫瑰吗?”
衬衣黑口罩,以及那冰冷的眼神,正是从台上下来的白玫瑰。
“不是吧?他有女朋友了?”
王一博下意识抬头看去,便撞进对方那双黑白分明的如水眼眸里,有种熟悉的感觉。
汽车行驶过,王一博才应了声,“也可能是家人。”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张推荐票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 谷籽 = 100 咕咕币
已有账号,去登录
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