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小故事，与正文没有任何关系）

月光像一匹银绸缎滑过石阶，艾莉西娅提着裙摆跨过断裂的廊柱。封印结界在她指尖融出空洞，这里曾是魔王最奢靡的宴会厅，如今水晶吊灯碎了一地，像散落的星星。

“三千年没见，你就不能换身新裙子？”戏谑的声音从王座传来。洛尔肯的锁链贯穿肩胛骨，暗红血痂在黑袍上凝结成花，可他翘着二郎腿的模样，仿佛被钉在十字架上的不是自己。

月神停在第十三级台阶，这个位置刚好能让对方看清自己发梢的月辉。”看来封印没教会你谦卑。”

“谦卑能让你脱掉这层冰壳子吗？”魔王突然前倾，锁链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艾莉西娅，你每次站在那个位置都会抿嘴唇。”

银白睫羽颤动如惊蝶。月神转身要走，铁链骤然绷直的声音撕开寂静。洛尔肯半个身子悬在王座外，血珠顺着锁骨滚进衣襟：“喂！至少给我带坛酒--”

“封印期间禁止任何享乐。”她背对着他说，月光在裙摆流淌成河。

“那就把你自己留下当祭品。”锁链开始渗血，魔王却笑得像得逞的孩童。

“你监视我？”

“是你身上的铃兰香太霸道。”洛尔肯舔了舔獠牙，“每次都在黎明最浓时消散，像被太阳吃掉的月亮。”

艾莉西娅终于转过身。封印阵在她脚下泛起微光，三千银发无风自动：“我该割了你的舌头。”

“来啊。”魔王仰起脖颈，喉结在月光下泛着珍珠光泽，“用你的银匕首，或者...”他突然压低声音，“用别的什么。”

月神指尖凝出光刃的刹那，洛尔肯猛地拽断左腕锁链。艾莉西娅来不及后退就被扯进王座，光刃削断他几缕黑发，钉入石壁时溅起的火星照亮两人鼻尖相抵的距离。

“你还是这么容易上当。”魔王用淌血的右手抚上她后颈，血腥气混着龙舌兰酒香扑面而来，“看啊艾莉西娅，你在发抖。”

月华凝成的长弓抵住他心口，却被他握着箭簇按进胸膛：“射穿这里，或者承认你害怕的从来不是我。”鲜血顺着鎏金纹路爬上她雪白手腕。

光弓碎成星屑。洛尔肯的吻落在她颤抖的眼睑，比月光更轻：“和我签订契约吧，用你的永恒黑夜，换我的不朽黎明。”

“疯子...”艾莉西娅抓住他残破的衣领，却在血腥味中尝到咸涩。魔王用带血的拇指抹去她唇角泪珠，将殷红抹在自己苍白的唇上：“呵…不愿意吗？小月亮…那就不强迫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