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越发冷,估摸着要下雪。
肖战决定年前再最后下一次山,过冬的物品和食物王一博都为他准备好了,但他银针不够用了,他打算多买一些来。
冬天的药材相对贵一些,肖战换了些钱,恰好一个过路人问药铺掌柜,“老板您好,我是路过此处,想问小镇上是否有客栈?”
掌柜很友善地说:“进小镇就有一家驿站,那里住宿条件相对好一些,再往街里走还有一家客栈,打尖住店都可以,价格也公道。”
那人连忙向他道谢说:“驿站被人包了,外面还有护卫把守根本就进不去,谢谢老板,我往里街再寻一寻。”
说完走了,留下肖战纳罕不已,从上次王一博上山跟他告别已经过去差不多十日了,按说人早就该走了啊,怎么驿站还进不去?
难道现在换了人住?
他出了一会儿神,也顺着刚刚的话题问掌柜:“把驿站都包了,最近镇上来了什么达官显贵吗?”
掌柜摇头说:“小镇边上这个严格来说已经不是驿站了,当年还是因为宫里贵人才设的,具体咱们小老百姓也不清楚,但是后来废弃了,官府将其卖给了一个商人,这才从官家变成私人所有,不用什么达官显贵,给钱都可以住。”
肖战想了想,王一博好像说过这里是皇太后的故乡来着,说不定掌柜口中那个贵人也是太后。不过他对此并不关心。
从药铺出来又找了地方吃饭,准备去买银针时忽然又感觉不对劲。
有人在追他!
他心想,又被人认错了?这么倒霉的吗?
可很明显,这次更倒霉,因为对方人多,且他在大路上,根本来不及逃。
“我们不伤害你,你先别走!”
围堵他的那群人皆人高马大,穿着统一,连身上佩戴的刀都一模一样,看着像是某些大户人家的护院。
跟江湖人似乎扯不上关系。
为首那个将手按在刀柄上,小心翼翼地靠近肖战,又说了一句:“我们真不伤害你。”
这条路上行人本就不多,现在看这架势都躲远了,肖战被团团围住,就是想跑也没办法。
“你们是谁?是不是找错人了?”
领头人朝后面使了个眼色,那人立刻过来并递上来一幅画,展开看了一眼,又去看肖战。
脸色变化非常明显。
语气并没有变恶劣,仍旧很有礼貌,但态度却很强硬,跟他说:“得罪了,只能劳烦你先跟我们回府里再说!”
“喂!”肖战往后躲,冲着他说:“我不去!你们有钱也总要讲道理啊!”
可这根本由不得他,对方人又实在多,不消片刻便有几双大手制住,他动也动不得。
第二天。
大夫例行过来给王一博把脉,把完之后说:“公子,您的身体已经好了,不必再服药。”
王一博心里一喜,说:“真的好了?那我能启程离开了?”
大夫赶紧摇头说:“不行不行,虽然风寒的症状都散了,但还不能长途跋涉。”
“再耽搁下去,过年回不到家了。”王一博苦哈哈地说。
大夫笑了笑,摸着自己的短须说:“上次听你们说是京城来的对吧?公子大可放心,距离过年还一月有余,多休养几天不会耽误,相反,如果路上病倒可就更麻烦了。”
想想也是,王一博腿脚本就快,再等几天完全不成问题。
只不过他发了一场烧,后来退烧后又咳个不停,拖拖拉拉地养了这么久,实在是闷坏了。
“出去走走不妨事吧?”他问大夫。
大夫说:“可以出去,但外面冷,公子注意不要着凉就行。”
王一博答应着,恨不能马上出门透气,可大夫临走之前又突然回头,犹豫了一下才说:“公子,您是外地来的,还是注意不要频繁出门。”
“发生什么事了吗?”
“昨天医馆外面街上抓了个人,不知道犯了什么事,我看见那些人穿着,像是郡王府的人。总之……快过年了,可能不怎么太平,公子您多注意些。”
王一博知他是好心提醒,可却觉得奇怪,郡王府又不是衙门口,就算有人犯了事也轮不到他的人去抓,何况程云意压根不在府里,早就出发回京去了!
“小郡王怎么可能抓人?别是看错了吧?”
大夫摇摇头,“那些人好像拿着一幅画,不知道是不是官府通缉的人,抓走了一个极其年轻秀气的小伙子,那小伙子背着个背篓,看着不像坏人。谁知道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老百姓也不敢打听。”
画、年轻的小伙子、背篓……
王一博莫名其妙觉得被抓的就是肖战……也许并不是,郡王府的侍卫在年关帮衙门羁押个人也实属正常。
可王一博心里不安。
墨染死了以后,程威在一次皇家宴会时进献了一名琴师,那琴师因跟墨染有几分相似而被留在宫里,对这件事他从未多想,真的以为是巧合。但现在程云意又带过去了一个荣与。
程云意见过墨染,所以看见荣与时就带走了,那琴师又是通过什么方式进了程府?
琴师被划破脸关押起来之后,没多久一个边关大吏便又送来一个,那大吏好像镇守西北,而程威也曾在西北待过几年。
至于第三个,也就是冷宫侍卫,冷宫是后宫禁地,能面圣的机会几乎为零,可冷宫有人自尽,侍卫前往中宫报备,偏偏皇上恰好就在皇后宫里,与侍卫迎面而撞了。
而皇后,正是程威长女程习露。
种种事情,不由得王一博捏一把冷汗。
程云意好像说过,带荣与回京是他父亲授意,当时让他猜程威的意图,他猜不到。
但他知道,这一切若说巧合,倒不如说是被程威操控着更为合理!
难道,程威的人手里都拿着墨染的画像,只为搜罗相貌相似之人以备不时之需?
程习露已贵为皇后,程云意也封了郡王,程威自己更是德高望重兵权在握,可程威为什么要做这种对自己毫无意义的事?
想到他们有可能拿了墨染的画像,王一博心里就极为不适,他攥着拳头让门外的侍卫进来,吩咐说:“你去郡王府打探一下,看昨天是否抓了个人,抓的是谁!”
侍卫领命离去。
王一博本想出去走走,现下想到墨染,又想到肖战或许被抓,就全无心情,焦灼地等着侍卫回来。
一个时辰后,侍卫终于打探归来,敲门后进来跟他汇报。
“王爷,昨天郡王府确实抓了个人,现在还关着呢。”
王一博一惊,问:“怎么说?”
“属下上次跟着您去过一趟郡王府,所以里面有人认识我,我过去跟他攀谈,说王爷病好择日回京,遣我来感谢一下郡王府上次的招待,两个人闲聊说到了这件事,但那人嘴严没说抓的谁为什么抓人,只说抓了之后好吃好喝地供着呢,具体怎么处置,他们已连夜飞鸽给国公府,等待指示。”
“好吃好喝?”王一博冷笑,“恐怕是关着不让出来吧?”
至于处置,那肯定是等程威回信!
想也能想到怎么处置,如果他们处心积虑要做这件事,怎么可能放过几乎跟墨染一模一样的肖战?
就算不送进宫,至少也得先押回京城让程威见了再说!
若是让皇上看见了,肖战的命运就完全无法由己——他一身之力,又怎么抵得过程威的威逼利诱和皇权的绝对施压!
再想到被划破脸和剜了眼珠的那两个人,以及如今伴随在皇上左右如履薄冰的小侍卫,王一博迅速做了决定。
“今晚跟我去——”
王一博的手背狠狠从嘴角擦过,眼里一股戾气迸出,“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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