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在怔愣中,痴痴傻傻地看着肖战,脑子也有些懵,立着没动,还是万卓推了他一下,他才反应过来,朝着肖战走了过去。
“要离开渝州了吗?”肖战问。
王一博又愣了一下。
敢情刚刚在门外道了半天歉,肖战就只听见了他要回京那一句?
王一博尴尬地笑了笑,笑得苍白而虚弱,“对,不宜再耽搁下去。”
肖战表情淡,只略点了点头,说:“嗯,那……我就不多送了。”
“肖战,你反正一个人,冬天山上这么冷,过年更是凄清……”王一博心情又复杂起来,鬼使神差问了一句:“我带你一起去京城吧?你就住我家里……”
“天色不早了,”肖战打断他,神情微妙,似有嘲讽之色,“我就不多送了!”
赶人的意味明显。
王一博不好再说。他觉得肖战误会他了,不免又想解释一句:“我是真心邀请你的,我真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昨天晚上纯属意外。”
肖战的表情冷得彻底,手扣在门上,第三次重复那句话:“不多送了!”
“唉——”
王一博沉沉叹气,又对着他点头,说:“好,我知道了。”
肖战抬眼看了他一下,就将门给关上了。
转身下山时,连万卓都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主子,您怎么会提议带肖公子一起走?”
谁知道呢?真是鬼迷心窍了。
明知道肖战不可能答应,而且将这样一个人带回京,将来会遇到多少麻烦事真的尚未可知。
——最起码,皇上绝不会放过他。
他凭什么把生活简单而安逸的肖战,卷进墨染的是非里?
“万卓,不知你有没有跟我一样的想法,明知道他们不是同一个人,可就是一见到他,总是没来由地产生错觉……”
“我有。”
万卓能理解王一博的感受,“虽然见的次数不多,但他跟王妃……真的……除了外貌上的特征外,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相似。”
王一博也没附和,但明显心情很低落。
身体本就虚弱,这一路吹了风,到了驿站感觉极不爽利,还有了咳嗽的症状。
王一博就又睡了一觉,待醒来,就唤人来,吩咐说:“把荣与带过来。”
不多会儿,荣与被押到了他的房间。
荣与气色非常差,一张小脸惨白,双目红肿无神,嘴唇也起了皮,看着可怜又无助。
王一博歪在太师椅里面,身上还盖了个毯子,看起来比荣与好不了多少。
他没马上问罪,微阖着眼,摆手叫侍卫先出去了。
荣与心虚,但也不敢承认下药一事,只是不住地磕头,“王爷,我错了,昨晚看王爷难受,我是真心想为王爷分忧……”
王一博轻声笑了笑。
“荣与,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
荣与以为是媚药一事,正想着该怎么抵死不从时,却听见王一博问:“你是哪里人?”
这问题猝不及防,且明显不是问罪的语气,荣与不敢揣测王一博的意图,如实回答说:“回王爷,我祖籍本是渝州人,幼时随父母迁往蜀地,前些日子才回来。”
王一博撑起一点精神,又问:“家里还有谁?”
荣与摇头,“蜀地发了水灾,家人均已过世。”
说到此,荣与的眼眶红得彻底,“妹妹本来能治好的,可惜没有银子耽误了……”
看来是个身世十分可怜的人。
“那你怎么会在郡王府?”
“父母临终前说,我们家在渝州这个小镇上还有个老房子,是因为尊祖训一直不敢回来,现在家族都散了没人管了,蜀地又发了水灾,才想着带妹妹回渝州来,路上碰到小郡王,小郡王心善帮我妹妹治病,可惜耽搁太久回天乏力,郡王就把我带走了,还说我长得像……”
他说着偷眼观察王一博的表情,才慢吞吞又说:“像锦王妃……打算年前带我回京,交给镇国公。但是郡王提前征询过我的意见……”
王一博摆手打断他,仿佛对他这些事并无半分兴趣,又问:“你姓荣?”
“不是,我父亲姓唐。”
王一博掀开毯子坐了起来,眼睛也瞪大了,“你姓唐?”
墨染若真是唐门中人,或者是那个重伤中出逃的掌门,是不是也应该姓唐?
“我父亲姓唐,但我按班字排辈为姓,所以我姓荣。”
王一博听糊涂了,脱口问:“为什么?”
荣与低着头,一副不知该不该回答的模样。
王一博便说:“昨晚的事你瞒不住,现在我问什么你答什么,说实话可免你一死!”
荣与神色大变,眼里惊恐随之而至,来不及解释昨晚之事,又给王一博磕了个头,缓缓开口说:“王爷,我说,我说。”
“我家是唐门一个分支,唐门就是以前盘踞在无冥山,曾经鼎盛一时的那个江湖门派——”
荣与脸上颇有痛色,眼里还有一股狠厉闪过。
“究竟有多鼎盛,也全是靠父母所言。我父亲年轻时做错了事,被唐门当时的掌门驱逐出族,发至蜀地,世代不得回渝州。除非,除非掌门亲口原谅我父亲的过错,子孙才能再回故地。唐门规矩森严,我父亲更是严守这条惩戒,无论多艰苦从未敢返回,若不是听说唐门被灭,他是万万不肯让我带妹妹回来的……”
王一博看了一眼荣与,脑子里一时间闪过很多想法,“你的父母有说过,当时的唐门掌门是谁吗?”
“父亲说过,那是老掌门的徒弟,老掌门共有两个徒儿,师妹不知何时下了山,至我父亲离开也未见其归,师姐后来继承了掌门之位。”
王一博再次瞪大了眼睛,不过江湖门派中掌门人是男是女并不重要,他就又问:“被驱逐出去的只有你们一家吗?”
“只有我父母和当时尚在襁褓中的我,我们一家三口从渝州前往蜀地。不过父亲曾提过一次,说我原本还有个伯父,伯父伯母随掌门出行时遭遇伏击,为保护掌门而亡,将幼子托孤给了掌门人,那孩子算来是我亲堂兄,后来就不知如何了,想必也已在那场围剿大战中身亡。”
王一博心下戚戚,人也茫然呆住,第一次认认真真地去看跪在地上的荣与,意识到被托孤的孩子十有八九就是后来的墨染!
那么……荣与是墨染的堂弟?
他忽然又想到肖战,手臂抖索几下还是没抬起来,只是哑声问:“你父亲是否说过,你伯父共有几个孩子?托付给掌门的你那个堂兄,是否有个孪生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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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