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了下唇，在王一博耳边很小声地说，“那我们…试一试…。”

王一博明显僵了一下，空气变得沉默，只有拥抱中的体温在攀升，半晌他听到王一博无奈地笑着说，“这是什么新型的心理测试吗?我是该答好还是不好?”

“不是什么测试。”肖战心中的那点紧张，此时全被弄得消散不见，松开了搂着对方脖子的手，“就这么个机会，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你自己考虑考虑。”

“那，你得先答应做我对象。”王一博很紧张，他在心里紧急组织了下措辞，“我这个人很传统的，绝对不会跟我对象以外的人做那种事。”

“真的?”肖战抬眼瞧他，带着审视的目光，“我怎么不信，毕竟是住套房的人。”

“我发誓，什么事都没有，你要怎么才会相信啊。”王一博感觉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我以后再也不会了，真的，怕了。”

“行吧，那，我勉强答应了。”肖战心里虽然还有些迷茫，可总有股力量推着他走向王一博，拥抱他，亲吻他，“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尝试?”

“择日不如撞日，要不，就今天。”王一博虽然被肖战撩得心痒，可分寸自然还是有的，明白自己不可能真的做什么，可就是想逗逗他，“那，我的男朋

友，现在可以陪我去操场散步吗?”

“啊，今天。”肖战一听说马上要做那种事，一下紧张起来。

“怎么，你害怕了?那，就等你什么时候想了，再说。”王一博把手指滑入他的指缝间，紧紧交缠，十指紧扣，肩膀时不时轻撞，“我一点也不着急，什么时候都行。”

“那如果，没有那方面呢。”肖战试探地问，“我听说，现在好多婚姻都是无性婚姻。”

“这个因人而异吧，就我个人来说，这只是爱情中的一部分。”王一博轻轻摩挲着掌心里的手，始终没摸清肖战弯弯绕绕的问题和心思，“爱的体现形式有很多种，最初期的体现就是欲望，这是人的本能，慢慢地，会演化出别的，会特别在意对方的感受，比如今天，我看到你不高兴我也不高兴，我睡不着，

我大半夜在你宿舍楼下站岗。”

“幸好没人看见，不然，王教授的威望不就毁了。”肖战心头一暖，“其实我今天也难受了很久，要不是你来了，可能今晚都睡不着。”

“所以，你为什么不高兴，就因为Sumi吗?”王一博接着问道，他们在操场的塑胶跑道上牵手而行，“没猜错的话，还有别的事吧?”

“没了。”肖战不愿再提那些，摇摇头，“不说那些了。”

“你告诉我，我以后就知道了，就不去做。”王一博耐心引导，“我也是第一次爱人，也会做不好的。”

肖战沉默了几秒，抬眼对上那双真挚的眼神，败下阵来，“许星说，你答应帮他追我，是真的假的?”

“……他这么和你说的?”王一博一阵无语，“那时候他跟我说，他喜欢你，希望我帮帮他。可我除了口头答应他，什么都没做，纯属冤枉啊。”

“那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肖战索性打破砂锅问到底，“在这之前还是之后?”

“一直喜欢你，看你没开窍，憋得很辛苦。”王一博笑，“我都准备好憋一辈子了。”

“不打算跟我表白?”肖战被逗乐，“那这样说来，真是辛苦你了。”

“万一说出来你觉得很尴尬，要离开。”王一博解释，“比起不能让你知道心意，你离开我，会让我更难以接受。”

“对了，你的课题，需要写哪些东西?”肖战忽然想起了正事，“你告诉我，我现在应该可以把真实感受

写给你了。”

“想不到，研究了我自己。”王一博笑着靠过来，眼神落在他的唇上，“能亲吗?”

“我今晚，你还要回去吗?”肖战向前靠了靠，轻轻啄吻自家男朋友，“要不，你别回去了，你住我寝室吧。”

“阿姨查寝怎么办?”王一博觉得颇为新鲜，“发现你在寝室窝藏一个大男人。”

“不会，她会敲门的。”肖战一幅很有经验的样子，头头是道地分析，“到时候，你就躲到阳台上就行了。”

“你很有经验嘛。”王一博故意逗他，“怎么?藏过?”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肖战挑眉，“隔壁两个寝室，经常有人带对象回来。”

“你怎么知道的?”

“我，我们寝室，隔音很差。”肖战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到处瞟，就是不落在王一博身上。

“哦?那你听到了什么?”王一博压低声音，“那我们今天要轻点啊，不然，都被听见了。”

“你怎么这么流氓啊。”肖战想起那些声音，忽然就不好意思了。

“我哪流氓了，我说我们说话声音要小一点。”王一博装作无辜的样子，“你想哪去了。”

走过操场，王一博去学校超市买了牙刷牙膏等必备用品，便跟着肖战从后门悄悄溜进了已经宵禁的宿

舍区。

“你先去洗澡吧，这是洗浴卡。”肖战递过一张磁卡，“插上去就能洗澡了。”

“好。”王一博走进淋浴间，担心被夜里出没的学生看到，简单冲了个凉就结束了，这才发现自己没有可替换的上衣。他裸着上身走进寝室，一脸寻常地问，“我没带换洗的上衣，你有没有衣服能借我穿?”

“有。”肖战抬头，看到赤裸着上身的王一博，视觉刺激很大，让他慌不择路地把头埋进了衣柜里，丢出来两件衣服，“你挑挑有没有能穿的。”

“这件就可以。”王一博随手拿了件套上，衣服是宽松的，很适合睡觉。上面除了洗衣液的香气，似乎还有点别的味道，他悄悄嗅了嗅，把其他衣服递给肖战，“这些，要不要放好。”

“好。”肖战接过衣物，一件件挂回衣橱，腰就被人从身后圈住，他浑身战栗了下，不自觉地紧张起来，“要…要开始了吗，我还没有洗澡。”

“恩，那你先去洗。”王一博坐在他的椅子上，“我在这里等你。”

“你，要不要坐我床上。”肖战指了指床尾，“凳子挺硬的，坐着不舒服。”

这是一个暧昧的邀请，王一博微眯起眼看着他，心头有些不太健康的想法冒了出来，又被他压下去,“好,我坐床上。”

肖战洗了很久，久到王一博在想浴卡里的钱是不是快烧完了，正在他想起身去看时，肖战推门进来了。面前的人穿戴整齐，长袖长裤，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此刻要出门去上学。

“你洗好久。”王一博给他腾出空间，宿舍的床不大，睡两个人是有些拥挤。

“那…我们现在，要开始吗?”肖战郑重地在床上坐下,眼神坚定地像要入堂(dang)。

腰被人揽住，整个人被王一博往怀里带，唇上的吻也很热，肖战感觉自己的呼吸一下子变快了。

唇上的吻没有被加深，没有想像中的攻城略地，而是略过他的鼻尖，眼睛，脸颊，最后落在他的耳廓上，他听到王一博说，“今天就到这里，睡吧，晚安。”

“就…结束了?”肖战茫然。

“恩，哪有人谈恋爱第一天，就做这种事的。”王一博捏他脸颊，“快睡吧。”

“那你今天来我寝室干嘛来了。”肖战心生恼怒，亏他还在浴室做了很久的思想准备，结果就这样。

“来借住啊。”王一博笑了出来，简单拿了塑料纸铺在地面上，又加了床被子，“晚安。”

“我发现了，你就是不行。”肖战嘟囔了句，躺进被子，“你上来和我一块睡呗，地板冷，睡不好。”

“我睡你旁边，才是一夜别睡了。”王一博翻了个身，面向他，“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忽然想和我做那件事，但为了防止你后悔，还是不要那么仓促比较好。毕竟，我想要的是以后，可以和你在一起很长的时间，所以我真的一点也不着急。”

肖战熄了灯，在黑暗中想了好一会，他伸手戳了戳王一博的肩，“明天我下午没课，我们去做什么?”

“明天下午有我的课题表彰分享会，你感兴趣的话，可以来听。”王一博看着他，“说起来，如果不是你当初告诉我，要慢慢让Jason敞开心扉，这个课题不会这么成功。”

“照你这么说，我比心理学教授还厉害了。”

“是啊，很多事，是无法被研究和定义的。”王一博捏着他的手，“就像我不知道哪些事是你喜欢的，哪些事是你不喜欢的，只能慢慢摸索，真的不是想惹你生气。”

“好了，原谅你了。”肖战感觉心都软化了，“还说不会，你明明很会拿捏我。”

“那是因为，你爱我。”王一博将脸埋在被子里，感受上面残余的香气，“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