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的手指在荣与胳膊上逐渐用力,就在荣与深以为有戏时,身体再次被一股巨大的力气掀倒在地。
“滚!”
王一博调集全身的力气至手上将人推开自己的身体,吐出一个字之后手臂都还抖个不停。
值此良机,荣与哪里肯轻易放弃?他这边刚爬起来,王一博已经站起身走到门边,眼神虽然很难准确对焦,却还是撑着意志对着空荡荡的走廊喊了一句:“来人!”
这一声嗓音大,撕裂感破空而出,不光侍卫,连楼下的肖战都听到了。
侍卫的速度飞快,蹭地上了楼,到王一博房间门口时,荣与刚爬到门边试图拉王一博的裤腿。
“将他绑起来!”王一博吩咐。
来的两个侍卫一愣,荣与也一愣。
荣与除了怔愣外,还有心虚和害怕!
莫非王一博已经知道是他下的手?不可能吧?从始至终他都没露面,趁人不备在厨房偷偷将药洒在了壶里,他非常小心,有信心没被任何人看到!
因为害怕而身子抽搐,口中也不住地求饶,根本不知道当时的王一博弄不清楚状况,把他绑起来带走,只是因为怕他再扑过来,因为太生气了而已!
侍卫听命一左一右钳制住荣与要先押至隔壁房间,王一博又说:“等下叫万卓来!”
侍卫察觉出王一博不正常,但他们不敢直视主子,只能低着头领命,先拖着荣与走了。
荣与吓得嘴唇发白浑身发抖,连话也说不出来,被推搡着进了房。
王一博关了门,就着架子上的冷水洗了一把脸,口干舌燥的他抓起圆桌上的茶壶就往嘴里倒,喝了一口发觉更热了。
突然意识到,问题就出在茶水里!
气得他扬手将青花茶壶摔得粉碎。
哗啦啦一阵脆响,吓得肖战的手刚放到门上又缩了回来。
“他做什么发起火来了?”
肖战嘀咕着,又等了一会儿,里面好像没有动静了。
反正来都来了,还是关心一下吧。
肖战再次抬手,在门上扣了两下。
王一博精神随着药力而绷着,听见声音时想到刚刚闯进来的荣与,“谁?!”
他不知道自己心里期待什么,或许在潜意识里希望万卓能帮到他。
毕竟万卓不同于王府侍卫,他久经江湖,见惯了各种事,或许能有办法解了他身体里的药。
但万卓怎么可能这么快回来?
肖战轻声回答说:“是我。王一博,你没事吧?”
肖战的声音虽然不甚悦耳,但此刻却如同甘露,只是王一博的呼吸更急了点,一下一下的,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不想让肖战看到自己这幅样子。
可他又很想让肖战进来。
正犹豫间,肖战自己推开了门。
看见王一博的刹那他愣住了,王一博身上的外衣已脱,应该是刚刚洗脸洗的急,鬓边头发及领口处沾了不少水,脸上汗哒哒的,人像是脱力一般。
“你怎么了?”他上前问。
王一博扣住他的胳膊,断断续续说:“你……去帮我打……打水……干净的水……我渴……”
肖战察觉出不对劲,但此时只能先给水,立马应了说:“你等我一下。”
可王一博并没有放开,而是又加了一句:“凉,要凉的水!”
“好!”
肖战扶着他在软塌边上坐下,不敢耽搁马上就出去了。
不多时,提着一壶凉白开和一个新的杯子进来,倒了一杯水递过去说:“来,你先喝一口。”
王一博颤巍巍拿不稳,肖战只好帮他,端着杯子递到王一博嘴边,说:“别急,慢慢喝。”
“还要。”王一博一饮而尽,感觉拿点水根本缓解不了心里的焦渴,要水的同时还抓着肖战不放。
大脑为他下达不了太多指令,大部分的动作都是身体本能。
肖战被他抓着,倒水都极为艰难,索性将壶捞过来,往上抬了抬,说:“来,想喝多少喝多少,喝完了我再给你看下到底怎么回事!”
然而王一博并没有喝,而是将脑袋搭在肖战颈窝嗅了一口。
他太难受了,身体五脏六腑、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让他将怀里的人抱紧一点,再抱紧一点……
手顺势往下,滑到了肖战腰边,青筋显露的手磨蹭一番,轻掀开肖战上衣的一角。
王一博的手指尖带着练剑留下的薄茧,此刻正急躁又引逗地勾着肖战的衣服,冬天的空气里也透出好几分的躁动。
“喂!放开我!”
肖战可不任他拿捏,一巴掌拍在他背上,“赶紧的啊,不然我不客气!”
拉扯间王一博身体里的药力达到顶峰,头脑昏胀中已经分不清自己抱的是谁,借着肖战挣扎的力度,两条手臂紧紧环住了他的腰。
肖战脚下踩空似的,一下扑坐在王一博身上。
王一博的脸在他肩窝里来回地蹭,声音又小又闷,他说:“墨染……我好想你……”
如此简单的几个字,却让肖战心中猛地一震,几乎都忘了这一帧是该呼气还是吸气。
王一博刚刚叫他什么?还有,他想谁?
可肖战理智非常清晰,知道王一博到底怎么了,现在又在做什么。他扶住王一博的肩膀,一边耐心地说:“你先等下,”一边站了起来。
“墨染——”王一博眯着通红的眼睛,被驱使着粘在他身上似的再次抱住不放,这声墨染也叫得九曲十八弯,黏糊甜腻得像刚化开的糖,将撒娇耍无赖的意图表达得相当到位。
肖战扣住他的手腕捏住了他的脉搏。
虽然没有完全继承师父的衣钵,但好歹跟着师父在山谷待了三年,且不说医术,把脉这种事完全难不倒他。
他只是还没实践过,心里只有理论知识,但目前来看——
足够了。
王一博这脉象就是中了某种迷幻神经、催人亢奋的媚药!
肖战还在心里想着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王一博却等不及,已经翻身将他压在了软塌上。
肖战咽了口唾沫,深深吸气,又颤巍巍吐出来,捏着王一博肩头的手有些脱力。他尽量平静地说:“别……你可别冲动……”
可王一博被药物驱使得鬼迷心窍,心里越是蠢蠢欲动,脑子越是无法思考,总之他觉得现在抱着的人就是墨染!
甚至还觉得身下人的推拒属于调情中的一环,不知觉就将人压住,搂上他的脖子,急切地找他的嘴唇要接吻。
浓重的气息瞬间钻进来,发烫的舌头在肖战口中狂乱攫夺。王一博歪头闭眼,亲得忘情享受到了极点,暧昧的声音也吧唧吧唧地传进耳朵,在寂静的房间里听着格外响亮。
越是亲近王一博的理智就丧失得越是彻底,他完完全全享受着压抑了三年的感觉。这就是墨染,就是墨染!他不管是梦是醒,他只知道他抱着这个人,亲吻着他,跟当初和墨染温存时,那感觉一模一样!
手不知何时钻进了肖战的衣摆,热得发烫的手指贴上了肖战光滑的皮肤。
肖战真是吓傻了!
王一博竟然对他耍流氓!
真是看走眼了!没想到他是这种人!
肖战的身体僵了一会儿,被王一博亲得面红耳热才想起回应,抬手用力一掌呼在王一博的脸颊上。
火辣辣的痛感让王一博短暂地回了一下神。
就是这一瞬间,肖战站起来,对着他的肚子就是一脚,踹得王一博差点钻到桌子底下。
“敢对我……”肖战咬牙切齿,脸色拧得有些可怖,“你死定了王一博!”
王一博根本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在地上,脑袋跟桌子脚撞了一下,只是不停地说,“好疼……好疼啊!”
肖战的下一脚还没踢过来,听见王一博呼痛,竟然没来由地心抽抽地一下。
他意识到打人不是办法,现在最重要的是应该看下王一博到底中了什么药,该怎么让他恢复过来!
等人恢复了再绝交也不迟!
再说了,就他们的关系,以后天南海北的,绝交都是多此一举!
肖战的目光瞥到地上被摔碎的茶壶,他拎起一块放在鼻尖闻了闻,冷笑一声:“同心散和蛇蛊液,真是歹毒!”
同心散是普通的媚药,能使人亢奋无法自抑,蛇蛊则是提炼的一种液体,能魅惑人的心神,还能使人产生幻觉,直至完全被药力驱使。
更重要的是,这两种药无色无味,未见识过的根本不可能察觉,而且都都并非毒,所以即便王一博用过辟毒丹也难以抵抗。
“墨染——”王一博又叫了一句,伸手从侧面要抱他,肖战躲不及,被他扯开了衣服,气得直瞪眼。
“别动!”肖战喊的声音大,在气势上压过了王一博,趁着王一博怔愣间,手上迅速动作,王一博痛得直皱眉,低头一看,十指指尖鲜血淋漓,他倒吸一口冷气,肖战却说:“只能先放你一点血了!”
见了血的王一博身体歪了歪,朝着肖战的方向倒了下去。
肖战眼疾手快接住,封住了他的几处关键穴道,又拖着将人放到榻上,给他再灌了一口凉水,王一博不知是疼还是冷,身体直发抖,脸上身上的汗也一直没停。
“不是我怕你再对我做什么才封了你的穴道,你同时中了同心散和蛇蛊液,若不及时行房或吃相克的解药,将来你就废了!我是为你好,所以手指上的血还得再放一会儿,你坚持下,我写了单子让人给你抓药。”
万卓回来就被告知王一博找他,慌忙来到门前敲了门,肖战让他进来。
“王……”万卓刚一开口才发觉房里还有个人,赶紧改口,“你是谁?”
肖战背对着他,写了一张单子递过来,说:“你家公子中了毒,你按这个方子速去抓药!”
万卓顾不得其它,第一时间去查看王一博的情况,王一博的脸红得要烧起来,但此刻动弹不得,又相信肖战绝不会害他,便张了张唇,轻声对万卓说:“听他的。”
因肖战衣衫不整,万卓不敢抬眼看,只低着头弯腰接过方子,领命而去。
房里再次只剩他们两个,肖战湿了手帕给王一博擦汗。
“别试图运气冲破穴道,没用的,而且现在动来动去对你没有好处。”
王一博的视野被钉在方寸之间,勉强能看见肖战,连点头的动作都做不了,只能哑着嗓子开口,“我知道,谢谢你。”
“我可不敢要你谢我!”
肖战声音很冷,因为被冒犯,心里的气也没消,他觉得他应该不会原谅王一博。
“手上的血等下就停了,你别担心,现在就安心等着,你手下抓了药煎了喂你服下,你差不多就好了。就这样啊,我走了。”
肖战拢了拢被王一博扯得乱七八糟的衣服,越发心烦,刚站起来要走,王一博就急忙叫他,“肖战!”
声音从嘶哑中冲破而出,肖战扭头问他,“还有事?”
王一博的表情昭示着他很着急,也很想动,可被封了穴,只能无助地动了动手指,开口问:“坐在旁边陪我一会儿,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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