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萧瑟,明明还没入秋几天京城的风便有些烈了。季宴礼也不知何时睡着的。
“咳咳……..”
他被剧烈的咳嗽惊醒,屋内漆黑一片。
“季遇?”
试探性加了两声后并没有传来回应,兴许是不在府上吧。可怎么连个下人都没有,季遇前世再狠他也不会刚回京就下手,府上一时间寂静的有些诡异。
他翻身下床,吃了季遇的药又休息了许久,季宴礼此刻身子已经舒服了许多。他缓步走向门口,门外依旧漆黑。他蹙紧眉头,牙齿不自觉压住下唇,一双玉指抚向雕花木门。
“吱呀。”
门被轻轻推开,顿时一阵滚烫的热浪卷向楚宴礼,零星的火穗在他乌黑的发丝中上蹿下跳, 他想挡却像被定住一样动弹不得。
火光中央站着个一袭白衣的少年,高束的马尾被风吹的肆意飘扬。他握着手中正滴着血的剑猛的刺向身下求饶的人,鲜血如喷泉似的溅了少年一身。
少年踢开断了气的尸体,缓缓回过家头,却是一张和季宴礼大差不差的脸。
沈鸢。
季宴礼的前世,那个屠了心上人全家的沈鸢。
他感受不到周遭的滚烫,只觉得浑身都在发抖。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同你无关。”
沈鸢的声音很冷,似乎看不到季宴礼般对着他身后说道。
“我待你不薄……你为什么……”
那人的声音已经颤抖的不成样子。
“我阿娘呢?”
沈鸢抬起剑,直直的指向对方。
“我父亲没有杀她!是林泽厌骗你的,你被他利用了!”
听到对方的话,沈鸢狠压下眉头,眼眸如剑。
“林大人的名讳,不是你能叫的。”
不等对方再开口,沈鸢的剑已经毫不留情的刺入他的心脏:“这一剑,是替我阿娘刺的。”
季宴礼不敢转过身,他耳边只传来血肉撕扯的声音和此起彼伏的哀鸣。
上一世沈鸢是家中最不受宠的孩子,只因他是沈国安酒后与宫女所生的孩子,卑贱的身份注定他在荣华富贵的沈府抬不起头。
也不知是沈璟沅哪根筋搭错了一定要把自己这个灾星带回屋里一起过日子,从此沈鸢的生活便有了太阳。
可这样苦的日子沈鸢过够了,明明他也是沈家血脉,为什么享受荣华富贵的没有他一个?那沈璟沅再好有什么用,能护他一世周全的只有他自己,他谁都不信。
也许正因为他这样毒的性子,早就想除掉沈家的林泽厌看中了他,假借沈国安之手杀了他的母亲,以此为导火索激起沈鸢的恨意。
于是林泽厌在这又卖了自己的好人卡,将锦衣卫的权利给了他,就这样作为宦官的林泽厌动了动手指就将沈家满门屠杀。
季宴礼不愿意面对这段回忆,他紧闭着双眼,可耳畔的声音却越来越大。
风声,火声,人的嘶吼声……还有那句哽咽着的。
“再遇到你,我将与你生生世世为敌。”
他紧紧闭着眼睛,可无论怎么挣扎就是无法动弹,他快要疯了。
“阿礼,阿礼!”
突然间,季宴礼耳边的声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断断续续的耳鸣和其中夹杂着喊自己名字的声音。
他缓缓睁开眼睛,刺目的光线下是一道人形黑影。黑影慢慢聚焦,显现出一张俊美的容颜。
季遇满眼担忧,手抚摸着怀中人的脸,一点点帮他擦拭着眼泪。
“怎么哭了?做噩梦了吗?”
说话的人语气很温柔,缓和的语调抚平着季宴礼凌乱的思绪。
季宴礼不语,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他伸手勾住对方的脖子,将脑袋埋在对方的颈窝里。
见他一副撒娇模样季遇无奈的替他拍了拍背。
“你在哄小孩吗……”季宴礼声音闷闷的。
“阿礼难道不是小孩吗?”季遇轻轻的说着,“三皇子还哭鼻子呢。”
“才没有呢……”季宴礼将头埋的更深了,不时还用头发蹭蹭对方。
被弄得有些痒的季宴闷声笑道:“听过狸猫换太子的,还没见过狸猫换皇子呢,我的好弟弟是变成猫了吗?”
听到这话,季宴礼有些嗔怒,还不等对方笑完便一拳捶在他心口,不轻不重倒像是在调/情。
季遇轻哼一声,别过头去掩盖住自己略显复杂的神色和泛红的耳尖。
“户部的账我帮你瞧完了,不过为什么拨给通商航道的银子多了那么多?”
季遇明显的岔开了话题,季宴礼眸子暗了暗,随即推开对方的怀抱淡淡道:“季度更迭到了出海的季节,拨出去的银两自然多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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