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正明看着药方,半是疑惑,半是惊讶。
抓破脑袋也想不出来,黎青一个男子吃这种药干什么。
想了半天还是没想明白,叶正明干脆不想。
跟他无关,他只需要帮忙抓药,至于这药是治风寒,还是保胎的,都与他无关。
抓完药回去。
白晓霜在他房里玩,见他回来,连忙迎上来。
“师兄你回来了?你去干什么了?上街了吗?有给我带糖葫芦吗?”
一连串的问话,让叶正明脑袋都大了。
“去抓药了,对上街了,带了带了。”叶正明把药放在桌上,从怀里掏出用纸包好的糖葫芦递给白晓霜。
“给。”
抽出糖葫芦时,怀中的药方顺势带出来,掉在地上。
白晓霜接过糖葫芦,蹲下把药方捡起来。
“这是什么?”白晓霜打开药方看了看,看完后,一双大眼睛瞪得更大。
“师兄!你去抓药就是抓这种药啊?”白晓霜通药理,这方子她看得懂。
她的目光盯着叶正明,带着别样的意味,盯着叶正明后背发毛。
“你想什么呢?这不是我的。”叶正明解释道。
但白晓霜已经脑补出一大段戏。
“你是不是在这里有了心上人,还情不自禁,偷偷与那小娘子恩爱,没想到明珠暗结,你抓这药是给那小娘子安胎用的?”
叶正明听完,脸色瞬间涨红,结结巴巴地反驳:“你!你!你个小鬼头!当我的面编排我!”
他用力敲打白晓霜的脑袋,“看我不打你,下次不给你买糖葫芦了!”
“别呀~”白晓霜捂住被敲的脑袋,可怜巴巴地求饶,“我就是说句玩笑话。”
“可是师兄……”
白晓霜把药方还给他,“没有心爱的小娘子,你抓这种药干什么?”
叶正明把药方揣好,埋怨地瞪她,“我帮别人抓的,我也不知道他吃这药干什么?”
“谁啊?”白晓霜问。
“这里的花匠,帮他抓的,他说这药是……治风寒的,我也不知道他这药方为什么是安胎的。”
白晓霜笑道:“怕不是被别人坑了?故意捉弄他的吧。”
叶正明想起黎青被朱管家挤兑的模样,说不定还真是。
“管他呢。”
叶正明拿着药转身出去。
白晓霜看着师兄的背影,细长的手指点点自己的唇,安静沉思。
这个花匠有点意思。
黎青蹲在柴房门口,小心翼翼地给花浇水。
水珠挂在叶子上,阳光一照,闪着光。
手中的铜壶有些沉,但他还是稳稳地控制着水流。
这花是东家的心爱之物,他不能有丝毫闪失。
否则又要扣他月钱。
这两天朱管家一有空就来找他麻烦。
黎青不大理会他,让他做什么他就做,骂他什么也不放在心里,傻傻一笑,敷衍了事。
朱管家拳拳打在棉花上,自觉没意思,挤兑他的时候也少了。
白晓霜一路小跑而来,人没到,声音先传来。
“药熬好没?”
“我来端药了。”
厨房里熬药的人探出脑袋,回应她,“快好了,小姐你再等一刻钟就好。”
白晓霜点点头,站在厨房门口没有进去。
厨房里烟熏火燎的,她拿起手绢在空中挥了挥,驱散烟味,随即捂住口鼻。
她又往后退了几步,离厨房更远些。
等得实在无聊,白晓霜左右看看。
看到专心浇花的黎青。
那个乱吃安胎的倒霉蛋,她转动手里的手绢,想了想,还是准备提醒一下黎青。
她走到黎青身后。
黎青专心伺候这盆花,没有分半个眼神给白晓霜。
白晓霜不悦地撇嘴,还是不搭理她,当她不存在一般。
白晓霜怀疑黎青是故意的。
"你是新来的花匠?"
一道清脆的女声突然在身后响起,黎青手一抖,手中的水壶吓得脱手,掉在地上。
“啊呀!”白晓霜连忙往后躲,却晚了一步。
壶中的水洒出来,大半都泼到白晓霜的鞋上,裙摆也打湿一大片。
“你干什么!”白晓霜看着自己的鞋子和裙子,一张娇俏的脸都气皱了。
“我的鞋,我的裙子!”
黎青慌忙转身,看见一位身着鹅黄色襦裙的少女正站在身后,裙子湿了,精致的绣鞋全部打湿。
"对、对不起!"黎青手足无措地道歉。
他没见过白晓霜,但见她穿着华丽,应该是叶正明提过的师妹。
白晓霜低头看着自己的绣鞋,眉头微蹙,气得跺脚。
"这可是月双城最好的绣娘花了三个月才绣成的。"
白晓霜气急败坏地看看鞋,又看看黎青。
“我前两日才拿到手,今日才穿上,就被你弄脏了!你!”
白晓霜愤恨地指着黎青,“你赔我!”
黎青看了看她脚上的鞋,只是打湿了,晒干也是一样的。
赔?他哪里来的钱赔?
白晓霜不依不饶,“你给我赔!你不赔,我就告诉我师兄,让他把你赶出去!”
黎青的脸色瞬间苍白。
他当然赔不起,别说一双绣鞋,就是上面的一根丝线,恐怕都要他几个月的工钱。
他低着头,声音颤抖:"小姐恕罪,我、我实在是无心之失......"
"无心之失?"白晓霜压根不听,"无心之失又怎样?你弄脏了我的鞋子裙子,你就得赔我!"
黎青攥紧了衣角,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小姐,我……我帮您擦干净行吗?您把鞋脱下来,我帮你洗干净,晒干,行吗?”黎青跟她商量。
白晓霜一脚踢开脚边的水壶,冲着黎青吼:“我不要,你赔我一双新的!”
“你浇花的水能干净到哪里去!”
水壶飞出去,正好砸中黎青的小腿。
白晓霜虽是少女,好歹是修仙之人,力量不小。
黎青的腿瞬间没了知觉,惨叫一声,被打中的那条腿,瞬间失力,单膝跪在地上。
白晓霜瞪大眼睛,捂住嘴,惊讶无措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黎青。
一时气急,没把握好力度,用力过猛。
“嘶……”黎青痛得五官都挤到一堆,止不住地倒吸冷气。
被打中的瞬间,还没有多疼,现在丝丝缕缕的痛从皮肉渗透到骨头里。
再从骨髓里炸开,往外扩散。
黎青有种骨头断掉但连着皮肉的错觉。
好疼。
真的好疼。
黎青眼角都挤出泪花,半晌才传出痛苦的哀嚎。
“我……”白晓霜看他痛苦的样子,心里也在后怕。
“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白晓霜歪头查看黎青的脸色。
发现黎青脸色苍白,心里更慌乱。
“你装的吧,我就是轻轻一踢,哪有那么痛?”
“再说了,你怎么不躲啊……”
叶正明陪着望泽在庭院中散步。
他向望泽禀告最近的情况,“翠西山的那只狐妖跑了,但少了只尾巴,这下能安分几十年。”
“不久前,临云山来了一只老虎,已经有了灵智,再修炼几年就能化形,暂时没有异样,就没管它。”
望泽静静地听着,点了点头。
“我师傅带了几个弟子去别的仙门商讨要事,让我替他向您请安。”
“哦对。”叶正明想起一件事,“前两日,不远处的王家丢了两只鸡,那大婶骂了好几天。”
“丢只鸡而已,你特意告诉我,是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望泽问。
叶正明说:“我偷偷溜进鸡棚看过,在里面嗅到一丝蛇的味道。”
“想来,是我们要抓的那只蛇妖。”
望泽停下脚步,看着叶正明,桃花眼微微眯起,透着欣悦。
“他就在附近,我知道。”
“最近我总能感知到他的妖气,很淡,也很弱……”
望泽语气里带了几分担忧,属于黎青的妖气,淡淡的,弱弱的,黎青的状态必定不好。
当时怕吓到黎青放任他逃走,想着慢慢收网,抓到后再好好安抚他。
没想到一条小蛇,还挺有能耐。
能躲能藏的。
望泽嘱咐叶正明:“带着人在这周围悄悄地排查。”
“你赔!”
话还没说完,白晓霜的声音传来,打断望泽的话。
望泽眉头轻皱,“什么动静?”
吵闹声,砸东西声,叶正明看着传来声音的厨房。
“我去瞧瞧。”
望泽思量片刻,抬脚跟上去。
黎青单膝跪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白晓霜看他这样,心里也有一丝愧疚,无奈地问:“你没事吧?还能站起来吗?”
她伸出手想扶黎青。
黎青看了看她的手,正想搭着她的手站起来,叶正明的声音插入。
“师妹,怎么了?”
黎青转头看去,看到满脸担心的叶正明,也看到他身后的望泽。
望泽……
黎青脑海空白一片,身体发软,跌坐在地上。
“诶?你怎么了?起来啊。”白晓霜伸手抓住黎青的胳膊,想把人拽起来。
却发现黎青的身子软绵绵的,像吸饱水的毯子,拽都拽不动。
黎青如坠冰库,身体不受控地打摆子,冷汗从额头滚落,后背的衣服布料被汗水打湿,紧紧黏在皮肤上。
他是有多倒霉啊。
一只蛇妖不仅给捉妖师打工,这里的东家还是他的相好,孩子的父亲!
天要亡他。
“你怎么回事啊?”白晓霜不解地看着黎青。
这人的脸色突然变得十分难看,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黎青就跟要死一样。
她就是踢伤了黎青的腿而已,怎么跟要死了一样。
她有那么厉害,一脚踢没半条命?
“喂?你没事吧?”白晓霜问黎青。
黎青呆愣地盯着望泽,半天不能回神。
白晓霜求助的眼神看向师兄,“师兄……”
望泽的眼神轻飘飘地在黎青脸上停留片刻,便看向白晓霜。
“怎么回事?吵吵闹闹的。”
声音淡漠,隐约透露一丝不耐烦。
黎青松口气,突然想起来,自己用法术变幻了容貌。
望泽认不出他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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