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野盯着手机屏幕，指尖微微发抖。撤离？现在？他刚刚才取得青龙帮的信任，如果这时候离开，之前的所有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更重要的是......他抬头看向门口，陆琛的身影在磨砂玻璃上投下一道修长的剪影。这个人身上有太多谜团，他不能就这样离开。

快速权衡利弊后，程野删除了信息，将手机调至静音模式。他深吸一口气，走向门口。

陆琛正倚在走廊的栏杆上抽烟，修长的手指夹着雪茄，烟雾缭绕中他的侧脸显得格外深邃。听到脚步声，他转过头来："处理完了？"

"嗯。"程野走到他身边，"一些私事。"

陆琛轻笑一声，将雪茄按灭在栏杆上的水晶烟灰缸里："在这个圈子里，最好不要有太多私事。"

程野心里一紧，但面上不显："我明白。"

"走吧。"陆琛直起身，"带你去见个人。"

他们乘坐专用电梯来到地下三层。电梯门打开的瞬间，程野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走廊两侧是厚重的铁门，每扇门上都装着监控摄像头。

陆琛在一扇门前停下，输入密码。门开的瞬间，程野听到了痛苦的呻吟声。

房间里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被绑在椅子上，旁边站着两个彪形大汉。看到陆琛进来，他们恭敬地退到一边。

"认识吗？"陆琛问。

程野仔细打量着那个男人，突然认出了对方——是警方安插在青龙帮的另一个卧底，代号"夜莺"。他们的身份都是绝密，彼此并不认识，只在档案照片上见过。

"不......不认识。"程野强迫自己保持镇定。

陆琛走到那人面前，修长的手指抬起对方的下巴："他说他是警察。"

程野感觉自己的心跳几乎停止。

"不过......"陆琛突然松开手，"我觉得他在说谎。"

他转身面对程野，目光如炬："你觉得呢？"

程野咽了咽口水："我......我不太懂这些。"

陆琛轻笑一声，从西装内袋掏出那个银色打火机，在指间把玩："你知道吗？在这个圈子里，说谎的人都会有一个共同点。"

"什么？"

"他们的眼睛。"陆琛突然凑近，两人的距离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说谎的人，瞳孔会不自觉地放大。"

程野强迫自己与他对视："那......我的瞳孔有放大吗？"

陆琛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笑了："没有。"

他转身对那两个大汉说："处理掉。"

程野看着他们将那个卧底拖出去，心里翻江倒海。他知道，自己可能再也见不到这个同事了。

"走吧。"陆琛拍拍他的肩膀，"带你去吃夜宵。"

他们来到一家24小时营业的茶餐厅。陆琛熟练地点了几样招牌菜，又要了一壶普洱茶。

"你知道吗？"陆琛给程野倒了一杯茶，"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与众不同。"

程野握着茶杯的手微微发抖："为什么？"

"因为......"陆琛端起茶杯，目光透过氤氲的热气看向他，"你身上有种特别的气质，像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程野的手机又震动起来。这次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立即撤离，陆琛是......

信息到这里戛然而止。

程野猛地抬头，发现陆琛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陆琛问。

"没......没什么。"程野将手机放回口袋，却感觉它仿佛有千斤重。

陆琛放下茶杯，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你知道吗？在这个圈子里，最重要的就是信任。"

程野感觉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所以......"陆琛突然凑近，在他耳边轻声说，"我希望你能对我坦诚。"

就在这时，餐厅的玻璃突然碎裂，一颗子弹呼啸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