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十岁那年,皇帝让他承了他父亲的靖远侯爵位。
他可牛大发了,指着谢骁的脑袋让他跪下听宣,这么多年来,谢骁对他这脾气早就摸了个透,不爱搭理,翘着个腿叼着根草,问他敢不敢去肖战面前嚣张。
王一博嘴硬得很,“你看我敢不敢,我现在可是靖远侯,他一个小小世子……”
“人家姓肖,是小王爷,你们有君臣之分,还真以为跟人一家人……”
王一博追着他打,“让你嘴贱。”
两人闹够了,翻上后院的大树上朝着池塘扔石头玩。
“哎,有件事我得告诉你。”谢骁状若不经意地说起,“我父亲说,下月,他就安排我去宫里伴读了。”
王一博胳膊垫着后脑勺,头都没转,“然后呢。”
“家里的私塾,就不上了。”
“然后呢。”
谢骁不耐烦,“哪有这么多然后,不上了的意思,就是老子不陪你拆家了。”
王一博一声不吭,踩着谢骁的肩膀跳下了树,把谢骁痛得“嗷嗷”直叫。
“你干嘛去啊?”谢骁在后面喊,王一博头都不回。
干嘛去?当然是去跟他哥讨要一个进宫的名额。
谢骁这个王八羔子,太嚣张,当全京都就他爹一个能往宫里塞人?
他谢家私塾里七八个学生,不是丫头就是酸儒,只有谢骁一个能正经说话的,他不在了,他王小侯爷要差遣谁去?
永安王府是王一博自小待惯了的地方,下人们对这个家里默认的小少爷自然是又嫌又怕,他闷头往肖战院里冲的时侯,一堆人跟在后面,硬是没人敢拦。
刚进院子门,他就看见管事嬷嬷将一个妆容艳丽,衣衫薄透的女子往世子房里带。
“那是谁?”他指了一个小厮回话,小厮哪敢说,只能摇头说不知道。
王一博气极了,一脚把人给踹了,“就你跟我跟得最紧,你说你不知道?”
他要上去补两脚,肖母笑盈盈走来,牵着他的手就往外走,说是带了宫里的点心回来。
王一博不好发作,忍着怒火,把嘴都给咬破了。
那糕点什么味道,王一博一点儿都不记得,眼睛涨得发酸,喉咙偏苦,没吃两块,就跟肖母提要求,“我今晚要跟哥哥说话,我得住这。”
肖母笑得前俯后仰,点了点他的脑门,“现在晚了,是该留下的。你那房间虽然空了两年,所幸日日有人收拾,但和哥哥说话,要等明儿一早了。”
王一博告了退,躲在那间从小睡到大的床榻上,咬牙咬得“咯吱咯吱”响。
他一闭上眼,好像就能看到他哥从背后把那人抱起来的样子,就像小时候哄他睡觉。
“该死的,别落在老子手上!”
气的他又将眼睛瞪得跟东珠似的,越想越委屈,捂着被子哭了起来。蚕丝被洇湿了一大片,也没人来帮他换。
他突然就觉着这间屋子好大,比他侯府的整个宅子都大,不然为什么哥哥半夜能翻墙进侯府,今晚却连这小小的一间房都踏不进来。
这一闭一睁,一睁又一闭,天已经蒙蒙亮。
隔壁院子里,肖战熟悉的练枪声准确无误地传入他的耳朵中。
王一博被子一掀,草草穿了鞋就跑出房间,累得小厮抓了衣服就去追人。
肖战也没料到,院里突然会窜出来一个小混蛋,枪头直指王一博的脑门去了,所幸他力气手得早,连枪带人一起摔到边上造景的青石上。
引得下人一顿慌乱。
肖战怒极了,当场就甩了棍子,“靖远侯若有个好歹,你们全家性命都不够陪。”
后来,今早陪侍的,没人都领了30鞭罚,没了两个月钱,扔到别院干活去了。
管家说,这是世子第一次动这么大火,罚人罚得这么重。
但王一博可不管这么许多,一点不带怕的,梗着个脖子盯着他哥,“你知不知道我昨天晚上就来了?”
肖战围着他转了好几圈,确定没有任何损伤后才松了一口气,“你非要把你哥吓死才够?”
“知道,还是不知道?”
“知道。”
肖战令人拿了热毛巾,抓起这毛孩就给他擦脸,
“咱们一博昨晚干什么大事了?鼻涕又糊了一脸。”
“那你还不来找我,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王一博双手划了巨大的个圆圈。
“我给母亲请安的时候,你已经回房了,我就没有吵你。要跟我说什么呀?现在哥听着。”
王一博咬了咬牙,
“谢骁要去宫里陪读了……”说完看了一眼他哥的脸色,“他都能跟你一起上课了,我……我羡慕。”
肖战挠挠头,有些不解,“就这事儿?值得你委屈这么久?我今儿就跟太子殿下提。”
王一博乖巧地眨巴着他的眼睛,一本正经地摇头,“这是大事。”
肖战欢喜地捏了捏弟弟的小脸,在他头顶亲了亲,“一博真上进。”
他熟识的盛京里门阀世家的公子中,就没有一个人的弟弟像他家乖宝一样乖巧贴心的。
虽然他知道,陪读不一定是一件好事,但自家孩子都要求了,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在肖战看不见角落里,王一博紧紧握住拳头,眼睛半眯,盯着他哥紧闭的卧室,若有所思。
1v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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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