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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

书名:博君一肖:岁岁昭昭(古风ABO) 作者:一只西木 本章字数:4481 广告模式免费看,请下载APP

肖战醒来时,头上还阵阵发痛,他忍不住伸手摸,摸到了包扎好的纱布。

等他完全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帐篷里了,周遭的一切都在微微晃动,不是他头晕的幻觉,而是在马车里。

“别乱动。”

熟悉的声音从耳畔传来,肖战一抬头,视线撞上了王一博那双沉静深黑的眼睛。

“带你回家。”王一博看他刚醒还懵着,出声解释。

肖战一直没醒,凌晨出发时王一博干脆把人抱上了自己的马车,军营里的治疗条件不如王都,还是把人带回漠仑城好好看一下伤他才能放心。

临走前,王一博已经把接下来的事安排好了,每日都会有信使骑马送公文到驿站,等汗王过目后再批复,镇守边陲的将领也都是王一博的得力心腹,暂时不会有什么动乱。

考虑到有病人在,汗王的车驾走得并不快,等回到王都的时候已经过了快半月。

肖战靠在马车窗边,掀起帘子看,他从未离开大渝这么久,更没有见识过北方的景致,比起环境艰苦、人烟稀少的库林,漠仑城要显得繁华许多。

这是一座坐落在日光下的塞外雄城,中央大道要比景都的街道宽敞许多,周围的房屋不似南方那样木雕出来的精美细巧,而是用粗粝古朴的石块砌成,牵着骆驼,穿着北纥服饰的客商来往不断,孩童头上戴着毛毡帽,手上拿着铃铛摇,女人们坐在墙角下织毛毯,男人们则在打磨兵器。

见汗王的车驾回城,道路两边的百姓纷纷让出空隙来,膝盖跪地,身体前倾行礼。骏马疾驰,并不做停留,一路直奔王庭。

北纥王庭那高大的穹顶极为显眼,周边插着的装饰了兽骨和羽毛的旗帜飘扬,在寒风中烈烈作响,一排手持长矛的兵士守在王庭入口。

“汗王归庭——”

两列骑着骏马的兵士手持弯刀,呐喊着飞驰而过,替汗王开道。

王一博则是穿着黑色的大裘,骑在高大的骏马上,手拉缰绳,他不似往日那样匆忙,而是缓缓进门,后头还跟着装饰华丽的车驾。

百姓们并不敢多看,有几个胆大的抬头瞥上两眼,偶能瞧见那车上帘幔飘动,露出了坐在窗边的肖战的脸,从未见过汗王回城带着人,还是这般出众相貌的……不少原本嚷嚷着要向汗王投怀送抱的坤泽,就此歇了心思。

娅的确没对肖战说假话,漠仑城如今就是新汗王的地盘,王一博又这样年轻强势,少不了有贵族家的坤泽动歪心思想嫁入王庭。

肖战看久了觉得无聊,便放下帘子。

他难得透口气,王一博这些天总是在车上陪着他,寸步不离,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换药换纱布要亲手换,吃饭也要给他端着碗一勺勺喂,说话也不夹枪带棒的了,那语气小心翼翼得……简直让肖战以为他那壳子里的魂灵是不是被人掉包了,哪怕是当年的六郎也做不到这地步。

“到了。”

肖战手扶着车壁想出去,还没等他撩开帘子,王一博已经探身进来,不要周围的婢子帮忙,他亲自将人抱下车。

肖战这段时日也被抱习惯了,头上还疼,一身懒骨能不走就不走,由着王一博强势。

反正在这里没人认识自己,汗王愿意当苦力就让他当,肖战心想,脑袋埋在乾元肩上,偷偷地打量这北纥汗王的居所。

“博。”

合敦赫氏早就等在门口,见他怀里抱着个陌生的坤泽也不讶异,汗王之前已经在信里跟她提过。

“这就是昭昭吧?”

肖战一听到这称呼,猛地抬眼看向对面的女子,虽然她上了年纪,但打扮华贵,皮肤白皙气质不俗,眉眼间跟王一博有些像,但并没有北纥人身上那种粗犷的味道。

“对,阿娜……”王一博犹豫了一下,还是介绍,“这是,是昭昭……”肖战的反应让他有点心虚,但他又不敢在母亲面前多解释什么。

若合敦知道肖战的真实身份,怕是态度不会太好。

“阿娜,昭昭身上还有伤,我先带他回寝宫安置,”王一博快速说道,“晚些时候再来看您。”

赫氏没说什么,儿子难得带了喜欢的坤泽回来,她摆了摆手,放二人离开。

“对不起。”

王一博抱着人回寝宫的时候轻声道歉。

他知道肖战如今不待见自己,自然也不会乐意从别人那里听到昭昭这个称呼。

只是在阿娜面前,王一博总不能让她知道,自己擅自把大渝的皇子带回王庭了,普通百姓不一定清楚,但王室里的人是轻易骗不了的。

肖战瞥了他一眼,并不把那轻飘飘的道歉放在心上,任王一博自个儿演独角戏。

汗王的寝宫并不远,走了没多久,肖战看到了那高大的建筑,守在院里的几个格勒见汗王回来,纷纷行礼,地上都铺满了光滑坚硬的石砖,直到进入里面铺着地毯的区域,王一博才把人放下来坐在皮毛坐椅上。

“今日行程有些赶了,饿不饿?我让人送吃的来。”

王一博接过格勒打湿拧好的帕子,替肖战擦了擦脸颊和手,刚刚在外面大路上,马车跑得急,黄沙扬起,身上免不了沾上些灰尘。

“不吃那些。”肖战一边拒绝,一边从王一博掌心抽出手来,他还是吃不惯北纥的食物,口味如此重,又多是荤腥烤炙,吃得反胃。

“好,咱们吃别的。”

王一博也没有生气,见肖战愿意跟自己说话,脸色柔和下来,要人拿了新的毯子来,给他披在身上。

虽然说寝宫里早就燃起了火盆,但北纥的天气不比大渝暖和,肖战身体又不好,王一博恨不得把人裹得里三层外三层。

肖战皱起眉头,但见他忙进忙出的,又不好第一天就在人家的地盘撒野,咽下了心头的疑惑。

直到底下人端上来餐食,肖战才晓得王一博不是敷衍他,真的不是之前在路上被迫吃的那些难以下咽的东西。

“贵人,这是王上特意从南边请来的厨子做的,您看看合不合胃口?”

王一博刚刚有事换了衣服出去,这会儿只有宫内伺候的格勒在肖战身边。

与在营地见到的戴着白布帽的格勒不同,汗王寝宫里负责照顾王一博生活起居的这几位,显然要高上一级,身上穿的衣服布料都要精美上几分,头上戴的更是兽皮毛做的帽子。

他们见到肖战,也没有露出什么惊讶的神情,反而像是无比熟悉一样,将那些颇具大渝特色的食物夹到碗碟里,呈到他面前,甚至怕肖战胃口不好,特意挑的是些酸酸甜甜开胃的小食,先让他垫垫肚子。

肖战自然猜得到,这些都是那个人的吩咐。

到底是怎么回事……王一博怎么突然这个样子?他不过是那日故意撞了脑袋想逃出帐篷,怎么这人莫名开始事事迁就,小心熨帖,当真是打算把自己金屋藏娇似的。

肖战捏起筷子,吃了没几口,越想越不对劲,突然咬到一口甜乳糕,大概是糖放多了,北纥的奶制原料过于浓郁,不似他往日吃的那些淡,肖战水土不服,瞬间胃里翻涌。

拿着碟子的格勒还没反应过来,肖战已经把那糕点吐了出来,手边的碗碟都打翻了,整个人没坐牢摔在地上。

“贵人!”边上伺候的几个人吓了一跳,喊出了声。

还未走回寝宫的王一博在外面都听见了,急匆匆跑进来,就看见肖战跪在地毯上脸色惨白,明明没吃多少,他的手却捂着肚子,看上去很不好受。

蹲着的格勒还在收拾摔了的东西和弄脏了的地毯。

“怎么回事?”

王一博冲上去抱住肖战,神情焦急,手掌捉住他按在肚子上的手,“这儿怎么会难受?肚子吃坏了还是因为之前……”

他怕极了,自从军医提起那事,他就怕肖战因为当年落过胎留下什么后遗症。

王一博记得,那年的雪夜有多冷,他在雪里看到的那些血曾深深刺痛过他的眼睛,却没想到,那些竟真的是昭昭的血。

昭昭在他毫不知情的时候受了那样深重的苦,甚至还眼睁睁送走了他们俩的第一个孩子。

“之前什么?”

肖战虽然因为反胃难受极了,但他没有忽略王一博眼里的异样,这人最近的表现太奇怪了,又怕他冷又怕他痛,这会儿还非要伸着手替他暖腹。

“我……”王一博唇微动,又不敢刺激他,“对不起……”他虽然没明说,但肖战已经反应过来:

“你知道了?”

王一博的表情一变,显然是已经知情。

肖战的表情瞬间变得更难看,伸手就打掉了王一博按在自己肚子上的掌,“关你什么事?”

“肖战……”

王一博抱住他的腰,咬牙:“怎么不关我的事?昭昭,那是我们的孩子……”

肖战奋力想挣脱,却被他的手臂死死钳住:“你自作多情什么,谁要和你这样的人有孩子!”

王一博的脸上挨了肖战一巴掌,尽管肖战身体虚弱,可气急了,那一掌力道不少,硬是在乾元脸上留下了印子。

宫里伺候的人都吓得要上来扯开两人,可全被王一博怒喝住了。

“昭昭,昭昭——”

王一博捉住怀中人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你打,要是你打得高兴,能解气,你就多打几下……”

肖战气得眼眶泛红,泪不自觉地滑下来,沾湿了衣领,狠狠抽出手:“打你有用吗?”

有什么用……

他当年血流了一地,因为被人拿掉孩子痛得死去活来的时候,这人在哪里?他当年心如死灰,被重重事实击垮的时候,这人又在哪里?

甚至不顾他的意愿,擅自闯进太子殿要带走他,三年前是这样,如今也是,次次都是这样。

他的六郎,一直在骗他,没有一刻不是在演戏,现在甚至要带兵攻入他大渝的领土,踏平燕云。

“你骗我,你害我,你现在要我打你,我打你多少个耳光才作数?”

肖战泪流满面,手揪住王一博的衣领,恨不得咬下这人身上的血肉,肖战怒极了,拿头去撞他鼻梁,额头上的伤又裂开,血渗出纱布。

“昭昭……”

王一博顶着一脸的红印子,赶忙伸手按住他的动作,生怕他头上的伤口流下更多血,开口喊:“我叫医官来,你的伤口……”

“不要你管,我不要治!”

肖战一口咬在他虎口上,直到咬得他手上鲜血淋漓才松口,唇角都沾上了血。

“你继续打我,不要激动,”王一博任他咬,手上流血也全不在意,连声安抚,“来人——把本王的匕首拿来!”

格勒们看呆了,不知道该不该赶快去把这事儿告诉合敦,没有一个人敢帮汗王拿匕首。

王一博气急了,直接站起身,从屋内的刀架上,抽了把匕首出来,扔掉了刀鞘。

“汗王!”

其他人终于反应过来,纷纷要阻止汗王疯狂的举动,可他们哪里是王一博的对手,被他一脚就踹翻在地。

匕首被递到肖战眼皮底下,王一博与他对视,伸手轻抚过他被泪打湿的眼角。

“你不解气,就拿这个刺我,你喜欢刺几下就几下,我绝不反抗,是我该死——”

王一博快疯了,早在知道昭昭失去孩子的时候就压抑不住了,这些日子他小心翼翼,不敢让昭昭察觉,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痛苦。

肖战恨恨地盯着他,接过匕首,毫不犹豫地扎向王一博的胸口,这是北纥的地盘,若杀了新汗王,他自己也难逃一死。

可他太痛苦了,一想起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就心脏都要裂开,没有人能缓解他的痛苦。他后悔,后悔三年前自己软弱无力,就那样放走了六郎,而没有将刀扎进他的心口。

“你的确该死,你既然不想要孩子,为什么还要一次次和我有肌肤之亲。”

肖战将刀扎得更深几分,看到王一博黑色的衣袍下逐渐渗出血来,眼神悲戚。

“你既然铁了心要走,为什么还要一次次给我希望,要我以为你也像我一样,愿意一辈子在一起。”

肖战根本不敢回想,自己有多蠢,怎么会蠢到去求父皇和阿福,让他们去找那些世家大族,只为了给六郎一个尊贵的身份,好让他不再被外面的流言蜚语中伤,名正言顺地站在自己身边。

只要再等一等,等到皇弟回朝,肖战可以不做太子,他愿意放下身份,只当六郎一个人的正君。

可是没想到,那一夜后,那一切的美梦全碎得一干二净。变成赤裸裸的骗局。

王一博的血还在流,扶着肖战握着刀的指节攥紧,已经发白,唇上的血色渐褪。

“昭昭,昭昭……对不起。”

“特勤殿下,汗王陛下——”肖战再也忍不住,狠狠扎了三四下,终于抽出来,将那染了血的刀丢到地毯上,哭哑了喊出声:

“你这么尊贵的人,为什么还要锱铢必较,为什么临走前还要杀了我最亲的人,我的阿福,是你杀了我的母亲!”

“什么……”

王一博唇角流出血来,整个头脑嗡嗡作响,甚至难以理解肖战最后说的每一个字。

肖战按住了王一博的肩,泪滴到了他伤口上,压低了声音,哭红了的眼睛几乎要渗出血泪来,在王一博重伤昏倒前给了最后一击。

“这桩桩件件罪,你凭什么要我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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