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非见着百里弘毅,他自顾自地坐了下来,申非立马给他倒了一杯茶,他不敢问自家主子为何没讨个恩典,百里弘毅抿了一口,这茶太次,他有些喝不下。
他自是不着急的,毕竟时影还有诸多事情要处理,他道:“打听下金移花那边的动向,若是他有什么动作,想个办法杀了他。”
申非轻嘶一声,毕竟从前的时候哪怕金贵君再过分,百里弘毅只是罚跪抄抄宫规而已,看来他这次是真的惹到了百里弘毅了。
魏婴在客栈躺了小半个月,若不是蓝景仪和蓝思追拦着,他早就应该入宫去了,待见着蓝湛的身影,他起身被蓝湛拦了下来。
魏婴道:“蓝湛,二皇兄怎么样?”
蓝湛道:“无事。”
魏婴点了点头,才见着蓝湛的衣衫里厚了一些,他连忙掀开蓝湛的袖子,见着绷带上带着的血迹,他道:“你受伤了。”
蓝湛收回了手道:“小伤,无碍。”
魏婴道:“若是我在就好了。”
蓝湛想起前些日子的情景,他忽而庆幸魏婴不在,那般腥风血雨,若是魏婴受了伤,他真的什么都顾不得了。
“陛下说以后每年要我进京述职,你还是留在姑苏吧。”我怕再发生这样的意外,先前你倒在我怀中时,我方寸大乱。
后面的话蓝湛并没有说出来,他明白魏婴是懂得。
魏婴闻言,点了点头,掩盖住眼底的失落。
在客栈又休息了小半月才回了姑苏。
蓝涣见着二人回来时,他连忙上前查看道:“阿羡伤的重不重?”
魏婴笑着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大哥。”
蓝涣仔细打量了一番才松了一口气,这事他听到的时候心提了起来,魏婴是皇子,若是真出了什么意外,时影下令诛了蓝氏也没人说什么。
魏婴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染儿呢?”
提到墨染,蓝涣止不住的笑:“刚睡着,这孩子听话的很,一点也没哭闹。”
蓝湛走到了魏婴的身侧,他拉住魏婴的手道:“要去看看染儿吗?”
他问这话的时候,心里还是存了几分希望,他先前路过摊贩时见着一本话,他顺势拿了几本准备给魏婴看的,魏婴每日在静室躺着时常抱怨无聊。
可他翻了几本都没发现好的,倒是话本里有句话他印象深刻。
不爱你的人,你做什么都没用。
魏婴想了想,随后摇了摇头道:“回来有些累了,我想先回静室休息了。”
蓝湛听完,眸光暗淡一瞬间,与魏婴并肩回了静室,魏婴躺下后蓝湛替他盖好了被子,听着魏婴开口道:“待染儿再大一些,我们带他出去转转吧。”
蓝湛笑了笑,随后用力点了点头,魏婴见着蓝湛笑了,开口道:“蓝湛,你多笑笑,我喜欢看你笑。”
距离上次宫变的事情已经过了半个月了,金移花几次欲要开口,忽而见着时影正在写百里弘毅复后位的折子,暗自攥紧了拳头,他气冲冲来到冷宫时,百里弘毅正在收拾行礼,想必他应当早就知道了。
金移花道:“百里弘毅!你凭什么!”
百里弘毅抬眸,他道:“若是金家肯为你牺牲,想必这后位你也能坐。”
金移花闻言,气的浑身发抖,他忽而沉默下来,金光善的为人他太了解了,他有时很难过,虽然百里宽仁待百里弘毅不算好,但也只是将他进了京,百里弘毅夺了权后也仅仅将百里宽仁拉下家主位子,并未将人赶尽杀绝,百里氏长老也都愿意为了百里弘毅付出,为百里弘毅做出妥协。
百里弘毅垂眸,他这话说的故意模棱两可,惹金移花多想,金移花这人就是个咸鱼,胆子小又爱守着规矩,偶尔来点斗志都不是高明的手段,而他暗地里做的那些,随便激一下金移花,他就按捺不住为他背锅了。
“金贵君若是无事,就先回去吧,到时我回去你再见也不迟。”
百里弘毅说完。并未继续看他。
百里氏的长老也都是一个个看颜色的,前两日的事也是时影给其他起了心思的世家的一个警告,再加上近些日子来金移花确实受宠,本想张罗着给时影送百里氏的旁支,时影岂会如他们所愿,应付了几天后百里氏长老就坐不住了,他又派申非有意无意的和他们暗示与时影之间的事,留下他们猜想。
复位圣旨下了后,百里弘毅刚走进门就见着时影,时影微微眯起眼睛看着百里弘毅,随后唐三从身后探出脑袋,时影安抚道了句“别怕。”
百里弘毅走上前去时,唐三不断地抓紧时影的衣衫,时影道:“三三这般怕你,你不会对三三做过什么吧?”
“陛下让唐王自己说就好。”
随后看向唐三,唐三打了一下冷颤,随后摇了摇头。
他是个信守承诺之人,既然答应了百里弘毅不会说,自然就不会说,他这般怕百里弘毅,是怕他再把自己扔到池塘里,这次谢允不在,又有谁能救他。
唐三到:“君后回来了,我回去了,哥哥给我的信我还没看呢。”
时影挑眉,见着唐三一蹦一跳的离开,随后百里弘毅占到了时影的身侧,道:“看来臣夫的决定是对的。”
若是不提这事还好,可一说这事,时影心里就一阵窝火,他与百里弘毅拉进了距离,扯着他的衣带,百里弘毅借势上前,信香若有若无的释放,时影气息微乱,百里弘毅揽住时影的腰间,与他额头相抵,他嗅着时影的味道心里的空虚也被填满。
时影道:“这般大胆,敢用信香引朕。”
百里弘毅道:“臣夫什么性子,陛下最清楚了。”
说罢,百里弘毅在时影脖颈上狠狠一咬,留下了痕迹,他再发泄自己的不满。
方才回来的路上,就听着几个嚼舌根的说金移花如何如何得宠,让时影生下孩子指日可待,他在备受思念煎熬的日子里,时影依然潇洒快活。
时影踮起脚尖亲了亲百里弘毅,百里弘毅并未回应,他一直瞧着时影的眼睛。
时影道:“以后你的事做的干净些,金移花虽然蠢,但金光善是个聪明的,你让他背了那么多次黑锅,金光善早就告到朕的面前了,朕袒护你,你可不要再做出让朕伤心的事来。”
百里弘毅道:“陛下若是不让臣夫伤心,臣夫就很感激了。”
时影道:“今夜你过来吧,冷宫的床板太硬了,上次都没尽兴。”
谢允压低了帽檐遮住自己,他已经离开京城一个月了,不知道唐三过的如何,他从怀中掏出一缕发丝细细的看了起来。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这是他对唐三的承诺。
“安之,走了。”
谢允随后跟上,他离开京城后寻了一个镖局的工作,虽然危险,但好在收入还算不错、
这次的镖可肥了,哪条道上都盯着看,他们小心谨慎。
他们走了七天才到了姑苏的地界,谢允想了想,魏婴在姑苏,不知道有没有时间碰上一面。
“今日正好是灯会,要不然转转吧,放松一下。”
姑苏的灯会每月都会开一次,或是以诗、或是以画,每次办的都很热闹,谢允在集市上转了一会儿也没看着太好玩的东西,倒是一个卖珠串的摊贩吸引了他,他走去看了看,珠串朴素,虽然材质一般但胜在工艺好看,便仔细认真的挑了起来。
魏婴这次出门其实是央求了许久,他伤已经好了,蓝湛却总是让他再养一养,他还是拿墨染为借口,说要带墨染出去转一转才行。
蓝湛抱着墨染跟在魏婴身后,墨染的眼睛转来转去偶尔会笑着看着蓝湛。
比离开的时候长大了不少,至少有半臂长了。
“蓝湛,你看这个,好不好看。”
魏婴摸着上面的料子,这料子好看,给墨染做一身新衣服也好。
付了银子量了墨染的身长,他微微皱起眉头道:“是不是需要做大一些,毕竟这孩子还要长的。”
蓝湛道轻轻‘嗯’了一声,随后付了银子。
魏婴笑着走到了蓝湛的身边:“要不然也给你做一身?”
蓝湛道:“好。”
说罢,店家拿来尺子要给蓝湛量尺寸的时候,蓝湛后退一步,魏婴见状,他拿过尺子,对着蓝湛比划了起来。
待二人付了银子后,魏婴转动着手中的陈情,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便向着卖珠串的地方去了。
魏婴从未想过会再次见到谢允,他没忍住上前走了过去,可惜被人群拦了下来,再次看过去时,谢允已经不见了身影。
一瞬间,魏婴咬紧了牙关,他声音几乎哽咽的道了句“允哥”。但没人回应他。
魏婴擦了擦眼底的泪水,他已经许久未曾见着熟人了,他想和相识之人说说话都没有机会,哪怕问一句‘过得可好’,这样的机会在他看来也是奢侈的。
他的根在京中,可他以后的坟要落在姑苏。
蓝湛一直看着魏婴,不曾错过一眼,他其实也见着了谢允的身影,那时他在想,魏婴若是能和谢允像老朋友一样寒暄着就好了,可偏偏魏婴含着泪水跑过去,扔下了他和墨染。
小小的墨染也发现了自己父亲情绪不对,憋着嘴小声的哭了起来,蓝湛低头,看着和魏婴这个十成十一样的小脸,他柔声哄着。
魏婴看了许久才回过头,回头之时,他见着远处的蓝湛一直瞧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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