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年轻的神子收拾行囊,孤身一人,离去盛世宗,入世证道。
——
帝闻十一年。
盛世宗,停棠落院。
那时海棠花开,阳光正好,年轻的神子着一袭白衣而来,惊艳了院中岁月。
神子漫步于海棠花下,闲庭信步,穿花入厅,停步后,转了个身,浅浅行上一礼:“神座。”
厅中布置极其简约,但见描摹着海棠花的屏风作景,彩绘着山水一色的棋盘居中,手绣着飘逸白狐的两道白色薄纱片片分离,错落有致的悬挂于棋盘之上,隔出了半厅空间。
“坐。”半厅空间,朦胧薄纱之后,一音响起,不染悲喜,不沾尘世。
“是。”神子入座。
两人,一棋盘,此局已成。
厅中有风拂来,摇曳了薄纱,神子一如往昔,手执白子,先手一步,只是这一步,与以往大有不同,神子先手天元。
薄纱之后,神座无异,黑子现,神座问:“何为众生?”
神子指尖还未触碰到棋子,闻言,神情一怔,思虑片刻,落子后,方才回答:“世间有情,皆名众生。”
黑子现,神座还问:“何为有情?”
白子落下,神子如是作答:“悟道有感,故而有情。”
黑子现,神座又问:“何为悟道?”
白子落下,神子从容对答:“因缘际会,一念得悟。”
黑子现,神座再问:“折棠可曾悟道?”
神座无悲无喜一问,惹得君折棠欲将落子的动作有片刻的停顿,片刻之后,白子落定,君折棠答道:“因缘际会,可遇不可求,那一念,折棠未曾得悟。”
君折棠话音方落,眼前便多出了一本封皮精美的蓝封手册,《帝闻集》三字,毫无预兆的映入眼帘,君折棠不做他想,翻开手册,但见手册内中一片空白,一览无余。
“空白的?”君折棠不禁疑惑的望向了薄纱之后的神座。
神座道:“落幕之后,开篇帝闻,折棠的道,当由折棠去执笔。”
君折棠望着一片空白的《帝闻集》沉思,心下默念了一遍神座所言,合起《帝闻集》之时,君折棠的心中已有定论。
“神座要折棠出宗。”
在盛世宗,有这样一个古老的传承,历任神座,一生,要经历两次入世。
第二次入世,是要去寻一位继子,带回盛世宗,自小教养,待成年之后,继任神座。
而第一次入世,则是要去那纷繁复杂的尘世中游历一回,从那尘世大道三千中证得属于自己的那一道,证道之后,归来盛世宗,方可继任神座。
神座道:“这场试炼,属于盛世宗每任神子。入世游历,大道三千,证得一道。出世浮生,归来盛世,继任神座。护……盛世太平,人世无恙。”
薄纱之后的声音不染悲喜,不沾尘世,君折棠听来竟觉庄严,当即起身,行礼,掷地有声道:“折棠,接令。”
那一天,年轻的神子收拾行囊,孤身一人,离去盛世宗,入世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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