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晚自习后。
“杭逸,宿舍在哪啊?我不记得。”括晨边收拾东西边跟他说话∶“我跟你一个宿舍。”
“一会跟着我。”
“哦”
两人走在回宿舍的路上,下晚自习已经将近十点,夏天即使是晚上也有一股闷热的气息。
“等等我啊!”后面传来一声喊叫,是左墓扬。
“不是你们是不是把我忘了?嗯?”石鑫衡走在左墓扬后面。
“好好好,你小子有了他不要兄弟了是吧?”左墓扬快步跑过来搂住杭逸的脖子。倒是没插到他俩中间。
四人并排走着,三个话痨加一个选择性中央制冷空调,话题自然是不会少的,三人聊目标,聊理想,顺带蛐蛐一下别人,自然,他们班第一名是免不了被讨论的。
“你说她到底为什么剪短发啊?女生的头发对她们来讲不都是很重要的吗?而且她看着就是那种有很多故事的人,剪这么短的头发肯定是有理由的。”左墓扬率先问道,这个问题问了无数遍,他甚至亲自到本人面前问过,得到的回答都是想剪就剪了。
“那个…这个我还真知道”括晨开口道∶“她从小学就一直跟我一个学校,我们俩的关系不冷不热,我小学一直转学,她也一直转,就挺奇妙的。我俩总是转到一个学校,然后就认识了。我初一那会我不是混嘛,经常一两天不来学校,有一天我翻墙去学校刚好碰见以前试图霸凌我的那群人在打她,她被抓着头发打,然后我上去救了她,她嘴硬说她学过跆拳道,本来可以打赢的,就是这头发太碍事,后来我亲眼看见她去理发店把头发剪了。”
“所以…我一直问她…她总是不说,原来是我一次次揭开了她的伤疤啊。”左墓扬挠挠头∶“我明天去跟他道个歉。”
“支持”石鑫衡说∶“不过你再不回宿舍一会熄灯了。”
左墓扬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站在了宿舍门口。
“那我们先回去了。”说完便拉着括晨离开了。
等两人回到自己宿舍。
“你先去洗吧,我等会。”
“停!先别洗,先来帮我把高三的知识补一下吧”括晨拖着嗓音开口,还摆出了个求求的动作。
“一会停水了”
虽是这么说,但还是坐到了他身边,细心给他讲题,讲了不知多久,宿舍都熄灯了,杭逸拿了一个台灯照亮。
“你打算一晚上把所有学科吃透?”
“不可能,我又不是神仙不需要休息,今天先写数学。”
咚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
“谁啊?”括晨伸着懒腰去开门。
“左墓扬?你来干嘛?”
他老鼠一样的钻进来,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还比了个嘘的手势。
“不是你干嘛?”
“你不知道?你今天在校外打架的事快被传疯了!我也是刚刚打开手机才看到。”
“不是,谁传的?”
“我也不知道,你自己看。”说罢,便拿出手机微信群聊怼到括晨面前。中央制冷空调依靠在柜门上一句话也没说。
“他们都说你太暴力,太自大,装B之类的。”
“然后呢?对我有什么影响吗?”
“不是你就这么风清云淡?亏我还这么担心你。”
“又影响不了我考大学,这有什么的?”
“兄弟,你牛逼。你是这个。”左墓扬比了个大拇指。
“行了,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回去睡觉了。”左墓扬摆了摆手就要走,到门边时回过头来说∶“你好像没加这个群,回头去把你拉进去啊。”
“行。”
左墓扬说这话看似是想把他拉进这情报群,实则在提醒杭逸别忘了加好友。
左墓扬走后,杭逸问他∶“怕吗?”
“怕什么?说真的我真觉得这没什么。”
“不怕以后名声毁了?”
“名声有什么重要的,重要的是事情的本质,他们爱说随他们说去。从不内耗,才是我的作风。”
名声再重要 那有你重要。
“好了,我要睡觉了。你也早点睡吧。”
“等等,先加个好友。”
“行”
等到括晨睡着后,杭逸默默刷着他的朋友圈。大多都是关于地方的,想去这想去那,最常发的就是河北邢台爱情山。
他…想去爱情山?
再往下翻还有一张被灌酒的照片,时间在三年前的9月23日。
他生日那天…被灌酒了?他那时好像才初一吧?
看到这张图片,杭逸不敢往下再翻,他怕再翻到一些类似的,甚至自残的照片,他心疼他啊,可他那些年不在他身边。他从来没想过括晨那时,能变成这个样子。
脑海里又不自觉浮现出了小时候的画面。
那年,杭逸6岁,正值深冬,他爸爸在天台酗酒,不幸失足坠楼。妈妈从此一蹶不振,一个月后,失踪了。
又是一年,括晨也6岁了,杭逸这一年都左墓扬家住。那年盛夏,三个小孩正在小区里快乐的玩。
三小只正蹲在小区喷泉旁边。
“阿逸哥哥,你说我们也能像蜻蜓一样飞起来吗?”
“不能,除非你有翅膀。”
“有翅膀就能飞起来了吗?”
“应该吧。”
“括晨妹妹!看!我捉到蜻蜓了!”左墓扬跑过来说∶“看!我厉害吧!”
“哇!扬扬哥哥好厉害!不过天已经很晚了,我该回去了。”
“你等会再回去嘛”
“你看太阳都落山了,再不回去我妈妈就要说我了。拜拜,下次见。”
眼见括晨回去,两人也没阻拦,也都跟着回去了。
刚回到家的括晨一开门就看见妈妈跪倒在地上捂着脸哭。
“妈妈,你怎么了呀?爸爸怎么在地上睡着了?”
等括晨绕绕妈妈前面来,看到的是发胖的爸爸脸色苍白的躺在地上,他见过,杭逸的爸爸死时就是脸色苍白,不过不同的是他的爸爸身上干干净净,没有污秽不堪。
括晨看到这幅景象突然脸色一变,大声尖叫起来,邻居们纷纷探出头来,杭逸和左墓扬无一例外的全来了。杭逸的第一反应是捂住括晨的眼睛,可手掌湿润一片,怎么擦都无济于事。
“没事的,我们先回房间,不去看,不去想。”杭逸和左墓扬把他哄回房间。一直等到深夜,外面才消停下来。
日落,带走了他的爸爸,他的爸爸真的像蜻蜓一样飞上来天空。
因为这件事情,括晨有好长一段时间都不出门,杭逸叫他都不出来,不知从哪得到的消息,括晨爸爸是因胃癌死的。半年后,括晨要搬家了,搬去另一个城市。
括晨妈妈把他先安置在了左墓扬家,自己先开车去搬东西。
结果一直等到第二天晚上,警察上门说这位女生因车祸去世。
接连两年,两位孩子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儿。但是括晨在这一年走了,被警察安排到了他的亲戚家。而杭逸的爸妈都是独生子女,老人们也都不在了。所以他住在了左墓扬家。一住,便是六年。
很庆幸,在杭逸刚上初中那会,左墓妈妈说联系上了他妈妈,也在那时,左墓扬爸爸受不了了,跟他妈妈大吵一架,吵的大概就是凭什么要收养杭逸之类的。
他知道,自己没有理由一直在别人家住着。从那以后,杭逸自己搬回了自己家,自己生活,而左墓扬在这一年也搬走了,连学校也转走了,他彻底变成了一个人。
想着想着,眼泪不自觉流出,发出轻微的抽泣声。可他还看了括晨一眼,确定没有吵到他。
再苦,也要有活下去的理由;再难,也要为了这一点星光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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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给大家说一下哈免得你们被绕蒙了。括晨和许怀安从小学一直是同校,然后括晨六岁那年不是被送去亲戚家了吗,然后就去那里上小学,他的亲戚们全在乡下,所以他小学一直在乡下,许怀安也是。然后到括晨初中的时候他自己又搬回来了,刚好他们的房子是学区房,然后就在这上的初中。刚好左墓扬也搬回来了,所以他俩又到一块了。他的生活费全是他小姨给的,这个后面会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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