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博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你可是王家的继承人啊,又娶了这么好的妻子,应当好好相待让长辈们放心才是,该长大了。”王棋话里有话。
双方争锋相对,气场冷冽。
王一博最烦的就是这种自称长辈,一本正经教育人的姿态了,他可是一身反骨,最不受教。
见肖战只是一味点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大掌一挥直接揪住王棋的领口,王家人独特的气场不相上下,难以分出胜负。
对上王棋轻蔑挑衅的眼神,王一博另一只手攥紧拳头只想往对方脸上砸,肖战上前阻拦,可就在最后一刻,他停了下来,无力松手。
王一博第一次感到如此挫败。
方才紧要关头,肖战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护在王棋身前,倘若他没有停手,那拳头多半是砸在肖战脸上了,那张脸那么瘦,那么小,哪里受得住。
如果今天他真的对王棋动手了,肖战是不是会更加讨厌他?恶心他?
——
王家黑白两道都有沾染,如今以商业为主,涉猎广泛,其势力在松海城盘根错节,全国乃至国外都能看到王家人的身影以及项目涉猎。
男人掌权的天下,肖战却卑贱如草芥。
人人都说他走了狗屎运命好能嫁给王一博,却没有一个人能明白他心里的苦闷和煎熬。
那日过后,王一博只在王棋的送行宴中出现过一次,全程冷着一张脸不理会任何人。
大家自然将错误归结到他头上,宴席结束之后,他婆婆还将他单独叫到房内训话,说他蠢笨,不知道哄丈夫高兴。
长期的压抑让他寻酒作乐,明渊却一句话点醒了他,倘若有一天王一博真的因为他制造的“意外”去世了,那么王家必定不会留下他这个儿媳,到时候怕是会被扫地出门。
既然如此,不如提前做好打算,先为自己积攒一些生存的钱要紧!
大学教的专业知识没有丢,视觉传达设计这类工种基本都是往设计师方向靠拢的,他向许多工作室提交应聘申请,都未得到回复。
好吧,他的确没什么经验。
可他不愿就此放弃,在投出不少简历都石沉大海后,终于有一家新成立的工作室向他抛出橄榄枝,虽然薪水不高,但至少迈出第一步了。
他平日里待在王家也无事可做,大多时候都是和几个监视他的下人大眼瞪小眼,偶尔会被长辈叫去伺候问话,又或是家宴为了丈夫的面子需要出席,等工作稳定下来,若有事再请假就是了。
“少夫人,您找工作这件事,还未先和少爷请示征得同意,恐怕不合规矩。”
肖战本就憋了一肚子火,对方还要这个时候来触霉头,忍不住生气道:“我没说,难道你就不会说了吗?恐怕我踏出王家大门那一刻,他王一博就已经知道我的动向了吧。”
“少夫人,您这样称呼少爷,实为不敬。”
想必是屡次杀人不成,肖战也不愿再装了。
他和王一博的婚事是爷爷定下的,王一博就算再厌恶他,也只是长期不着家,养一堆小三小四小五来恶心他罢了,轻易也不敢对他做什么的。
若非如此,他在王家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也活不到这个时候。
想通这一层,肖战反而无所顾忌了。
第一天上班他格外积极,一早就到了。初创公司还在起步阶段,一个人顶五个人用,也给不了多好的待遇。坐在自己三平方的工位上,看着工牌上“实习设计师”的字眼,肖战却觉得格外踏实。
这是他毕业后第一份工作,所以比谁都重视,顺顺利利工作了三天,很适应。
伸个懒腰肚子饿得咕咕叫,定睛一看竟然早已过了下班时间,结果一出门便发现王家的几个保镖正站在外面等他,这些都是跟在王一博身边的人。
王一博也在他身边安插了不少人,只要他一出门,就会跟在他身后,名为保护,实为监视。
“少夫人,少爷有请。”
肖战顺着视线看过去,是一辆迈巴赫。
“从明天起,不准再来这里。”男人冷冰冰的说完,还命令下属明日替肖战办理离职手续。
肖战炸毛:“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这是我的工作,和你无关!不用你管!”
车内空气凝结十几秒,格外压抑。
王一博目视前方,可余光却一直落在肖战身上,他给了肖战三天时间,想让对方知难而退,没成想对方没有一点要退缩的迹象,他急了。
虽然明知道工作的事情瞒不过王一博,肖战却仍旧觉得委屈,他被关在囚笼里太久,就像那些被束缚住的小鸟,渴望自由。
杀又杀不死,甩又甩不掉。
王一博就像是被人吐在地上的口香糖,他不小心踩了上去沾到鞋上,蹭不掉还恶心。
“你是王家的少夫人,身份尊贵,跑到外头来丢人现眼做什么,回去老老实实享清福不好吗!”说完,王一博就后悔了。
面对肖战,他总没办法好好说话。
闻言,肖战冷笑出声,什么身份尊贵,什么享清福,王一博分明是为了他的面子!
“你还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他不明白肖战为何要这样折腾,结婚三年,两人虽不恩爱,但他从未缺过肖战吃穿用度,出门有司机保镖护送,在家有下人奴仆伺候,这样还不够吗?肖战究竟想要什么?
他不知道该怎么对肖战,更不知道怎么做才能使肖战高兴,难道只有他死了才能如肖战心意吗?
又或许他原本也不在乎肖战是否高兴,只一味想要将人绑在身边,桎梏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八年前,肖家在松海城还算有些地位身份,受众家追捧,肖战更是被娇养长大的富家公子,性格更是傲慢娇纵,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青春期的王一博对比他大6岁的肖战一见钟情,那时候,他只有13岁,根本不懂什么是喜欢,什么是心动,总像个跟屁虫似的粘着肖战。
两家的祖辈来往还算频繁,王一博也常跟着爷爷去肖家做客,彼时的王一博乖巧懂事,听话有礼,可是肖战很嫌弃他,总动手打他,直到现在他额头上还有肖战曾用硬物砸他时留下的疤痕。
19岁的肖战很讨厌13岁的王一博。
因为他性格飞扬跋扈,这个岁数仍旧娇纵出小孩子脾气,不论对待同学还是长辈都张狂无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还总是惹出不小的事情来让人替他擦屁股,在上层名流中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
从小到大没少被父母责骂的肖战,自然是看不惯王一博这种乖乖崽得大人们青睐,心里不平衡,所以只把王一博当个可以随便欺负的小丑。
王一博曾向肖战表白,只是后者并未放在心上,屡遭挫败之后,王一博心伤不已,他认为是自己不够强大,才让肖战嫌弃。
后来,肖家出大事了。
松海城曾在几十年前就下令,不允许与外城人员通婚,更不允许外城人士在城中逗留。
肖战的父亲原本是松海城的从政的要员,前途远大,明明应该光宗耀祖,名留青史的人物,却喜欢上一个外城女子,他利用职务便利为其捏造身份,安置在家中,前后诞下两个儿子。
只可惜好景不长,被竞争对手查出过错举报抄家,肖战的父亲锒铛入狱,母亲和哥哥遭遇大火奄奄一息,抢救回来后被遣送故地。
而肖战因为父母的保全暂且留了下来,只不过那场大火也伤到了他的身体,等身体康复后才发现,自己许多事情都已记不清了,从此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寡言少语,总是喜欢独处。
后来因为爷爷的庇护,待事情平息之后,由他指婚,将肖战许给王一博为妻。
王一博也是蠢的,多少的谋略博弈都能轻松应对,唯独在肖战的事情上总是乱了方寸,他费尽心思想要得到肖战青眼都无济于事,肖战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机器,毫无生机。
好在三年过去,肖战慢慢有了情绪。
收回思绪,王一博看着只留给自己后脑勺的肖战,心中满是叹气和疲惫,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有多久,或许是几年,或许是一辈子。
“你要是真不想一直待在家里,就去王氏入职吧,有一个职位,适合你。”他妥协了。
可是肖战却不这么认为,王一博安排人监视他还不够,就连他工作的空间也要一起剥夺,“王氏我是不会去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你想要钱,我给你。”
“谁稀罕你的臭钱!”肖战气急败坏。
这次,他算是彻底跟王一博撕破脸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他烂命一条,谁愿意要,拿走就好了,至少解脱了。
没等他发泄完自己的情绪,一旁的王一博突然欺身而上,将他的双手死死压制住,车内空间本就不多,他逃无可逃。
唇瓣贴上的那一刻,肖战心中咯噔一下,无处遁形,结婚三年来,这是他和王一博第一次有如此亲密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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