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湛沉默了一瞬,拿过魏婴的圣旨,随后扔入了火盆之中,魏婴气急起身,抗议道:“蓝湛,你这是做什么。”
蓝湛道:“你不喜欢我,喜欢谢允,对吗?”
魏婴垂眸并未说话,虽然蓝湛心中有了答案,但亲眼见着就是另一回事了。魏婴眼神流转,开口道:“将来你遇到喜欢的人,给我一封和离书就行,我回京中去”。
魏婴还未说完,蓝湛就将他压在了身下,吻落在了他的身上,魏婴不停地挣扎着:“蓝湛,你这是抗旨!整个姑苏都要跟着你陪葬的。”
蓝湛道:“我且看看,是我得到你快,还是京中来的圣旨快。”
魏婴真的怕了,他慌忙从枕下拿出匕首,随即插入蓝湛腹中,让蓝湛身上的喜服更红了几分,魏婴的眼泪一滴一滴落了下来,他不想伤害蓝湛,可现在蓝湛的样子让他太害怕了,就像要将他拆骨入腹的猛兽一般,与他认识的蓝湛一点也不一样。
蓝湛垂眸,将匕首拔出,面无表情扔在地上,他手掌上沾着血迹,摸了摸魏婴的脸,随即开口道:“还有东西吗?”,魏婴边落泪边摇头,他的手上也沾了蓝湛的血,蓝湛伸出手擦拭他的眼泪,吻落在了他的眼泪上:“你别伤着自己。”
“我不、我不会……”
蓝湛的吻落在了魏婴的眼尾处,随即撬开了魏婴的唇,与他纠缠,魏婴边哭边咬紧牙关。
魏婴意识模糊,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直到蓝湛进去时,疼痛的触感才将他惊醒:“蓝湛、别标记我,我疼。”
“好阿羡,过了这次后就好了。”
魏婴的眼泪顺着脸庞滑落,蓝湛不停的安抚他。
整个过程,魏婴一直哭着,魏婴在蓝湛的身上嗅到了自己浓重的信香味,他用尽全部力气推着蓝湛。
他并未经历过情事,但也听嬷嬷讲过,若是乾元身上有坤泽的浓重的信香就是永久标记,一生只能有彼此。
魏婴将自己蜷缩起来,眼神慌乱摸着自己脖颈,眼泪一滴一滴落下来,他被蓝湛永久标记了。
蓝湛轻轻舔舐自己的下唇,感觉自己的脖颈也灼热难耐,他的信息素与魏婴的信息素纠缠,充斥着房间的各个角落。
蓝湛抓住了魏婴的脚裸,魏婴的泪落了下来,他身体的本能已经发生了变化,他抗拒不了蓝湛,同样,蓝湛也抗拒不了魏婴。
永久标记后的乾坤,将自己完全交付,一生纠缠在一起,是生同衾死同穴的命运。
时影今日难得没批奏折,他要了好几坛酒都喝光了,从魏婴离开京中,他心中烦闷无比,这五个月来,他煎熬着、甚至逃避,希望时间过得再慢一些,他不敢见魏婴。
穿上嫁衣的阿羡很美,可惜穿上嫁衣的阿羡不开心。
百里弘毅来时,就见着时影醉醺醺的模样,他听重明说,近几日时影的心情都不好,他来瞧瞧时影,看着时影这副模样,忍不住的心疼。
他扫了一眼,地上的酒坛加上桌子上摆着的酒坛不下数十个,百里弘毅上前,将时影抱回了自己的殿中,时影顺势勾住他的脖颈。
每次时影酒后都会头疼,旁人照顾时百里弘毅不顺心,索性后来自己亲自照顾。
他替时影盖好被子后煮了醒酒汤给时影喝下,时影推脱了半天,一直嚷嚷着难喝,百里弘毅无奈,只能一边哄着一边喂着。
百里弘毅将被子盖好后便准备去拿些吃食,依着往日,时影半夜对半会饿。
他回来时,刚推开门就嗅到了满屋子的信香味,榻上的时影将自己的衣衫抓的凌乱,时影的汛期提前到了,百里弘毅被时影的信香勾的走不动路,他连忙从柜子里翻找抑制丹,走到塌前将时影扶起,喂到他的嘴边。
谁知时影如同水蛇般缠住了他的脖颈,随后便吻上了他的唇角,继而吻住了他的唇,百里弘毅眼神暗淡一瞬,身上也燥热起来。
他今日不知时影会宠他,连避子汤都没有喝,罢了,他想着,只有一次,也不会这般凑巧。
百里弘毅用自己信香安抚着时影,直到天色泛起鱼白,二人之间才算结束。
百里弘毅伸出手描绘时影的脸颊,随后在他脸上落下一吻,方才他存了私心,这几年他对时影越发的上心,他也明白自己的情意,有时躺在榻上,他幻想会不会有个他们之间二人的孩子,叫着他父后,他会教他读书、练武。
时影睁开眼睛,看着身侧熟睡的百里弘毅,身上的酸涩难忍,昨日他刻意放纵了,怨不得旁人,随后要了水洗好后就匆匆上朝去了。
云深不知处内,魏婴足足躺了三日,蓝湛见着他醒了,才睁开眼睛将他搂在了怀中,他连忙捏紧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这三日来,他早已经筋疲力竭,每次睡醒都能见着蓝湛的脸,蓝湛倒是没有亏待他的肚子,每次都抱着他吃完,他身上早就沾满了蓝湛的信香味。
“蓝湛,我要出门透口气。”
“我陪你。”
魏婴软着身子开始穿衣服,他怕自己再不出去就没机会了,问下人要了一桶水将自己清洗干净,他找了一件衣服,遮盖住自己一身的痕迹。
魏婴从未来过姑苏,只听闻过姑苏的天子笑好喝,景好看,他抬头看着屋檐一脚,伸出手遮住刺眼的阳光。
蓝启仁已经启程回京了,他这次回姑苏,就是为了操办他和蓝湛的婚事,如今一切尘埃落定,早早就回了京。
蓝涣只见过魏婴几次,对魏婴点了点头,魏婴回礼,听他道:“三殿下初入姑苏若是有想去的地方尽管问我。”
蓝湛道:“不劳烦大哥了。”
蓝涣笑道:“好,你带三殿下好好转转,还有要事要处理,我就先走了。”
魏婴点了点头,如今蓝湛交了权,自然无事可做,便一直带着他在姑苏游玩 魏婴这人向来洒脱,既然一切已成定局,就向前看。
两个月后,魏婴觉着自己身子不适,蓝湛很紧张,魏婴对于蓝湛的触碰下意识的一抖,这两个月的晚上,蓝湛都要缠着他,日日都不离开,大补的东西吃着,可魏婴还是瘦了一圈。
魏婴告诉蓝湛不要紧,本想好好歇息一番的,可蓝湛还是将大夫请来了。
大夫诊脉后魏婴已经遇喜一月多了。
蓝湛对此并不意外,打赏了大夫后拉住了魏婴的手,魏婴却下意识的甩开,眼泪一滴一滴落了下来,他一言不发,随后直接下了榻向外跑去,蓝湛方要去追,却止住了脚步。
他想,魏婴如今应该需要自己冷静一番,随后命人跟上魏婴,自己则跟在了最后面,不让魏婴发现他。
魏婴跑了许久,到了一处林中,跌倒在地,他捂着腹部,里面忽然很疼。魏婴的眼泪顺着流了下来,他不知为何事情会这样,一个小生命悄然无息的出现,从不知要喝避子汤,没有人告诉过他,从前在宫里,父皇不让后妃喝;二皇兄成亲后,都是乾身事前饮用避子汤的,他以为蓝湛也是,毕竟蓝湛也是驸马,可他忘了,自己是嫁过来的,他用自己换了蓝湛的兵符。
“二皇兄,我想回家。”他怕极了,魏婴还有一月才十五岁,没人教他该怎么做。
模糊间似乎见着时影的身影,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抓时影的手,却抓了一场空。
时影做了个噩梦,梦见魏婴很难过,不停的质问他为何要将他嫁到姑苏去,他在姑苏很怕,他要回家。
时影猛然惊醒,额头上尽是汗水,他大口喘着粗气,重明端着水走了过来,关切问道:“陛下,这些时日您睡得不好,请太医瞧瞧吧。”
时影摇了摇头,安慰自己太累了,正巧内侍通传百里弘毅到了,便让他进来了。
百里弘毅手中提着食盒,里面一大碗的酸梅汤,近日来时影没什么胃口,偏偏对酸的东西感兴趣,他便学着做了些酸梅汤。
“额头上这么多汗。”
说罢,百里弘毅拿袖子擦拭时影的额头,时影道:“现在什么时辰。”
“午时刚过,还不到一刻钟,再睡会吧。”
“朕梦到阿羡了,梦见他怪朕。”
“阿羡不会的。”
时影听完,泪落了下来,自己现在确实多愁善感了些,百里弘毅扶着他躺下,替他掖了掖被子,随后轻轻的拍着他,在他额头落下一吻。
魏婴醒来时,已经回了静室里,耳边时蓝湛的悠悠琴声,他缓缓起身,眼泪落了下来:“抱歉”,蓝湛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不必这般道歉,是我不妥,没考虑到阿羡。”
魏婴垂眸,抚住自己的腹部,依着蓝湛的性子断然是要留下的,留下也好,左右已经逃不开了,就让他一直留在姑苏吧,让蓝湛成为帮着二皇兄的刀。
百里弘毅特意叫了时影的近身内侍来问话,听完后,他陷入沉思,翌日,待时影午睡时,他叫了太医悄悄诊脉,如他所想,时影有孕了。
知道答案的那一刻,百里弘毅没忍住勾起唇角,给了太医封口费,握住时影的手,他多想将这等好消息告诉时影,可他知道,时影对他的心里还是有一层隔阂。
该如何让时影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小生命让他有些头疼,暂且先不告诉时影,待拖两个月,孩子大了,时影也舍不得了。
为今之计,先将时影身边的重明调走才行。
时影从未睡得这般沉过,好似一觉睡了许久,他睁开眼睛,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时影活动了下身子,最近睡得沉,身子也很容易疲惫,忽然对上百里弘毅的目光。
“你一直都没走吗。”
“等陛下醒。”
时影点了点头,百里弘毅上前替他穿衣,在时影耳旁不紧不慢道:“臣夫觉着,既然陛下念着阿羡,就让重明去姑苏瞧一瞧,他是陛下亲近之人,若是阿羡在那受了委屈,也能给阿羡撑腰。”
随后召来了重明交代此事,重明也许就未见到魏婴了,便连忙应下,又将好东西都塞到自己的包裹中给魏婴带去。
百里弘毅试探问道:“陛下可想过要子嗣。”
时影笑着,勾起了百里弘毅的下颚,道:“想过,可没想过要你的。”
百里弘毅垂眸,他吻住了时影的唇,时影不是个贪欲之人,可面对送上来的,也不会拒绝。二人难舍难分之际,百里弘毅忽然停下,时影也并未多问。
魏婴看到重明的时候眼泪便控制不住了,重明不停的安抚,可魏婴的眼泪越来越多,他将所有京中好玩的东西都拿给魏婴看。
“二皇兄可好。”
“陛下很好,但近日来什么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一心想着三殿下。”
魏婴进静室内将自己的写的家书给重明,重明一一收着,重明只在姑苏留了几日就要离开,魏婴好不容易见着亲人,很是舍不得,泪珠子不断的掉下来。
自从有孕后,情绪也多愁善感起来,有时哭的没完,蓝湛怎么哄都不成。
重明下山只记得魏婴告诉他的两件事,一件事将他有孕的事情告诉时影,另一件事将家书给他们,有唐王的,有陛下的,还有谢公子的。
他低头想着,忽然见着蓝湛的身影。
“将家书给我。”
重明摇了摇头,谁知蓝湛直接抽出避尘,他便依着蓝湛的话照做了,这位驸马爷不好惹,他将君后的殿砸了七八成的事到现在众人都觉得匪夷所思,毕竟他们印象里,蓝湛清冷矜贵,能做出此等举动,实在是过度违和,
蓝湛一一看过,直到看到谢允那封时,将其收了起来,其他的重新交给重明。
晚上回来后,魏婴察觉到蓝湛很大的怒气,他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一味的逃避蓝湛,他以为自己有了身孕蓝湛就会放过他,可蓝湛没有,只是动作轻了一些。
“蓝湛,你这是做什么。”
“你为何还想着谢允。”
“我没……”
“你与谢允那么多话要说,每日与我说的话寥寥数语,魏婴,你是不是还喜欢谢允。”
魏婴不可否认,以前崽戏文里听着白月光的戏码总觉得荒谬,为何会对一个得不到的人念念不忘。
真到了他时,他明白了,情之一字无解。
蓝湛见魏婴不回答,心中怒气更甚,他总以为这些日子,他相伴在侧,如今还有了孩子,魏婴心里也应当有一丝他的位子。
魏婴下意识抓紧床单,直到自己被信息素灌满,眼泪才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蓝湛也觉得自己过分了,将魏婴抱着不停安抚着,魏婴抓着他的衣衫,眼泪顺着流了下来。
近日来,他惶恐、无助,不知如何应对。
酒凉、菜凉、心凉。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张推荐票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 谷籽 = 100 咕咕币
已有账号,去登录
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