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

嘈杂、混乱、疯狂、迷茫……

那时的场景历历在目，就如同七年前那件事般永久的刻在在场三人的心里，过去这么久也就沉默了这么久，谁也没想到宋亚轩会在此刻提起。

闻言的宋母拦住他赶忙摇头，面色不知不觉变得有些泛白。

她揉了揉胸口，抽出一只手拦着真正冲动的宋亚轩，大喊：“别吵了亚轩！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可对面的刘耀文只是冷笑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抬眼看向宋亚轩，淡淡的说道：“我那样做不是为了救你吗？”

宋亚轩还没反应过来，冲着刘耀文还想说什么，可接下来的话又被刘耀文堵了回去。

“一年前是，七年前更是！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刘耀文用尽全力朝宋亚轩怒吼，躲在口袋的拳头已然攥紧，压抑的情绪最后的呈现形式最多就是言语上的攻击，身体下意识前倾不自觉起势，一旁看见的警察赶忙上前准备拉架。

“刘耀文！是我在闹吗？！不是你吗？！”

宋亚轩丝毫不畏惧面前人，咬着牙质问刘耀文。

“砰！”

猛的一声拍桌子的声音，全场随即寂静，只听见值班警察严肃大喊：

“这里是派出所！不是你们吵架的地方！小余，老徐，送两位出去！”

被人训斥，宋亚轩觉得丢脸的别过头，不时抬手抹了把脸，没有注意到身旁情况异常的宋母。

刘耀文冷静下来又是低下头，胸口起伏还喘着粗气，悄悄抬眼想看宋亚轩又不敢。

“请两位先出去。”

辅警小余上前给宋亚轩和刘耀文做了个“请”的动作，眼神冷漠，指着大门的方向。

后面注意到宋母的老徐警察上前扶住宋母，关心的问候：“阿姨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他们兄弟俩吵架，没事的，您放宽心呀！”

无奈之下，宋亚轩甩甩手转身走出了派出所，刘耀文紧随其后冷静的跟在后面，两个人都没有发现没跟上来的宋母。

等宋亚轩真正冷静下来想起宋母，正想回派出所接宋母时，里面就传来呼救声。

“快！快！快来人！老人家晕倒了！”

听见声音，宋亚轩与刘耀文对视一眼，心里瞬间打鼓发慌二话不说两个人就往回跑，进门就看见宋母昏倒在那个警官怀里。

两个人跑过去，宋亚轩拍拍宋母肩头试图叫醒：“妈！妈！听得见我说话吗？”

刘耀文则在一旁帮忙，里屋的派出所医护跑出来查看情况，他就帮着动作，着急的样子不像是演的。

“叫120送医院！快！”医护看了几眼就转头对他们说道。

世界声音十分嘈杂，场面一度混乱，宋亚轩不知道他是怎么到医院的，又是怎么把母亲送进急救室的，只是停下来后双手双脚都十分麻木，像是有什么东西拽着他喉管，让他无法大口呼吸。

医院走廊总是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急诊处来来往往的医生护士动作急切，而门外的家属却截然相反，无力的坐着靠着，好像迈出一步都无比困难。

宋亚轩坐在急诊室门口，双肘搭在膝盖上，双手在身前交叠，总体呈现一种紧绷的状态。

刘耀文守在宋亚轩身旁，抱胸靠在墙边，眼睛始终观察着急诊室，一米八的身高恰好可以透过门口的窗户看到里面的状况。

他看见几个护士医生围在宋母的床边看了又看，各种医疗器具都拿来用了用，最后医生看着手里的报告单摸了摸脑袋，朝门口走来。

“宋XX家属在哪儿？”

听见宋母的名字，宋亚轩猛的抬头站起身，又因为动作过快而双眼一黑向后倒去，好在刘耀文在背后扶住了他。

缓过神来宋亚轩走上前，没来得及理会刘耀文的帮助，着急的问道：

“我是！我母亲怎么样了？”

医生礼貌的摘下口罩，再次看了眼手里的报告单，表情变得严肃。

“怎么样了？医生？”宋亚轩的心脏开始不安的乱频，紧接着觉得呼吸都不畅快了。

也不知道是心疼，还是出于名义上弟弟的礼貌，刘耀文忽然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安抚道：“别急，你先冷静下来听医生讲。”

意外的宋亚轩转过头看了看他，而后点点头再次望向医生，目光迫切的想知道背后的答案。

医生无奈的颔首，冷静的开口：“我们在宋女士的胸口发现了几块阴影，大概率不是什么好结果，但具体是什么还需要我们做进一步检查才能确定，所以希望你们家属能有个心里准备。”

听完医生的话，宋亚轩倒吸一口冷气，窗外暴雨倾盆就如同他现在的心情。

才处理完刘耀文的事又得到母亲重病的噩耗，这场冬季前的暴雨下的有些太大了，大到人们看不清前方的路。

“我们这边建议她住院观察，也方便我们检查，你们看怎么样呢？”医生不再耽误时间，直言道。

这关乎着宋母的性命，宋亚轩和刘耀文当然不会耽误半分，看着宋亚轩没了精神，刘耀文长叹一口气又拍了拍宋亚轩的肩头，努力表现的正常对宋亚轩说：

“我去办住院，你进去看看宋妈妈吧！”

七年来，宋亚轩已经有好久没有听到刘耀文如此平静的和他说话了，身体下意识意外的转头看向这个弟弟，试图从他身上看到什么端倪。

刘耀文没有多余的停留，挤出一个礼貌的嘴角抬眼看向医生：“医生我现在和您去办住院手续吧！”

“好，走吧。”医生礼貌颔首，领着刘耀文往外走。

宋亚轩还呆呆的站在原地，远远的望着刘耀文的背影，他不知道他现在该做何反应，不自觉勾了勾手指，七年前的那些话还回荡在耳边。

…哥，你真的…心太狠了……

那时刘耀文红着眼眶质问他，他的沉默不语造就了七年间的一切。

再次见到刘耀文，他只能从那个原本明亮的眼睛里看见冷漠的空洞，还有那一丝偏执的愤怒，是在恨他吗？

太久没有得到这个弟弟的关爱了，简短的话语和动作就能够让他促足许久，眼前回到那个人来人往的景象，宋亚轩晃了晃脑袋回过神，转身朝急诊室走去，守在还昏睡着的母亲身边。

很快刘耀文就办完住院手续，宋母也被转到科室病房，为了宋母能休息好，刘耀文特意给她安排了单人病房。

护士们将宋母推到对应病房里安顿好，人群散去，病房里只剩下躺在病床上的宋母，和闹着矛盾的兄弟二人。

宋亚轩给宋母掖了掖被子，明显感受到母亲呼吸变得平稳，刘耀文进了房间就一直站在床尾，扶着床边的栏杆看着宋母。

只需转头宋亚轩就能对上刘耀文的眼睛，所以他没有转过头，伸手把母亲额前的碎发撩到而后，开口说道：

“我们出去聊聊吧。”

房间里只有他们三个人，一个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刘耀文当然知道宋亚轩是在和他说话，眨了眨眼回神，半响后应了一声。

得到回应宋亚轩就迈步往外走，刘耀文看了看宋母便就跟了上去。

天黑后的住院部异常的安静，不过还没到熄灯的时间点，悉悉索索还能听见些许讲话声。

两人穿过走廊推门进入安全门后的楼梯间，昏暗的楼道里只有玻璃窗投进的些许灯光，角落二人侧脸打着光，相同高挺的鼻梁被无限拉长。

几年不相处，宋亚轩才发现刘耀文长的比自己高了，身材也能罩住他这个只大他一岁多的哥哥，太平洋宽肩想必在酒吧俘获了不少少男少女的欢心。

宋亚轩抬眼看向他，尽量让气势变得强势些。

“刘耀文。”

生疏的叫着对方名字，紧张的舔了舔唇：“我们之间的事情，不要再让妈起疑了。”

刘耀文撇下眼，一副理直气壮地模样，阴影下他好像咬了咬牙，重新抬手抱胸看上去不太耐烦。

“知道了。”

虽然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刘耀文还是答应了下来。

“还有什么事吗？”刘耀文开口问。

“今天的事儿，对不起。”不知道该说什么，宋亚轩想了想打算向刘耀文道歉，学着刘耀文刚才在急诊室门口的模样，拍了拍刘耀文的肩头。

刘耀文转头看了看宋亚轩伸出的手，面无表情的后退半步，质问宋亚轩：“宋亚轩你一直都这样冷血吗？”

“？”

闻言，宋亚轩有些不知所措，意外的抬头看向刘耀文。

“刘耀文你什么意思？”

“当初的那件事不论对错都是我帮了你，不求你的感谢或者回报，但是这也不是你谈资我的理由。”刘耀文反问宋亚轩。

宋亚轩被刘耀文怼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刘耀文你想多了，我只是当时着急了一点。”宋亚轩坚持上前想去拍拍刘耀文，“但是现在妈的状况也不好，不要再让她担心了好吗？”

可刘耀文甩来了他的手，还是像往日那般不欢而散。

“不需要你的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

说完，刘耀文就推门离开了楼梯间，只留下宋亚轩一人，整个人渐渐没入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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