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麦拉平静的说完这些抬头看向众人。
楚晓妩面色惨白的攥紧拳头,她想让自己不去脑部那具尸体的惨状,可脑海里不停蹦出当时的情景。
其他人的脸色也没好看到哪里去。
艾麦拉说得口干,她拿起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快两个小时了,水壶里的茶水已经不再温热,她喝完一杯又给所有人倒了一杯。
她重新靠回椅背。
“曾勇河看见尸体后也没有立马叫人处理,他搬了张椅子在他父亲的尸体旁望着血泊发呆,最后还是邻居看见他家门没关想过去提醒才发现死人了”
“父母的死亡对他来说好像并没有多大的影响,他成为了继他父亲以后的下一任村长,原先所有村民都表示抗议,都不想让他这种人接手村长的位置,他们试图用投票的方式选举出下一位村长,可所有参与建议的村民第二天都开始变得倒霉。”
“有人说是天神赋予了曾勇河力量,这才让跟曾勇河作对的村民走霉运。”
说到这,艾麦拉嘲讽的笑出声。
“一群没脑子的家伙,不用想都知道是曾勇河的报复,可惜这群人太封建了。”
阮程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小时候听大人聊天听到的。”艾麦拉回想了一下,依稀记得当时自己的母亲与隔壁好多家的阿姨凑在一起喝下午茶,他们边吃着点心边绘声绘色的形容当时的情景,艾麦拉当时刚好在旁边画画,有人看见她在旁边后话讲一般突然噤声。
有人问她怎么了,女人指了指角落的艾麦拉。艾麦拉的母亲头也没回地说没事,反正她又听不懂,让她没想到的是艾麦拉不仅听懂了,还记了好多年。
“那个许老太太的名字不应该和你的名字一样吗,为什么会姓许?”阮程又问。
“老太太原名阿依慕,不知道谁给她取名叫许月,所以大家几乎都叫她许月或者许老太太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许月这个名字其实是阿依慕自己给自己取的,阿依慕的意思是月亮似的女儿,阿依慕出生前父母曾向神明许愿,许的愿望正是希望自己生出像月亮一样皎洁纯白的女孩。
愿望似乎真的奏了效,随着阿依慕长大她那张漂亮的脸蛋和白皙如姣姣明月般的皮肤在很多被晒得很黑的女孩中格外突出。
事与愿违,本该在父母的宠爱下幸福度过一生的阿依慕却在成年前被一个外来者毁的彻彻底底。最终仓惶地结束自己的生命。
“这里的村民你们最好一个都别相信,他们和曾勇河是一伙的。”
温时不解的皱了皱眉头,他说:“你前面不是说大家都反对他当村长吗,怎么现在就成一伙的了?”
“这么多年更新换代的,和他一伙的都是不知道当年事情的年轻人,老一辈该死的死该病的病,反对曾勇河的村民也有还在世的,不过现在年纪大了没心思再去计较这些。”
“况且这几十年村子在曾勇河的领导下确实没出过什么事。”
“今天跟着我们的人是谁?”
艾麦拉没想到沈季徊会突然提起这个,她如实回答:“是跟在曾勇河身边很多年的小弟,大概有……”艾麦拉想了想,说:“快十年了。”
十年。
阮程听了这么多突然想起一件事,他站起来有点着急:“跟着我们一块的那群人还在曾勇河招待客人的地方呢,他们都吃了曾勇河给的食物,不知道有没有事。”
艾麦拉只听见了“招待客人”四个字,她笑出了声。
“招待客人?他真的这么跟你们说的?”
艾麦拉笑得有些奇怪,阮程刚想问有什么问题,下一秒他想起这片沙漠位置偏僻周围除了小镇还能有什么客人。
阮程重新坐下来,即便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可他还是想亲耳听艾麦拉说。
“那是他家的老宅,一楼不是铺着很大一块地毯吗,当年他爸就死在那个位置。”
言序闻言骂了一声。
“他让人端进去给你们的点心和水里都下了药,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艾麦拉似乎是坐累了,她伸了个懒腰继续道:“今晚他肯定会让你们和他一起吃饭,你们吃的饭菜里届时都会被下安眠药。”
楚晓妩想了想,疑惑道:“那他呢,我们吃的一样的饭菜,他下了药自己不也会吃下去?”
“小妩你还是太单纯了,他会以不喜欢和别人吃同一盘菜为由让人把干净的饭菜装在另一个盘子里,你们吃你们的,他吃他的,”
“一点都不影响。”
温时拿了一块在小镇买回来的甜品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问:“那怎么办,我们能不吃吗?”
“他疑心重,你们不吃太明显了,他肯定第一个怀疑到跟你们接触过的我身上。”
“这次我也没有办法,你们自求多福吧。”
艾麦拉说完起身,她走到门口拉开门想让他们离开,结果下一秒打开门后有个男人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艾麦拉登时被吓了一跳,她抬手捂住胸口骂道:“你有病吧,站我家门口做什么?”
艾麦拉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实际上在平复自己因心虚而加速的心跳。
若不是知道她知道自己家隔音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男人往她身后看去,此时的五人已经从座位上起身,正面无表情的走到门口看着他。
男人微微一笑,越过艾麦拉与她身后的五人说话:“村长刚刚回去发现新来的客人们不见了五个后从其他客人嘴里得知是被艾麦拉小姐带走了,现在让我来接五位客人回去。”
艾麦拉回头,仗着男人看不到给五个人使了个眼色。
艾麦拉让他们小心。
楚晓妩咧嘴一笑直接从艾麦拉身边的空位走出去,她走上前乐呵呵的夸赞村长人贴心怕他们找不到路特地找人接送。
男人的注意力被楚晓妩分走,阮程和沈季徊他们走出去。离开前艾麦拉特地再次叮嘱对方不要把自己给卖了,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这才放心把门关上。
五人被曾勇河派来接人的男人重新送了回去,他们站在门口看向正中间地上铺的地毯,脑子里闪过曾勇河父亲惨死的画面。
那张地毯正被茶几压在地上,旁边摆放着几人先前坐过的沙发。
阮程有些庆幸他们之前没有坐在地毯上,而是刚好有位置给他们五人坐。
一楼只有三三两两的人还在,其余的大概都上楼休息了。
严广强听见动静停下手里的动作扭头看向门口,五人齐刷刷的站在那里不进来。严广强把手里的东西扔到一边走过去得瑟的问:“怎么不进来?不是跟美女走了吗,怎么回来了又?”
阮程看着严广强什么都不知道的单纯一时心底泛出一抹心疼,真是不知道他被别人卖了会不会跟着一起数钱。
严广强对上无双眼睛的视线忽然有些不自在,他挠挠头转身就走。
果然有时候还是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好的,阮程一点都不怕死过人的房子,只是单纯觉得晦气,一想到自己住在一个人渣生前住的房子里就犯恶心。
楚晓妩叉着腰问:“我们还进去吗?”
“进肯定要进,不过沙发那一块我是不会再涉足的。”温时厌恶地扫了一眼那块地毯。
“上楼吧,有话说。”沈季徊径直走向沙发,把他们五人的背包都拿好后抬脚上楼。
阮程愣愣的看着沈季徊的背影,沈季徊倒是不嫌晦气。
所有房间都被睡满只剩下那间大通铺,几人打开房间门进去时枕头被褥已经被换了新。
楚晓妩看着宽敞舒适的大通铺格外满意,但她很快意识到一个问题。
她是女生,跟四个男生住一间房间怎么看都不太好。
“我们晚上就睡这?”她问。
阮程把房间的窗户打开通风,他望着外面的风景,放眼望去一片黄沙,没什么好看的。
“是啊。”阮程收回目光把鞋脱掉后踩着脚下软软的地毯走到大通铺前坐下。
楚晓妩思考一番最终决定道:“你们男生睡右边,我睡左边。”
“行”
五人围成一个圈在地毯上坐着。
“时间不早马上到饭点了,怎么办?”阮程看看窗外的天色。
楚晓妩用手撑住自己的下巴,叹气道:“就算没下毒我也不想吃,午饭快一点才吃的真的不饿。”
温时直接躺在地毯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
阮程偏头看看言序又看看沈季徊,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他们两个好像都不是很爱说话。
“言序你有什么想法?”阮程问他。
言序抿唇思考,阮程等半天没听到回答又问沈季徊的看法。
“楚晓妩的裙子还在艾麦拉家里。”
阮程闻言乐了,他说:“人家裙子落在艾麦拉家里关你---”
话说到一半顿住。
楚晓妩和温时想到什么随后立马调整好坐姿朝沈季徊投去目光。
“楚晓妩的裙子没拿,等吃饭的时候艾麦拉拿着衣服进来横插一脚找理由把我们叫走,这样就可以躲过去了。”
楚晓妩惊讶的张大嘴巴,似是没想到原来还可以这样。
温时欸了一声,他问:“那艾麦拉不知道怎么办?”
沈季徊的声音淡淡的,说:“不会,离开前我示意了一下她看楚晓妩装裙子的袋子,她给我比了个OK的手势。”
阮程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他质问:“你们俩什么时候说好的,怎么没跟我们说啊?”
沈季徊斜睨他一眼,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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